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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宜忖度说道:“我想去……去长安城里最有名的绸缎庄。” 对子远而言,就算是子邈当真成了武林高手,在他面前飞檐走壁,也无法让他如此惊愕:“jiejie要去哪里?”因为贫穷而生性悭吝的郦锦宜,在桓素舸来郦家之前,莫说是绸缎,连一件像样的新衣裳都没有的郦锦宜……要去长安城最有名的绸缎庄? 子远突然想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儿升起的,又联想到锦宜昨夜的反常举动,子远本能地探手,在锦宜的额头上试温度。 锦宜推开他的手:“我想去绸缎庄,要……要很贵的那种地方。” 子远呆看了她片刻,回头叫住沈奶娘:“快,快去请大夫!jiejie疯了!” 锦宜当然没有疯,她想去长安城最有名最昂贵的绸缎庄,因为只有在那种地方,或许……才有可能找到跟那人身份相称的东西。 第32章 郦小妹反手耳光 开了春, 一切都有新气象,对于长安城来说,最新的一个气象,莫过于工部里那位十年不见升迁的郦员外郎,突然间有了一丝挪动。 郦雪松从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 变成了正五品的工部郎中,对于其他的官员而言, 这种只差一品的升迁, 自然算不得什么, 但对雪松这样一个原本准备在员外郎的位子上松鹤延年的人来说, 意义就大为不同了。 这是一个信号, 不管是对雪松,还是对朝中的其他官员。 其实早在桓府跟郦家结亲的时候,就有许许多多有识之士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幕, 这有识之士里,顺便还夹带着一个郦锦宜。 那会儿桓府派了人来为自己家里整修房屋的时候, 锦宜就已经明智地预测到下一步父亲可能就要升官了, 事实果然如此。 跟升官一起来到的, 还有雪松越来越扩大的朋友圈子, 以及越来越密集的酒席应酬。 放在以前,雪松不过是到点儿上部里办公,歇班后甩着衣袖回家, 时间富裕的很, 可现在他身价倍增, 成了众人争相延请的当红炸子鸡,时间也变得极其宝贵,尤其是年下这段时间,每天不是在自己家里吃喝周旋,就是在别人家里周旋吃喝,力争一团和气,宾主尽欢。 而随着应酬,又衍生了新的副产品,有来有往的礼品还是其次,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厚厚的庚帖。 因为雪松眼见将是朝中新贵,偏他家里还有两个即将适婚的孩子,锦宜跟子远,所以在酒席上,同僚以及上司们,在酒酣耳热意兴飞扬的时候,会趁着几分醉意,说起孩子们的婚姻之事,并且神乎其技地变出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带在身上的庚帖,递到雪松的手里。 他们多半会说两句:“跟家里的小姐的生辰八字合一合……当然,我已经算过了,这两个孩子的八字是非常适宜的,如果结成夫妇,一定是天作之合的好姻缘啊。” 有时候“小姐”两个字,会自动地换成“公子”,毫无违和感。 这天,请客的人身份有些特殊,居然是户部侍郎林嘉林老爷。 雪松对林家的感觉可谓复杂,原本以为两家是做定了亲家的,可是亲家一声不响地放了自己鸽子,雪松表面当然不说什么,心里却早埋下结。 这天在林家吃酒,雪松多喝了两杯,这些日子他的酒量本也随之大长,可是这次不一样,因为心里存着一点“闷”,酒力就酝酿的格外厉害,不出意外,雪松醉了。 也不知他在林家说了什么醉言醉语,但是林侍郎却仍一如既往地体贴入微,派了林二公子把雪松护送回家。 雪松被府里的丫头扶着,入内安歇,桓素舸叫人准备醒酒之物,雪松斜靠在圈椅之上,满面酒红,嘴里说道:“你让我很失望,非常失望。”他一挣,手指摇摇晃晃,竟直接点向桓素舸。 桓素舸站在旁边,本面不改色,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旁边的嬷嬷道:“夫人,老爷喝的这样醉,都说起胡话来了。” 桓素舸不做声。雪松却听见了:“谁说胡话了,林嘉,你对我好是没的说……可清佳跟锦宜,多好的一对孩子,你为什么要拆散他们,你让我生气,我生气……” 他嘟囔着,胸口翻涌的难受,便俯身趴在圈椅边沿,作势欲呕。 丫鬟忙拿了痰盂过去接。 那嬷嬷皱眉,才又要说,桓素舸淡淡道:“你还站着干什么?” 嬷嬷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忙低下头出去催热水。 等雪松吐过了,擦过手脸,吃了醒酒汤,人却仍没有彻底清醒的迹象,桓素舸让丫头扶他去了床上,雪松四仰八叉躺着,眼睛闭起来又张开,大约是看见了桓素舸,他叫了声:“夫人。” 桓素舸坐在床边儿,手里捏着一方浸湿了的帕子:“老爷,还难受吗?” 雪松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道:“夫人,我难受。” 桓素舸道:“那先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雪松听话地闭了眼,却又喃喃:“夫人,锦宜那孩子从小儿太苦了,跟着我没过什么好日子,我本来以为她可以去林家享点福,没想到……失望,生气,没有良心……不过、不要他们也行,这些日子,我得了多少庚帖,连定国侯的公子都在呢……夫人,我一定要给锦宜找个比林家更好百倍的……” 桓素舸见他眼角仿佛有亮亮地东西沁了出来,便拿帕子轻轻擦拭:“知道了,老爷放心,我也在留意,已经……有了很好的人选,保证比林大公子还出色百倍呢。” 雪松听了这话,猛然睁开双眼,果然,泪已经将他的眼睛浸透,又因为被酒力煎熬,眼睛显得红,竟透出几分脆弱之意。 雪松一把攥住了桓素舸的手:“夫人,你说真的吗?” “我哪里敢骗老爷。”桓素舸微笑,温柔的令人融化。 雪松喉头动了几动:“夫人,你真是太好了。” 桓素舸只是笑看着他,雪松望着这张年轻貌美,又温柔入骨的脸,不觉动了念想。 再加上酒力作祟,往日的分寸暂时都抛在了脑后,雪松手上用力,将桓素舸一拽,拉的她扑倒在自己身上。 不知从哪里来的蛮力,雪松翻身而起,将桓素舸压在身下,他喃喃叫道:“夫人……”眼睛里的泪迅速被升起的火焰给蒸腾干了。 此刻屋里还有伺候的丫头跟嬷嬷,丫头们早识趣地退下了,那贴身嬷嬷还有犹豫之意,正在为难,却见桓素舸捏着帕子的那只手微微一摆,嬷嬷忙也退了出去。 这一夜,雪松趁着酒兴,大为尽兴,但他本是斯文之人,突然如此,未免有些粗暴,酒力催动的时候还不知道,等天明醒来,回想昨日种种孟浪,一面因为身体得到最大快慰而满足,另一面,却又觉着有些摧残了小娇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