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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杏花。喝茶,聊天,听你讲繁水居的事。” 陆青乔随手化出一朵杏花,摘下一片,送入嘴里,细细嚼了嚼,咽下。 “大哥,我六岁那年,你第二次回来,我给你唱的曲子,是我三岁上了学堂后,缠着师尊帮我写的,是写给你的。自你走后,我天天盼你归家,只是为了有人陪我玩。是不是很傻。” 陆青乔笑了笑,又掐了一瓣花。 “十岁那年,你第三次回来,那首是写给我自己的。因为我讨厌整日与心痛纠缠的日子,我厌恶深埋青玄苑的孤独痛苦。” “十四岁那年,你第四次回来,我给你唱了两曲子,第一首,是我十三岁之前作的。我叹,世事无常,我心不由我,我情不由我,我命不由我,我死不由我…” “第二首是我参加了射靶大赛和品杏会后写的。那一年,是我幽居青玄苑七百年后,得以拨云见日的日子。我原以为我从此会朝着好的,所期望的道路而行。” 手里的杏花吃完,陆青乔幽幽的愣了一会,凭空抓出一个红杏。拿到鼻下,嗅了嗅。 “可是,十四岁那年,我告诉你我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好了以后,你回去繁水居以后。我却,突然被卡在了出沌期…原指望着修为快点修得圆满,再苦再累我也愿意,只要心脏不再痛。” 薄唇启,咬了一口杏子。嚼透,咽下。 “现实多可笑。我之前一直找不到不到破镜的原因。可如今我知道了,是因为我的心,天生心疾,它有病,它无法承受破镜时的真气冲击!所以每次破镜,每次都要吐上几口血。” 陆青乔苦笑一下,无比的沉哀。 “大哥,十四岁受挫后,我一蹶不振。我原本的期望,荡然无存,我把我自己又关进了青玄苑,避不见人。半死不死,毫无快乐的熬过这四百年。你是我,心中唯一还有盼念的人。” “我唯一觉得快乐的时候就是每次梦境里,你第一次回来的时候,还有大哥你在我身边的时候。” 他眼里蒙了比混沌还看不清的一层混沌。 “这次的曲子,写的是一心求死。总我这一千八百年,知大哥你愿听我乱唱,共写了五首破曲子。唯有第一首,成了真,大哥你次次得回。还有这最后一首,也马上成真了。” 他瞧了瞧自己左手腕的一圈握抓浅印,和四个并排的红点。 “大哥,这次圣仙去了品杏会,没有机会与你花中赏月,也没有给你唱我写的曲子,那现在我唱给你听吧…不然,怕再也没机会了,只可惜,看不到你特意为我舞剑…” 混沌无边,黑暗无尽。 一声空灵,悠悠扬扬: 云摇重,蔽辉青玄里。云袭浓,抑光原心亭。 曾一间无忧,与你同。曾数岁深渊,恨心空。 穷极路,千千汇朦胧。穷至途,万万聚浑噩。 曾那年月星,多明朗。枉此时涂抹,无奈何。 若可殇,化风随水皆可由。 不留余,魂摆无从再轮回。 若能殇,注花从雾都无妨。 不残喘,魄荡游离否重归。 风惨潇,圣域一方烟。风鹤唳,不周困难醒。 曾无知贪图,盼你共。曾独幽舔舐,血回流。 林间鸣,萋萋暗生泪。林上夜,璨璨摘心累。 曾那年余晖,多招摇。悲此时哀默,愿不得。 若可殇,化风随水皆可由。 不留余,魂摆无从再轮回。 若能殇,注花从雾都无妨。 不残喘,魄荡游离否重归。 曲终,一泪落。 “困我于此的人,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我若真的死了,你把我元灵销毁,让我灰飞烟灭…我想永远的…真正的消失。再也不存在…这一世,够了。” ☆、究竟是身在何处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片混沌里,除了偶尔抛过来的深褐色不明物体,再无其他。 始终没有人回应他。 他额头,心口,还有左手上的刺入感被抽出去了。手腕四个红点也消失了。 “是这样的方法也杀不死我吗?” 浅叹一口气。 “死,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可笑别人都求亘古不辞,而我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却是个这般无用的身子。造化弄人吗?” 极速飘来一道红光,陆青乔不躲不闪,也不破它。 既是等死,那就不管它来什么都来者不拒,万一遇到什么能出个奇迹。 世事万物皆有因果,相生相克,难道这 圣元就没有相克之物? 一定有。 红光入心,温凉散开。 一脸失望:“没有半点作用,真是头疼。” 这漫无的混沌里,陆青乔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任是性子再好,待在这样无声寂静,黑如被人蒙上双眼的奇怪地方,也难免心中有些烦躁。 忽然脚下,踢到什么东西。 眼前瞬间一片亮白,在这混沌里犹如一道闪电,避之不及。他一下子适应不来,闭眼转身。 身后清晰无比的一声:“乔儿!” 陆青乔眼睛睁大,愣了下:“大哥?” 转身,笑容僵住。 眼前的人确实是大哥,可他的脸略显青涩,旁边还有一个人。 是自己。 那是十四岁的自己。 “幻境?”陆青乔拿不准。 周围景象是不周林的杏林。 陆青乔看着十四岁的自己和十九岁的大哥缓缓前行。 忽然大哥转身,回头,一脸兴奋:“你在这!” 陆青乔奇怪,大哥能看到我? 陆青离已经走到他面前,他赶紧调整情绪,却发现大哥穿自己身体而过,抱起一只白兔。又穿过自己的身体,送给了十四岁的‘自己’。 他看到‘自己’笑的很灿烂,眉眼弯弯,潮气蓬勃。 “原来,我也曾这样开怀的笑过。区区过了四百年,我竟不记得了。” “乔儿,这是我从昆山带回来的,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那就叫山儿吧。” “你看,它喜欢吃杏子!像你一样!”他看着大哥摸摸雪白的兔子,又摸摸‘自己’的头。 “乔儿,以前我回来,你都是大半夜拉我来这里的。怎么这次回来,肯白天出来了?” “爹,以前不让我见人。怕我的心痛被人知晓。所以我才夜深人静,心痛轻微时,来这片杏花海待一会。不过自十三岁后,心痛大作之前,这左耳金尾钉会隐隐发热,作为提示。可提前预防了。且我发现,自是我过了出清期,疼痛逐次减少,现在已破出沌期,更是很少大作了。只是经年心闷刺痛依然缠绕。大抵,也是比发作频频好的多。” “真好,总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