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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 颜冬青听不下去了,直接没收牛皮纸袋,掉头出门,生怕傅冉向他打探什么是阴、阴。 傅冉在后喊他:“您去做什么?” 颜冬青头也不回,僵着声道:“给你爹送药。” “哦...”她真是热晕了,差点忘了傅向前的药还在他们这儿。 “您等等,我也去。”傅冉撵上他,心情忐忑又雀跃。 瞧见他俩拿药回来,徐兰英担心的问:“咋样?有没有事?影不影响开怀?” 傅冉摇头,没好跟徐兰英说他们没那啥过,只是道:“没事儿,医生说吃点药就行了。”更没好说医生给他们发了可重复使用的计生用品。 徐兰英也没往别处想,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晌午在这吃饭,娘烧点好的给你补补,想生娃,身体得先养壮实了!” 物资匮乏的年代,吃顿rou都算是顶顶好的了,徐兰英把平时舍不得吃的风干野兔拿出来,辣子切碎,干煸爆炒,一家数口吃得有滋有味儿。 连颜冬青都赞不绝口:“哪来的野兔?” 傅向前乐呵呵道:“搁农村地里下夹子逮的。” 下雪天最好逮,就是不能逮太多,不然该被人举报了。 在傅家坐到天擦黑,两人才顶着雪回去,廖娟他们都下班了,听见掀棉布帘声响,从厨房出来,关切道:“我听人说小冉去妇科瞧病,咋了,有没有事?” 去职工医院瞧病的都是矿上工友,看到小两口去妇科,不免要碎嘴几句,掰扯傅冉是不是不能生,这话传到廖娟耳里,老大不高兴,不过她也知道跟人吵嘴没用,还是儿媳妇的身子重要。 “真有啥就跟娘说,别不好意思!”廖娟又说一句。 怕她担心,傅冉忙解释:“我就是月事来了,肚子痛,没什么事。” 听她这么说,廖娟迟迟疑疑,到底是问出了积在心里的话:“你俩咋还没有娃?前院秦嫂子儿子,也是去年结的婚,人家娃都生出来了。” 这话问的...傅冉不知道要怎么说。 颜冬青直接替她说:“傅燕怎么死的,您难道忘了?小冉岁数还小,您让她生这么早做什么。” 咋死的,难产大出血死的! 廖娟心有余悸,点头道:“是了是了,身子骨养结实了,以后不怕没得生。” 颜冬雪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八,眼见就要结婚,棉床被褥,衣裳鞋袜都得娘家准备,晚饭后,堂屋点了灯,娘三个围铁皮炉前赶嫁妆。 傅冉把那块橘红印花毛毯拿给颜冬雪:“百货商店筛下的瑕疵品,就是染色不太均匀,姐你别嫌弃。” 毛毯可是紧俏商品,手里头揣着工业劵都不一定能买到,颜冬雪哪会嫌弃:“我去好几趟都晚了,本来还打算托人从上海捎带,这下好,不用愁了!” 傅冉笑眯眼:“喜欢就好。” 叽叽咕咕说会话,颜冬青独自搁屋里坐不住了,频频往外看,干脆出来喊傅冉:“进来帮我找件衣裳。” “找什么衣裳啊。”傅冉迟疑进屋。 啪。 才进去,颜冬青就把门阖上了,顺手插上插销。 此时傅冉就是再傻也明白他意思了,忍不住唾他:“您可真猴急,娘他们还在外面呢。” 常言道精满则溢,万岁都溢过很多回了,能不猴急么。 这事没法淡定。 颜冬青不管不顾的把傅冉抱上床,一双眼眸里荡着流光溢彩,低头亲了亲傅冉的额,低声道:“冉儿,朕可以让你做真正的皇后了吗?” 房里静悄悄的,只隐约听见外面的说话声,不真切,好像是廖娟说了句太冷,要回屋睡觉。 接着彻底没声了。 两道越来越热的呼吸声扑在彼此脸上,烧得傅冉热热的难受,她动了动身子,张嘴就吐出软绵动听的情话:“臣妾一直都是皇上的啊,您想什么时候都行。” 话音才落,密密麻麻的吻砸了下来,傅冉紧张的拥紧颜冬青,小脸晕红。 约莫是察觉到她羞意,颜冬青伸手拉了台灯,瞬间一室黑暗。 亲了会儿,傅冉小声提醒:“还要给小皇上穿衣裳呢。” 小皇上穿衣裳...他的皇后可真会形容。 颜冬青埋在她脖颈里闷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摩擦着傅冉的。 “好,穿衣裳。” 才拉灭的灯又得拉开,借着昏黄的灯光,颜冬青拆开牛皮纸袋,取出其中一枚小衣裳。 傅冉还是头回见这玩意儿,好奇的拿过看看,又低头嗅嗅,然后问:“这是几号?” 她记得牛皮纸袋后面写了这玩意有大号中号小号和特小号。 这种话傅冉也就是随口一问,可听在颜冬青耳中,就是质疑他的水准,骄傲如万岁,绝不容许有人质疑,抬抬下巴,哼声道:“自然是大号。” 领到合身的衣裳,小皇上穿上自然刚刚好。 因为是生手,小皇上人小不老实,穿的自然辛苦,又是吹气,又是挤气,差不点没把万岁急出一身汗。 所幸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拥着浑身汗津津的傅冉,颜冬青喟叹一口气,颇有几分心酸的意味:“冉儿,总算是朕的皇后了。” 傅冉也很心酸,不过她是疼的心酸,还没开口,眼泪珠子先滚了下来,瘪嘴道:“当皇后好难啊。”她不想当了。 一朵娇花被不知轻重的愣头青,疾风加骤雨摧残,萋萋桃花源碾碎一地残花,伴着水流潺潺,眼下正是娇弱无力的时候,颜冬青有些慌,不得法的拍着她背,哄道:“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傅冉顿觉生无可恋,苦哈哈劝道:“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颜冬青咬咬牙:“朕身体好得很!” 为了证明龙体安康,万岁又捉住残花cao练了一回,如果说刚才是骤雨摧残花,那现在就是零落成泥了。 隔壁屋,颜立本龇牙裂嘴,半宿睡不着觉。 他睡不着,翻来调去的,倒把廖娟也折腾醒了,迷糊道:“都几点了,还不睡呐。” 拿过手表,借着外头的雪光一瞅,都夜里两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