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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他是第四代,可以应举了,商人三代不可应试,他们家满了。”李成奎很耐心的给儿子们解释。 “他们家祖坟一定风水不错,经商就发财、读书就当官,不错。姥姥,擦手!”李怀熙一根鸡腿吃完了,张着两只小手等着姥姥用一块湿布给他擦拭。 “那跟祖坟可没多大关系,想当初我们家的祖坟那是谁见了都说好,风水先生请了好几个才定下的地方,可是架不住子孙后代不努力啊,我爷爷好酒、我爹好赌,两代就把家业全都败光了。”姥姥一边给他擦手,一边趁机教育他,“县官是你们先生的弟子吧,他要是大字不识一个他能当官吗?前朝倒是有买官卖官的,咱们大周朝开国以来可是没听说过,你要好好读书,别想着投机取巧,否则,你们李家、孟家两家的祖坟冒青烟也轮不到你。” 李怀熙点点头,“知道了,姥姥,等我长大了,给您和我娘都挣个诰命回来!” “好儿子,那爹呢?我白对你那么好了?”李成奎笑着捏捏他的小鼻子。 “这可不赖我,朝廷没有给男人的诰命,不过您可以在家当老太爷,谁不听话您就抽他!”李怀熙有些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刘全,他上午刚刚打碎了一个花盆。 刘全收到警告,赶紧把刚刚夹到碗里的鸡翅膀送到了李怀熙碗里,十分谄媚的开始表忠心,“等您当了官,我就是管家了对不对?我肯定能把贵府打理好,您放心!” “滚蛋,你长了管家的脑袋了吗?十个数你都掰扯不开!”李怀熙瞪了他一眼,心安理得的把鸡翅膀拿起来吃掉了,转眼又让他姥姥擦了一遍手。 在李怀熙看来,这个刘全绝对不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这家伙精似鬼,时刻都只为自己算计,在这个家里打着仆人的旗号骗吃骗喝,什么活也不干。可是每次李怀熙这样骂他的时候,刘全都表现得很冤枉,喋喋不休的诉说自己在家干的活,什么帮姥姥洗碗啦、帮他爹喂猪啦、帮他娘浇花收衣服啦,反正每次都会把自己说成一个勤劳耐用的一等忠仆,口才一流。 李成奎老是告诫李怀熙要对刘全好一点,可是李怀熙觉得他对刘全已经超级好了,换了任何一个主子都会把这个刁奴赶出去,现在留着他的理由几乎没有,光吃饭不干活。 吃完了庆生饭,这个刁奴和主子一起坐在院里晒太阳,李龙李虎在厨房帮着姥姥收拾,李怀熙踹了刘全一脚,“还不去帮忙?!小心我把你卖掉!” “姥姥说我太小,干活不中用,不用我。”刘全靠着背后的大树懒洋洋地、理直气壮地回答他主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直起了身体,揪着李怀熙很神秘的说,“怀熙,你知道吗,上次他们要把我卖进去的地方可吓人了,他们把男人当女人使!” “知道,不就是小倌馆嘛,你说过很多次了。”李怀熙不耐烦地说。 “我还见到他们的头牌了呢,描眉画眼的,像个娘们,你长大了肯定比他好看多了!”刘全很肯定地说。 李怀熙眯着眼睛看了刘全一眼,抬手就是一拳,刘全捂着鼻子闷声闷气的委屈,“你怎么又打我?!” “你自找的!”李怀熙眯着眼睛又倒了回去,刘全捂着鼻子回屋里要棉花,李怀熙知道刘全一定借机又去告状了,一会儿他娘肯定又会喊他一嗓子,这个情节自从刘全来了以后每天都会上演,这个刁奴。 21、命案 八月十五中秋节学堂放假,八月十四的晚上,哥仨就带着刘全会和了李成孝家的三个‘财迷’,几个小孩一起到河边打着灯笼抓螃蟹。 晚上的芦苇荡里黑乎乎的,即使月光很亮也看不清对面的人影,重生穿越的悍匪李怀熙成了胆子最小的一个,实际上他刚一出家门就后悔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说。 刘全胆子也不大,他紧紧跟在李怀熙的身后,老觉得脖子后面冷飕飕的,“怀熙,你觉得这世上有鬼吗?鬼长什么样啊?” “滚,我怎么知道有没有,黑灯瞎火的别胡说,小心那东西出来把你吓死!”李怀熙色厉内荏的斥了刘全一句,他一只手抓着身边打着灯笼的李龙,另一只手抓着拎着蟹篓的李虎,自己走在中间,身后还安排了一个垫后的刘全,心里其实比刘全还害怕,连‘鬼’字都不敢说。 不过这世上往往你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就在他们的蟹篓快要装满的时候,一具浑身赤裸的男尸面色惨白的横在了前面的泥地里,李财的灯笼正好照到他的脸,狰狞诡异的表情瞬间就让这些男孩吓破了胆,一起惊叫着逃出了芦苇荡,李利的鞋都跑丢了。 旁边的村子里听到几个孩子的惊叫声,纷纷亮了灯,几个男人走出来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李龙和李财磕磕巴巴的把见到的说了,大家赶紧通知了里正。里正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头,见过一些世面,一方面派人守好苇塘外围,一方面派人去通知捕快,几个孩子也被送回了家。 第二天天亮之后,县官带着县里唯一的一个仵作来到了案发现场。李怀熙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浑身提不起力气,由他爹抱着过来见县官,而李利被吓病了,干脆就没来,他们几个小孩是凶案现场的发现者,仵作需要逐一对比他们的脚印以作记录。 “我们这么小的脚还要做记录,验完了鞋印还要印脚印,真不嫌麻烦。”李怀熙窝在一张太师椅里用湿毛巾擦脚上刚刚碰到的墨迹,一边擦一边抱怨,很不愿意在这样晦气的地方多呆。 “不这样麻烦一圈他怎么和我交差啊,傻子也知道这儿不是第一现场,可是他又不能那么直着说,就只能凑字数了,今后等你做了官就明白了,下面交上来的东西十之八九都是废话。”县官在临时搭起来的遮阳棚底下喝着茶,很悠哉的和李怀熙解释。 “今天还是中秋节呢,您让他快点,我们还得回家吃饭呢。”李怀熙很不耐烦地接着抱怨,他爹不在这儿,没人管他没大没小的不懂礼貌。 李成奎今天很忙,刚刚好几拨人过来请他去杀猪,可他踌躇着不放心这几个被吓坏了的孩子,县官也不知道有没有仔细勘察命案现场,还有闲心来关心这爷几个,问明原委,摆出一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样子,许诺说一会儿派人把几个孩子送回去就让李成奎走了,结果等人家爹一走,县官就原形毕露了。 他把李怀熙单独拐在自己身边,先是狠狠嘲笑了一通被吓坏了的可怜孩子,然后还非让豁牙子说绕口令,最后李怀熙‘舍得一身剐’狠狠反击了一通,县官这个贱皮子非但不恼反而很高兴,依然把他搁在自己身边,弄得现在李怀熙简直厌烦死了。 “你很有做官的潜质,看了那么恶心的尸体还想着吃饭。”县官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