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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够了吧?怎么,还要反目成仇?真要同归于尽? 他的心没当初参加婚礼时那么痛了,但还是痛。泪水盈湿了眼睫,他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往裤袋里掏手机。他得问问,江落秋哪来的自信认为他之前的警告只是说说而已! 就因为八年里,江落秋认定已看透了他?! 梁袈言在苦笑中也滋生着怒气,勃发的怒火让他手抖得不成样子。一边脑子里晃现出江落秋那副就吃定他的得意嘴脸,一边哆哆嗦嗦地在口袋里掏着,一遍又一遍--等气劲稍微过去,他慢慢冷静下来才恍然意识到他手机呢? 他赶忙站起来把身上的口袋都翻了个遍,这才想起,他在办公室里接完电话习惯性随手一放,竟忘了带出来。 没有手机,他气上多了份慌张。 不行,他得打电话!不是为了去骂江落秋,而是他得通知少荆河!不能让他来学校!他一来说不定就会跟学校闹起来。他学位证还没拿,那么辛苦三年才拿到的学位,不能因为这种事耽误了! 先等他……他去跟院长沟通了再说。 他跑到门边,拧着门把推门-- 怎么回事? 他更慌了,使劲!拧了好几下,门把拧得动,门纹丝不动。 “刘秘书!”梁袈言慌里慌张地拍门,拍着拍着就变成了捶,“刘秘书!为什么锁门?刘秘书--” 最后他踢门,“哐哐”地踹,院秘这才终于姗姗地来。 “梁老师,”她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厚实的门后隐隐传过来,“请稍安勿躁,现在有一些状况需要您先在里面耐心等候,很快就好。不会耽误您多长时间。” “开门!你锁着我干嘛?开门!” “院长已经回来了,正在接待校办领导。我担心您突然出来,拦不住您,让您闯进去打扰了他们才上的锁。您不用紧张,耐心等待片刻就好。” 她既然愿意给出解释就表示还是能说两句的,梁袈言停下来,调整了口气,尽量客气地解释:“我只是忘了拿手机,想回去取而已。你放心,我知道校长在忙,绝对不会这么贸然就去打扰,真的只是想回办公室拿个手机。” “不好意思,就十分钟。您先在里面耐心填材料,如果有很着急的电话要打,可以把号码和内容告诉我,我可以替您打替您转告。” “刘秘书--” “抱歉,希望您能体谅。如果还有其他需要,可以再叫我。” 梁袈言又拍门叫了两声,门外没再回应。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不得不转身。 把他叫来,又突然把他锁在这里,种种情状透着诡谲莫测的气息,更让梁袈言感到了紧张不安。 他站在原地沉思,把方才情急慌乱下错过的蛛丝马迹仔细回忆整理,院秘那些前后矛盾的说辞,院长飘忽不定的行踪,视线投向桌上的那份东西,渐渐的,他终于开始领悟院长的真实意图。 院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办公室。他一直都在。现在院长室里的究竟真是校办领导还是其他的什么人,甚至是不是真有访客……对他都一样。 在没有回答完那些对他丢出的问题前,或者更明白地说:没有表出符合要求的态之前,那扇大门,梁袈言就无法打开。 什么会议详情,根本无所谓。那么些内容,其实院长要说的无非只是: 有人举报了你。 你借着开会干的那点丑事,院里已经都知道了。 你故态复萌啊,梁袈言。早前我已经警告过你。 结果依然是你当初信誓旦旦说只是个助手的学生。 怎么办?你自己说吧。 怎么办…… 梁袈言站在椅子前,桌面上那几张不知不觉摊开了一桌的纸张。图片之前是要填的表格,字里行间充满了鄙夷的质问:“你如何看待这次研讨会?”,“有人举报了你并附上详尽照片(后页),请问你如何解释?”,“你是否向学校再三承诺,绝不会再与学生发生超越师生的关系?”…… 照片之后,是几页空白的写着B大外院题头的信纸。并没有指示要他写什么,但显然又是要他写点什么。 梁袈言看着这些东西,木然而沉默,思绪飘忽不定,一忽儿近一忽儿远。他想到了很多。自然。必须要想的。那么多年,那么些人,他在B大,究竟得到了多少又失去了什么…… 还有,他曾经的师长,曾经的学生,这里曾经熟悉无比的一草一木。 是B大造就了他,成就了他,也-- 他眼神一黯,并不想用“毁坏”这个词。 不,B大还是B大,他自认终己一生,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否认他是B大的一份子。 可是,这个学校,他的母校,又是这样的让他伤心。像把钝而重的锉刀,一年一年,一刀一刀,不讲情面地锉着他的心。 他捂起眼睛,泪水从指缝间奔涌而出。 他的B大……就像孩子终于要忍痛离开再也不爱他的家庭,他心下泣血,却依然咬牙拿起了笔。 是的,B大、东古语、十三年的词典…… 但他选,三年的辛苦不该被人恶意耽误的,少荆河。 作者有话要说: 新春拜年回来,大家吃得好吗? . 第84章第84章 少荆河插着口袋出了院长办公室,神情一如既往的安定,心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除了刚才和他爸对话引起的鸡皮疙瘩还没完全褪光。 想起他爸,他难受得又咬了咬后槽牙,心里那别扭劲估计得花一天时间才能消化。 办公室外,整层楼一如既往安静悄息。他目不斜视,昂首往外走,既没向左边的院秘办公室再看一眼,更不会突发奇想兴起一丝心思去关心右边的小会议室。 拐进走廊,从一扇扇院领导办公室门前经过,他边走边拿出手机。现在可以把事情告诉梁袈言了。在梁袈言被叫来前,他们可以先商量个对策出来。 然而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 少荆河看看时间,这时候应该已经是梁袈言正常的上班时间。 他又打了一次,还是一样,没人接。 难道是正好走开?还是忘带手机? 他剑眉微拧,心里自然难免会有忐忑,但又很快安慰自己没必要想太多,直接去办公室也一样。 院秘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工作,待到少荆河从她面前离开五分钟后,她起身去对面打开了小会议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