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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年年生日都是这么一个愿望,她mama也从来帮她实现过愿望,她爸爸也是同样。 桩桩件件的事情叠加起来,就成了说不口的怨怼。 大人们总是在说,他们那么辛苦都是为了让你们能有更好的生活。 可惜,宿雪觉得自己的心和血都是冷的。那些人只是感动了他们自己,却感动不了她。 “我和爷爷说,我一点也不想要体谅他们,他们总是让我体谅他们,不要总是给他么惹麻烦,可是我告诉他们我被人欺负,他们只会说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我问他们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他们只会说他们很忙,你已经长大了,是个成熟的大孩子了,应该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宿雪没有拿开遮阳帽,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我觉得他们说的对极了。我已经不是那个想去游乐园还要别人陪着的孩子,我已经长大了,想去哪里自己就可以去。从前我想要的时候,他们不给我,现在我不想要了,他们也别想着我还会像是从前一样。” “哥哥,你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对吧?” 她拿下了遮阳帽,眼睛里带着血丝,眼眶周围也红了一片,可怜兮兮的,仿佛只要宿臻说上一个否定的回答,她就能哭到背过气去。 这种话不怎么好接,宿臻想了想,伸手把帽子又给宿雪盖了回去,说:“是,我和你,是一样的想法。”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小姑娘现在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他能给,那为什么不给呢? 大爷爷家拜访过后就是二爷爷家。 鉴于二爷爷耳背的情况,宿臻说话全是靠吼,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乱说一通,总算是把话给说明白了。 宿臻想要外出闯荡,二爷爷当然也是没有意见的。 他没像大爷爷那样说给出路费,而是到屋里翻腾了半天,找出了个巴掌大的荷包,里面鼓囊囊的,宿臻接过来,在二爷爷笑眯眯的眼神中打开荷包,取出了一枚长条儿的印章。 印章应当是暖玉制成的,放在手心上还能感觉到暖意。上方有个小孔,可以用来穿绳,下方是用来盖印儿的地方,上面的字和正常的字是翻过来的,又是繁体字,宿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上面刻了什么东西。 二爷爷又递给宿臻一个小瓷盒儿,里面是深紫红的朱砂印泥,“一起拿回去看看,我记得这个是你爷爷放在我这儿的,说是那天等你过来拿。刚好你现在不是想要出去闯荡嘛,把这个一起带上吧,就当做你爷爷陪着你一起。” 明明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偏偏二爷爷这么一说,宿臻的眼眶又红了。 也没有什么难过的点,就是自然而然的红了眼眶。 第二十一章 红衣怨(一) 二爷爷家虽然没有大爷爷家那么路近,但与宿臻家也相隔不远。从二爷爷家出门,也是没走两步路的功夫就到家了。 乡下村庄大多都是这样,不大的一块地方,家家户户紧挨着在一起,东家刚打了孩子,西家就有人出门来劝,是最常有的事情,当然这和离得近的人家都是沾亲带故的也有几分关系。就好像大爷爷、二爷爷还有宿臻家,严格来说都是在一条直线上,从边缘到中间就是宿臻家、大爷爷家,再后面就是二爷爷家了。 平日里,因着大爷爷家更近的缘故,宿臻也是同大爷爷更亲近些,宿爷爷应当也是如此。 只是不知道中间出于什么原因,这枚白玉印章最后是出自二爷爷之手,而不是大爷爷。 多想无益,还是回家仔细看看这印章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好。 前面也说了白玉印章的玉质是暖玉的,看印章的模样,应该是被人时常把玩才会留下这般的痕迹,底布还沾有红褐色的印泥,长久不曾清洗之下,印泥颜色变得越发诡异,像是一块硬壳似的站在印章的地步,隐隐约约的透露出印章字体的模样,但想要知道印章镌刻的是什么字,还得将印泥去除才行。 宿臻回到家中,兑了一盆温水,又找来一只未开封的软毛牙刷。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对如何护理玉石的事情是一窍不通,也不想去网上查找该怎么做,倘若网上能找到做法指导,偏他又做不到,那不还是白瞎。 所以只能凭着本心行事了。 印泥在温水中不曾消融,宿臻用软毛毛刷刷着印章的底部,坚硬的仿佛石头一样的硬壳印泥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从印章上剥离下去,点点碎屑沉落在盆底,染红了那一小块的水。 可宿臻并没发现这点。 他哼哧哼哧的刷完了印章,把重新变得洁白无瑕的白玉印章踹到兜里,剩下的一盆污水则看也不看的倒在院子里的花树下。 树是李子树,年年开花年年结果,就是果子酸的不能吃,还特别的招蜜蜂,三年里有两年都有蜜蜂在上面做窝。上次宿臻和宿爷爷说起这棵树,宿爷爷还说要把树给砍了,免得每次进出门都要担心会被蜜蜂叮。 清理工作完成后,就该轮到验证印章下方到底镌刻的是什么字了。 二爷爷送的印泥就派上了用场。 宿臻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笔记本,翻开到空白页,沾上印泥后,把印章按在了空白页,移开印章后,紫红色的印泥也在纸上落下了痕迹。 “至秦” 四四方方的一个印,不是宿臻先前想的那样刻的是繁体字,而是他的名字,虽然把一个字刻成了两部分,但还是能看出是个“臻”字的。 宿臻举着印章看了又看,爷爷怎么会想到送一枚印章给他,虽然是块还没有指头长的玉,但这是暖玉来着,怎么着也得花上不少的钱吧! 说钱虽然有些俗套,但人活在世上,大部分时候都是用钱来衡量其他的东西的。 可惜,就像是爷爷在梦中提醒他的那句话,梦里他分辨不清爷爷在提醒他什么,梦外他也是过了许久,真的遇上事了才知道爷爷在说些什么。 他现在不知道印章代表什么,但爷爷从来不说废话。 暂且等等吧! 等到真的要用上印章的时候,他的困惑自然就会迎刃而解。 宿臻手动搓了根红绳,穿上印章上方的小孔,当成了挂坠戴在了脖子上。 告别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接下来如何同宿爸爸宿mama说,才是重头戏。 宿臻确实是想着打个电话了事的,但是后来想想他这一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回来的机会。如果他运气好些,能在外边解决了身上的白色绷带,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倘若他运气不好,白色绷带解决不了,身上的怨气爆发,届时他恐怕是连尸体都留不下,要是让他爸妈知道了,那得有多伤心。 虽然平素的接触少了点,但到底是血脉相牵的亲人,这最后的告别还是慎重些好。 手机恰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