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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没有那个必要放系统报信一样。 苏念不多言,将归清灵剑一横,神力所化的归清之剑光泽神圣,如同利刃直接破开灰蒙蒙的天际。 剑招起式,依旧不退。 千尽冷笑了声,额间印记越发殷红,压抑得杀意散在四海上,近乎让人窒息。 他挥剑,万钧之气朝着苏念当面劈下。 苏念脚下一定,提气于胸,眸色却越发明亮凛然,她笑了声,毫不畏惧,横剑而起,尽是雷霆之势。 应剑而起的海浪,却将两人同时吞没。 那一剑,天地悄然失色,万籁均是静止,甚至道最后,连海风也不曾呼吸。 直到有个清朗的声音高喊着突破这份寂静:“师父——” 苏轻城却是第一个赶来的,见着这一幕,不由得又惊又惧。 他想上前,却为滔天的风浪所挡,如一叶扁舟,飘摇不定。 他内息因千尽的灵压不稳,顷刻间,落入水中,灌了好几口海水,狼狈至极。 要被…淹死了…… 这个念头冒出的即刻,海上有柔和的白光飞过,虽然微弱,却将他托到附近那处重现的孤岛之上。 “师父!”他回过神,不由得惊喜道,可等看清孤岛上的那人,又是一怔。 一道偌大的伤口近乎贯穿苏念整个腹部,透过伤口,他甚至能看到后面重归平静的海浪。 还有…… 以神之力,尚且不能愈合吗? 不愧是…灵王。 苏念捂住伤,脑袋有些晕沉,却依旧能冷静思考。 如此,应该就够了。 她虽受了伤,可千尽,应也讨不了好处。 这伤看起来吓人,其实,她依旧留了一手。 最关键的一手。 “师父……您…您的头发……” 苏念见他到这儿,却道:“你怎么到了,遥之不看着你?” 苏轻城抬手要取出疗伤灵药,却为苏念阻止。 “不必了。” 她终于知道苏轻城为何如此惊讶,她站前的发簪已然在方才接下那一招时粉碎,满头华发落下,她捻着一缕垂下稍白的发丝,面无表情:“生死定然,逃离不得。” 她起身,却弃剑摇头,似乎终是认命道:“只是可惜,许终归是……人力有限。” “师父……” “离开这里。”她叹息道,掌心神力所丝,却将人捆着送离孤岛… “……” 海面上传来一声微响,千尽破海而出。 血迹滴滴答答落在潮湿的地面上,渲染出血花,黑袍残损,他凝望着右手手臂到左胸前,那道极深伤口裸漏出森森白骨,剧痛袭来,却没恼怒的意思。 “是我低估了你。” 他左手提剑,虽有喘息,可行动依旧极其稳,朝着苏念而去。 苏念不动分毫,也没半分抵抗的意思。 但她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因为,没有自己,这天底下,就再也不会有人能与灵族相抗。 灵栖剑发出低沉的微鸣,剑招起式,在苏念眼里,却又慢了一个层次。 她能避开,但是不避。 “……” “噗嗤——” 刀锋入rou,疼痛却未曾传来。 苏念微微睁眸,却见已经高出她一个头的苏轻城挡在她面前,手臂血淋淋地往下渗血。 苏念脑子里名为理智的一根线终于断了,没有思考,倒吸一口冷气:“回来作甚!” 她本想将人推开,却发现自己竟推不动苏轻城,不仅如此,对方还却冒出诡异的笑。 只听有个陌生的声音从他喉间响起:“雪寻,万年不见,君可安好?” “……” 千尽眸色微变,收剑,却后退一步。 他脸色极其难看,一字一顿:“淮、沽?” “淮沽?”用着苏轻城身体的那个东西笑了笑,似乎颇为得意,“我不是淮沽,淮沽几万年前为你亲手所杀,可还记得?” “你究竟是何人。”千尽提剑而立,血也顺着他的手臂流进灵栖剑落下。 “人?”那东西笑道,语调阴阳怪气,“我不是人。” …… 哦。 虽然猜到了,可苏念有点出戏。 她撑着身体,脑子冷静下来,却道:“蛊虫,是你给苏轻城下的?” “自然。”对方勾着唇角,掩抑喜色。 “为什么。”苏念故作虚弱,轻轻皱眉,“你究竟是何人?” “何人?这天地伊始起,我便存在了。世人通过夺取我的力量获利,可又同时争乱不休。”他似乎不介意替为自己带来如此之大惊喜的苏念解释,“我的力量,分散在世间,可无人珍惜,任凭缓缓流逝,还想着用来颠覆我之存在。” 他语气带着痛惜,似乎恨铁不成钢:“如此下去,世界如何长存?” 苏念明了。 这个人,果真是天道。 “……” 说得通了。 神也好,仙也好。 越强的人,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威胁越大。 也是,都能跑到其他世界去了,这可还了得。 “所以,强到千尽颜鲵这样地步的,你已经没了办法?”苏念结论下得简明至极,甚至带着几分不相干的漠然。 “没错,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世界的产物,想着凌驾天上,无非白日做梦。” 他顺着苏念的话说到,笑了声,极其嘲讽。 “灵界灵源消失,是你的手笔吧。至于那位名为淮沽的神明,也应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寄生?借蛊?还是抢夺心神?应如此轻城这般吧。” 苏念摇头,似乎颇为感慨:“可是千尽未死。你失算了。” “颜鲵心慈手软,留灵界一条生路,是我尚未想到。”他认得很爽快。 “你很聪明,也很理智,苏念。”他笑道。 可能是因为胜利者不向败者炫耀几句,这果实就来得毫无意义一般,他继续道:“若是可以,你其实不必死的。向你师父那般,理解我,接受我,才是求得世间长存的唯一办法,不是吗?” “……” 她阖上眼,如佛像一般,置若未闻。 一边的千尽却觉得世间皆裂,脑子乍响,仿佛万年为封神寒潭磨灭殆尽的情感一霎回归躯体,如同惊雷,让人心底微颤。 即便他现在依旧能做到面不改色,可是心底却已经乱做不可解,只觉可笑而荒谬。 此刻若是再不明了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至于统领灵界数万年。 “你们在说,什么!!” 若是如此,他这万年算什么? 他亲手杀的好友算什么? 他以为的背弃又算什么? 还有…… 苏念…又算什么? “你的剑,没有当年那么锐了。” 颜鲵的话突兀地响在他脑海里,他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