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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就更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通房去向,是以孟夫人亲自出面,将香凝指给了方云微。 长者赐,虽说不怎么合情理,可香凝身份特殊,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暗示方云微,她有最大的处置权,方云微不能不领舅母这份情。 她还被蒙在鼓里,心里诧异为什么舅母会对自己如此示好,竟擅自做主将表哥的通房预先交给自己,但还是当面笑着收了香凝,回头想明白了,却是暗暗咬牙:不知道谁在外祖母、舅母跟前说了自己坏话,这还没进门呢,气量狭窄、善妒不容人的名声却已经传出去了。 方云微不是个没脑子的,别说香凝只是个通房,且还是个不得宠的通房,即便她是抬了妾的姨娘,方云微也自认有本事把她笼络在手,让她翻不出花儿来,是以她对香凝十分亲切、随和,虽未挑明了说,但心底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善待她。 平素有她帮着做女红、针线,方云微轻省不少,且香凝手脚勤快,性子温柔,针线活不算多有新意,但也极为精致、细腻,因此方云微毫不吝啬的对她大加赞美。 闲了方云微就同香凝闲话,问的大多是关于孟逊的事。香凝知她是害羞,虽然态度爽朗大方,可眼神躲闪,唇角的笑意总是那么浅淡,含着一丝丝的羞涩,好像谁多笑一声,她立刻就全收回去一般。 香凝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尽数讲给方云微听。 难免提到红绡。 方云微做出格外郑重、认真的神色,香凝收到暗示,讲得越发详细。方云微听说飞烟死得蹊跷,且红绡受罚更蹊跷,不由得蛾眉微蹙,问香凝:“这么说,是因为红绡与那申公子有些不干净的首尾,这才惹怒表哥,意欲将她逐出孟府?” 香凝谨慎的道:“奴婢知道的也不清楚,但府里大都这么传。” 方云微抬眼仔细的打量了一回香凝。 香凝生得倒也明丽,且因她生性温和,面目看起来格外可亲,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把她当成知心jiejie,对她无话不说。从男子的角度看,这些都不算优点,唯一能激起男人兴致的,也就剩她略显丰腴,从而显得别具诱,惑的身体了。 方云微终究是未嫁的女孩儿,视线从香凝那饱满的胸前掠过,脸微微有点儿烫,她不敢去想,表哥是不是喜欢这样的女子,可她知道表哥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男人。如果真的是,那自己…… 但不得不说,身份使然,香凝由骨子里到外都透着卑微,这份卑微,或许初时能激起男人的怜惜,但时间长了,如果她没有别的出挑的地方,未免显得乏味。 方云微能仗的就是方家的势,香凝却一无所有,如果方云微连她都不能压下去,那也就太无能了点儿。 香凝被方云微看得浑身不自在,却不敢抗拒,只僵硬的半垂着头,任凭她打量。 方云微笑了笑,收回审视的眼神,问她:“你算是表哥身边有头有脸的大丫鬟了,想必红绡比你还强十倍?不然怎么表哥这么宠她?都犯了这么大错,什么话都没说就轻描淡写的饶了她,我倒不知表哥几时这么好的脾气了。” 香凝面色讪讪,道:“自然是这个理,红绡比奴婢,只有更好。” 方云微饶有兴致的问:“哦?那你说说,她都哪儿比你好?” 这话就有点儿打击香凝了,俗话说得好,各花入各眼,逼着香凝亲口承认她不如红绡,还要一条条列出来,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香凝面色透着窘意,道:“红绡是夫人指给三爷的,比奴婢在爷的身边时间更长,对爷的脾气、禀性更了解,且服侍爷一向尽心尽力,十分周到妥帖。她女红好,以前爷的衣裳、配饰都是她一手经办,不过这几年她做得稍少了点罢了。红绡虽然性子掐尖,对爷却是全心全意,可以说十个心眼都在爷一个人身上,不然那申公子纠纠缠缠,爷也不会既往不咎。红绡手艺也好,偶尔兴起,给爷做几个开胃小菜,爷都是赞不绝口。有时候爷心情不好,都是勉强就着红绡的菜才能吃下两口饭……” 她倒是大方,说的全是溢美之词。 方云微听了微微颔首,心里既酸且涩。 虽说通房就是个玩意,但她们待在男人身边的时间实在太长,那种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培养起来的,如果自己过门就把她们都除掉,必然会引起表哥的反感和嫌恶,夫妻感情还没建立起来就要毁在这些不值当花费心思的人身上,怎么想怎么得不偿失。 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通房在表哥身前身后打转,方云微自认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早晚要么她被她们恶心死,要么自己把她们弄死。 香凝看着就是个不得宠的,心机是有,却太直白,是把好枪,自然不足为虑,倒是那个红绡,是个大麻烦。不除是养虎为患,除,只怕没那么容易。 方云微心里打着盘算,香凝也在打量她。她故意把红绡说得有多好,在孟逊身边有多得宠,实则是把红绡推到了峰口浪尖,好与方云微为敌,果然方云微再深沉、内敛,装得再贤惠、大度,红绡这根刺却算是扎扎实实的种到了她的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不想更新着,实在太累了,不过既然码出来了,还是更吧。 第63章 以后 孟逊忙着公事,又要料理来年的亲事,整天杂务缠身,倒是很少来见曲江烟。 曲江烟乐得不用敷衍他,眼见得曲江澧的伤势一天天见好,心里轻松,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些,她时不时的去瞧他,叫厨房多熬些补身子的汤汤水水。 曲江澧朝她抱怨:“还要喝多久?这些日子我都胖了。” 曲江烟忍不住瞪他:“有福不会享。” 曲江澧只是嘿嘿的笑,他们两个都知道,这种看似安定的日子不会太长久。 曲江烟照顾他极为近心,持墨也瞧出些什么来,私底下对曲江澧道:“这江烟姑娘心性不定,对公子一时坏一时好,只怕这回又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公子,咱家走吧。” 他这会阴谋论,看谁都不像好人,尤其是曲江烟,他生怕她存了龌龊心思,假借照顾公子之机,和公子生出什么不伦情份来。 别的不说,这孟逊可不是个好惹得,持墨十分不乐意他二人亲近,可寄人篱下,他又不敢放肆,只好旁敲侧击,希望曲江澧能改了主意,立时三刻搬出这里。 被曲江澧敲了后脑勺一记,威胁他:“不许胡说,她是我表姐。”见持墨琮是不服,便瞪眼道:“我若是从你这听到什么不干不净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持墨心里有怨气,对曲江烟更是戒备,行动都在一旁守着,生怕他二人单独相处,会说些不该说的话,做些不该做的事。 有持墨在,曲江澧有话就不能直接说,只委婉的问曲江烟:“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过两日就搬出去,也去瞧一瞧姑夫。” 曲江烟略微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