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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太cao劳了。”丈夫安慰道：“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腹，太过cao劳对胎儿不好。”

    有人敲门，素纱浑身颤抖了下。

    丈夫走过去开门。酋长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外，他身后还站了几个熟悉的村人，都面露不善的望向屋内。

    “怎么了？”素纱在身后问。

    丈夫道：“是酋长。”

    “素影死了。”酋长道，油彩后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芒：“素纱，跟我们到大巫那里去一趟。”

    酋长和村人气势汹汹的走在前面，丈夫搀扶着素纱在后面跟着。从走出屋子的一刻起，素纱变得莫名镇定，她的眼睛一片默然，身体也不再颤抖。

    大巫已经在等他们，他旁边站着那个叫做姒艾的女童。素纱望过去，那女童大大的眸子漆黑且空洞，仿佛透过她的身体望向另一个人。素纱心头不自禁一颤。

    大巫将权杖在地上顿了顿，围成一圈的信徒开始吟唱，声音此起彼伏，如泣如诉。

    “死去的终将被铭记，活着的却得不到救赎。”大巫道：“素影！”他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浑浊的眼球向外凸出，望向素纱的方向，目眦欲裂。

    素纱的丈夫吓了一跳，惊讶的望向素纱。

    “你为了私欲，杀了自己的meimei，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怕！”大巫继续道，握着权杖的手都在颤抖。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素纱道：“jiejie死了，我是最伤心的。”

    “还在狡辩！”酋长打断她，转头向姒艾道：“让证人出来说话吧，不然她不会承认的。”

    姒艾点头，右手中多了一个紫金铃铛，轻轻晃了晃。那铃声摄人心魄，屋内的吟唱停止，铃声从敞开的窗户飘出去。不多时，一个白色的影子朝他们所在的草屋走来。素纱看到那个影子，右手在袖子中握起，咬紧了牙。

    那影子停在屋外，等了一会，推开门走了进来。

    是一具惨白的骨骼，一头长发尚未腐烂，可以看出是个女人。白骨上的土渍尚且湿润，像是刚从地里爬出来。骷髅头咔咔扭动，面向素纱，空洞的眼眶一团幽暗，仿佛带着讥笑。

    “还认识我吗，jiejie？”声音来自地狱，虽然没有一丝人气，但众人都认出这是素纱的声音。

    素纱后退了一步，震惊的望着白骨。

    白骨朝她走进，伸出尖利的手骨抚摸向她的脸颊，“我们俩本来是那么相像，你毁了我的容貌，还偷走我的名字，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呐！”最后一句声音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第五十二章  归去来（上）

    男人挡到素纱面前，看向白骨的眼中满是惊恐，声音颤抖道：“你……你不要伤害她。”

    白骨怔住，空洞的眼眶看着男人的脸。男人讶异的觉得骷髅的脸上有种深切的悲哀。那幽深的空洞盯着他的眼睛，他恍然明白，许久之前，那里应该是两双无比美丽的明眸。

    “你爱她吗？”白骨问。

    “当然！”男人回答的斩钉截铁，“她是我的妻子，我当然爱她。”

    “不管她是素纱还是素影？”

    男人想了想，点头：“不管她是素纱还是素影。”

    白骨凄厉的笑了一声，声音尖利起来，“只要长得像似，谁都可以是吗？你之前跟我许下的诺言都不算数了吗？你跟我说你爱我，即便你先认识的是素影，但爱上的却是我。你都忘了吗？”

    白骨浑身咯咯作响，男人害怕的后退了一步，聚集勇气，仍旧道：“或许……或许她真的是素影。但我爱的是这些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跟她的姓名没有关系。”

    有晶莹的泪水从空洞的眼眶流下，骷髅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声越大泪水流的越多。姒艾摇了摇手中的铃铛，白骨化作一堆粉尘，委顿在地。一片鲜红落在呆站在原地的男人手里，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发现那是一片红粉花瓣，或许是染了血，比普通的红粉花更加艳丽。

    “杀人终须偿命！”酋长道，吩咐村人将素影抓起来。

    男人立刻跪倒在地，乞求道：“她有身孕，求求你们放过她。如果可以，我愿意代她去死。”

    酋长皱起眉头，望向大巫。大巫已经闭上了双眼，过了许久，缓缓道：“必须给死去的灵魂一个说法。孩子可以生下来，但素影必须处死。”

    男人不停的乞求，素影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脸色惨白，从meimei的骨骸现身的那一刻起，她就没再说过话，此刻对祭坛上的大巫道：“我愿意接受惩罚。”

    自从听到男人说出他爱的是这些年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素影就释然了。当初因为嫉恨而曲扭痛苦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她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扮演着自己的meimei，因为相信丈夫爱的是羞涩可人的素纱，而不是素影。她又嫉妒又伤心，明明是自己先遇到的他。那天他在海边将自己救下，她就爱上了他。然而他却喜欢上了自己的meimei。她介绍两人相见的时候，他的目光就没有从meimei身上移开。

    后来他向meimei求婚，meimei也愿意为了他舍弃优渥的生活，留在这孤僻的荒岛。她嫉妒的发狂，觉得是meimei偷走了自己的幸福。就在那时有人告诉她人皮傀儡术的方法，她将meimei骗到红粉花田，跟她表明姐妹深情，然后趁她闭目许愿的时候杀了她。将人皮套在食人鱼上，画上跟自己酷似的眉目，草草将meimei的尸体埋在红粉花下。第二天她以素纱的身份接受男人的求婚，成为幸福的新娘。食人鱼素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微笑。整个计划完美无缺。

    现在才知道，自己其实愚蠢的可怕。染了血的双手再也无法恢复清白，曾经不顾亲情而被玷污的心灵也需要接受上天的惩戒。素影觉得很公平。

    她扶起地上的男人，对他微微一笑，道：“走吧。”

    男人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伤心的点头。两人相互搀扶，步履踉跄，走了出去。

    姒艾转向大巫，道：“事情已经解决，希望你能遵守约定。”

    大巫点头，对身边的信徒说了句什么，信徒领命，往神龛走去。

    草屋突然震动起来，不远处传来轰隆隆巨响。酋长大惊，带着村人冲了出去。

    震动仍旧在持续，草屋上落下尘土。姒艾走到屋外，看到一片铅灰色的乌云笼罩了整个村落。乌云下垂，化作灰色的雪，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姒艾抬起手，接住一片灰雪，凝目望向不远处的山顶。村人们在惊呼，逃窜，不安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酋长用自己的威信控制住惊慌失措的村人，望向那座黑色的神山，道：“灾难就要降临了么。”

    山体的震动终于停止，小九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抓住姒艾的手，问：“发生了什么？地震？”她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