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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是姐 姐、姐夫送我的心爱之物,不过送给他,我、我也乐意得很……哎呀,你别光顾著吃草嘛, 我问你话呢,你倒是吭一声啊?」 白一吃饱了,动动耳朵,後腿一蹬,窜得老远。 赵小楼见它逃走,气得瞪了瞪眼,又转移目标,对身旁的另外几只兔子继续问道:「白 二,黑三,你们说他是什麽意思啊?」 …… 他就这样和兔子们「交流」了一上午,看看时候不早,想起该去准备午饭了,正要起 身,突然眼前白衣一闪,风听雨已站在他面前。 赵小楼吓了一跳,以为他听见自己刚才那些「厚颜无耻」的话了,正紧张著,忽然发现 风听雨与他们初次见面那天的打扮一样,头上戴著斗笠。 赵小楼心里突地一抖,道:「你要下山?」 「嗯。」 「那……」 「你和我一起下山。」 「什麽?」赵小楼还不及细问,已被风听雨携起,向著悬崖掠去。 「等等!等等!怎麽突然……啊──」他还想说话,但风听雨速度极快,已冲至悬崖,向下跃去。 赵小楼吓得脸色苍白,赶紧闭上眼,哪里还敢吭声。只觉得耳边风声猎猎,树枝刮过的 声音不时传来,紧张得浑身僵硬,只知道紧紧抱住风听雨的腰,一动不敢动。 当他觉得这场下山之旅永无尽头时,终於风听雨脚下一稳,轻轻落地。 赵小楼茫然地睁开眼,抬头望著面前高耸入云的山峰, 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从住了几个 月的山顶下来了。 「这、这是……」他惊魂未定地看著风听雨。 「送你回家。」 风听雨的声音仍然淡淡的,但赵小楼却僵硬原地,好似突然从云端坠入地狱,浑身都冰凉了。他颤抖地问:「送、送我回家?为什麽……突然……」 「参见宗主!」 赵小楼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只见一灰衣人不知何时跪在他们身後,不远处停著一辆马车。 「送他回去!」风听雨淡淡吩咐道。 「是。」 「不!我不要!」赵小楼几乎是立即拒绝道。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了一下,他竟然说 不? 赵小楼心里涌出彷徨、不舍、失望、伤心、焦虑等种种情绪,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自己 也辨不清楚。 他只知道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就像他当初莫名其妙地被带上山一样。他、他……他不是一只兔子,不可以这样让人随意安排。 他有些委屈地道:「为什麽突然送我回去?我们不是……在山上好好的吗?」 风听雨听了这句话,黑得像墨一般的眸子透过面纱,静静地定在他身上。 「你……不想回去?」他慢慢地问,语气不似平日那般冷漠平淡。 赵小楼并非真的不想回家,只是他也弄不清自己现在的想法。支吾良久,终於找到一个借口:「我、我还没有收拾行李……」 风听雨听了这话,心里不易察觉地掠过一抹失望之色,只是这感情太淡,他自己都没注 意到。 「我叫人,给你送回去。」 借口被挡了回来,赵小楼一时无语。 其实他根本也没什麽行李,当初被风听雨掠上山,除了随身衣物再无其它。现在他身上穿的还是夏草的衣服,所谓行李,也不过是当初那套长衫罢了。 「可是、可是、我、我……」赵小楼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不由自主地上前拉住风听雨的衣袖,眼眶微红。 那灰衣人一直在旁听著二人对答,觉得有些稀奇。 他们宗主竟会这般耐心地回答别人的问题?而且还、还…… 灰衣人瞪大眼睛,看著赵小楼竟拉住风听雨的衣袖,不由吃惊得张开嘴。 这少年公子竟敢碰他们宗主?而且他们宗主竟然没有甩开他? 天啊……神迹! 风听雨到底不是常人,赵小楼矛盾不舍的神情早已表露无疑,他却无动於衷,视线冷漠地扫向灰衣人。 那人回过神来,明白宗主的意思,上前道:「公子,请!」 赵小楼仍呆呆地望著风听雨,一动不动。 那人又说了一遍:「公子,请!」 赵小楼忽然愤怒了。就这样把他打发走?难道真是恼了他那天的行为? 可是风听雨、他明明说过不生气的…… 可恶的江湖人!不讲信用!说话不算话!还、还……始乱终弃! 赵小楼的脑子越转越离谱了,眼睛越瞪越红,正想大声地和风听雨讲道理,谁知忽然双 眼一黑,又被拂了睡xue。 「送他回去。」 不知是不是灰衣人的错觉,他觉得宗主那句话好似一声轻轻的叹息,带著……说不清的情愫。 错觉!一定是错觉!他们宗主是没有人情味的,怎麽会说出有人情的话呢?嗯,一定是错觉! 赵小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家里那久违熟悉的大床上了。 「少爷,你终於醒啦!」 一声惊喜交集的欢呼让他慢慢清醒过来,「阿喜?」 「少爷……」阿喜扑过去,抱著他大哭起来:「少爷你这麽久去了哪里啊?游学也不和我们说一声。那天你突然不见了,我和阿福还以为你被坏人掳走了,吓死我们了。呜呜呜……」 赵小楼茫茫然地被他抱著。 阿福端著清水进来,也是眼圈一红,却懂事地道:「阿喜别哭了,少爷刚回来, 让少爷 先梳洗一下。少爷,王伯准备了接风宴,晚上好好给您补一补。」 「哦。」赵小楼浑浑噩噩地被阿喜和阿福搀扶起来。 他在山上住了几个月,很久没人服侍,一时竟有些不习惯。一边心不在焉地换衣服,一边听阿喜阿福在旁唠叨他不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大小姐急得什麽似的,从京城赶来,住了半个月多,还让姑爷去衙门报了案…… 王伯说要托些江湖上的朋友去找少爷,可又没有门路,姑爷说和那些人扯上关系也不好。大小姐急得天天哭…… 「後来少爷的书信到了,大小姐和王伯看了,确定是少爷的笔迹,这才和姑爷回了京城去,让我们一有消息就通知他们……」 赵小楼默默地听著,忽然打断他,问道:「我是怎麽回来的?谁送我回来的?」 阿喜和阿福面面相觑,过了片刻道:「看门的老陈听见有人敲门,开门去看,可是外面只停著辆马车,却没有人。老陈扒开车帘一看,见是少爷,便急急找人将少爷抱回来了。」 赵小楼「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阿喜阿福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敢再唠叨,帮少爷换好衣服,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