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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转眼珠,也对着吴宣月说了一句,“恭喜吴姑娘!” 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吴姑娘倾慕他家少爷,一心一意地等着少爷高中之后就要嫁过来做少奶奶了呢! 吴宣月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又悄悄去看齐琛,见他只是不喜不悲地,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既为他高兴,又觉得方才他那句“谢谢”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边宋氏已经喜的一连声儿说了几个“好”字,重重赏了报信的小厮,连因为腿脚不利索落后一步的管家也有赏钱,家里大大小小的奴婢更是每人都得了一个月月钱。 “娘亲,咱们府上可要好好地热闹热闹!”齐珏喜笑颜开地说道。 宋氏也正有此意,点头刚要说话,却听齐琛说道: “半月之后还有殿试,现在就这么张扬不好,还是等最后的名次出来再说吧,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宋氏听了,只得应允。 ☆、222 春去夏至 齐琛殿试后点了二甲十三名。 庆华帝得知他是吴仟林的孙女婿,特意看了看文章,虽然并不是特别出彩,可也中规中矩,尤其是其中对民生惟艰的恳切,着实不是出自假意。 虽然只有前三甲有当堂与天子对答的机会,庆华帝却额外对他加了评点。 “正直在朝,赤子之心”。 一时齐琛的名头,比之状元探花也不遑多让,却没有人想要榜下捉婿,毕竟谁都知道,这是吴主考定下的孙女婿了。 齐琛与吴宣月的婚期,便也定了下来,正是丹桂飘香的八月。 路家只是派人送了贺礼,却并没有主家亲自上门,也没空多顾。 因为韩均回来了。 太子还在太庙中反省,事情也没有完全落下帷幕,却有人在朝堂上上折子,称韩均在平凉一战中擅自行动,不敬上官,在没有得到确切命令的情况下,搬空甘肃府府库,置几万百姓于不顾,只追求个人功绩。 甘肃巡抚程直上书为其辩解。 但最关键的是,庆华帝只是随便点了个人查了一下,便将韩均召回京中,仍旧回到翰林院做一个编撰。 众人都摸不清庆华帝此举是降是罚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甘肃府巡抚辅官虽然不如京官清贵,可是有实权,只听命于巡抚一人,算得上是一方要员了。 但是,翰林院是清贵中的清贵啊! 圣上刚刚罚了一批里面的人,后脚就将韩均调了回来,明降暗升?可依着韩均的功劳,怎么也该往上升一升,做个编修吧?他可是上一科的探花郎…… 不论众人如何猜测,韩均只是做着自己的编撰,同时开开心心地准备与路子昕的婚事。 五月末的时候,武将换防事宜基本结束,有心人可以发现,三皇子的人从中得利不少。 此外,钱家大郎钱雅棠从甘肃调回京城,升任四品典仪,兼二等护卫,为禁卫军四卫之一,天子近臣。 天气越来越热了。 六月正是芙蓉出水的时节,粉的白的荡漾在绿莹莹一片碧波之上,看着便觉得凉爽不少。 骄阳似火,落在哪处哪处便焉焉地低下了头,满院子的花草因此都有些搭耸下去。 路子昕吃些冰碗,与付瑶趴在榻上说话。 屋里角落放了冰盆,丝丝的凉气冒了上来,正对着两人的窗户被推开了,可以看见茂盛的绿色。 有风穿堂而过,撩起二人散落的发丝。 “听说你齐家那位表哥,自请去华县做个小小的府丞,倒叫许多人吓了一跳。” 齐氏性子温和,付瑶嫁到路家后并没有受到什么磋磨,除了不能像做姑娘时一般四处玩闹,其他倒也没什么不同。 何况还有路子昕这个小姑子陪着她在府里说话,婆婆也很是慈爱,便更觉得自在。 婚后路子闵对她甚好,小夫妻常在一处说说笑笑地,比那些举案齐眉的夫妻还多了亲昵。 她日子过得顺心闲适,但也隐约知道夫家和齐家关系并不如何,这些话换个其他的路家人她都不会去说。 但小姑子不同,俩人关系如同闺阁中的姐妹,付瑶知道她这些日子被婆婆关在府中绣嫁妆,早憋闷的不行,便时常拿些新鲜事说与她听。 见路子昕拿一双清凌凌地眸子看着她,一副想知道详情的模样,付瑶便接着说道: “他是吴先生的孙女婿,又被圣上钦点了二甲十三名,家里也有些底子,想进翰林院亦不是难事,怎么会去做一个小小的县丞呢?还是华县那种地方。” 华县在大関南边,距离京城何止千里之遥不说,还常有倭患,生活习俗也完全与京城不同。 路子昕也不知道,齐琛此举是为何,可她知道,他既然做了这个决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同样不能理解的,还有齐继如。 他此时正看着儿子,额上青筋直跳。 少年已经长成了大人,个头甚至比父亲还高上一点,虽然身影略有些削瘦,背脊却是挺的笔直,亦倔强地看着齐继如。 “跪下!” “噗通”一声,齐琛跪在祠堂的青石板砖上,骨头和地面相撞的声音,直让人忍不住眉头一皱。 他却没有丝毫表情,依旧重复着前面的话,“任命已经下来了,儿子即日就要启程,还请父亲成全。” 齐继如不懂,明明已经知道他辛苦谋划的儿子,怎么会背着自己,打点吏部去那么个地方。 等三年任期到了,京城也早就尘埃落定,他没有一点功劳,凭什么被新皇委以重任?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儿子没有想什么,圣上曾说儿子‘正直在朝,有赤子之心’,儿子只是不想白白担此夸赞罢了。” “所以你就要去华县做一个县丞?为生民立命?”齐继如觉得儿子简直天真的过头,亏他还以为儿子开窍了,会继承他冒险挣下来的家业。 齐琛不说话,跪地笔直。 “你好好在祖宗面前反省自己!”齐继如背手往外走,“我现在就去吏部。” “父亲!” 齐琛的话被关在门中,并无人回应。 他握紧了拳头,放在大腿两侧。 表妹被自家退婚时,他不能反抗,现在他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还是什么都不能做不能选择自己以后的路吗? “子白,你没事吧?”隐约听见有人在门外说话的声音,齐琛抬起头,说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父亲母亲知道了肯定不喜,快回去吧!” 门外的吴宣月一怔,心中微甜,说道:“我不怕,大不了与你一起受罚罢了,虽然不能在一处,可还有我陪着你呢!” “你……这又是何苦……”齐琛的声音几不可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知道她只是担心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