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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着手中的葡萄不语,片刻后,宋小妹这才咬牙道:“听你的吧,反正是自家种的,又换不到钱,就算浪费了也不过是少吃几斤葡萄而已!” 苏婉倒是有些意外,她以为宋小妹会要想许久,哪知她如此当机立断,平日看着只是个机灵开朗的小姑娘,没成想竟也有几分果决,以往她倒有些小瞧了这妹子。 宋小妹又道:“不过在做好之前,先不告诉爹娘吧,爹娘倒还好,就怕二嫂又叽歪,着实听着烦。” “只是一下子少了这么多葡萄,他们怎能不发现?” “如今爹娘兄嫂他们都在镇上干活,那边管饭吃,到晚上他们回来天都黑了,白日天刚亮便出门,自然不会注意这个。”宋小妹微微一笑,竟有几分迫不及待,“三嫂,你说怎么做,咱们现在开始吧!” 前些日子山茶油实在是贱卖了,往年至少能卖个七八贯钱,如今一下子少了这么多,宋母气得心都疼了,这些日子宋家都愁云惨淡,直到听说镇上招工,从杭州回老家的大财主要建大宅子和宗祠,且规定两个月内必须建好,这么大的工程少不了要多招些人,一开始只招男人,后面连女人也要,只是工钱要比男人少一半,但也比找别的活计挣钱。宋家全家人出动挣钱,前些日子的压抑气氛这才散去了。 是以苏婉一提到茶油,宋小妹便咬牙决定跟她干了,她心里盘算要是真能挣钱,爹娘也就不用那么辛苦去给人帮工了,凭她爹的手艺,在家做些木工也能挣几个钱。 苏婉道:“小妹你去煮一大锅水,水沸后将陶瓮,盖子,并找根棍子和一双筷子扔到锅里煮半刻中,待会儿要用到,我去叫大娃二娃搬梯子来摘葡萄。” 宋小妹也不多问,点头便道:“好!”转身进了屋子搬了个大陶瓮出来。 苏婉指挥者大娃二娃上梯摘葡萄,摘下的葡萄只在水中浸湿了便提出来放到一旁干净的篮子中晾干,堆了满满两大篮子,宋小妹把煮过了的陶瓮搬了出来,苏婉招呼几个大的和她一起去厨房用热水洗手,擦干手上的水珠,这才将晾干的葡萄捏碎了放进陶瓮内,人多干活快,一刻钟便弄好了,苏婉又让宋小妹拿了一斤白糖倒进去,用盖子封号,大娃二娃合力将陶瓮抱紧了苏婉屋内,苏婉给一人发了一文钱做封口费,大娃二娃便抱了棋盘去树荫下玩五子棋了,大妞二妞回屋继续做针线,宋奶奶也知道此事,只是看了姐妹俩一眼摇头笑道:“跟着你们三婶尽折腾。” 二妞笑嘻嘻的道:“自从三婶过来,可比以前好玩了,经常能吃到零嘴!” 宋奶奶笑骂道:“现在就使劲乐吧,等你们出门了,看谁还整日带你们玩。” 宋小妹在苏婉房中并没有马上离去,“对了,我还没问三嫂为什么要这么弄葡萄?放多久能用?” “这就跟酿酒一样,半个月也差不多能好了。” “酿酒?”宋小妹瞪大眼睛,“没听说葡萄也能酿酒的,再说,也没放酒曲,这怎么酿得成?” “成不成半个月后看便是了,如果能酿出来,男女老少都适合喝,如爹娘不爱喝米酒的,这葡萄酒香甜可口,后劲也不小,女人每晚睡前和一小口,美容养颜,比那胭脂水粉有用多了,何愁没人买?” 宋小妹听得连连点头,恍然大悟:“难怪你上次去镇上总盯着刘大娘儿子开的酒铺,原来早就有打算。” 苏婉确实是被那酒铺一提醒,才想起自己也可以酿点不一样的酒,却知道:“那时只是有想法,但并未想过挣钱。” “可我从未听说过葡萄酒,三嫂你是怎么会酿的?” “我在娘家的时候看过一本书上写的,这葡萄酒是海外人发明的,到咱们这儿,恐怕也只达官显贵喝得起,我早就想做了,自个儿琢磨了许久,想着既然是酒,那便照着酿酒的法子来罢,酿酒需把糯米蒸熟,但葡萄怎能下锅蒸煮?便只能捏碎了再放翁中,而酒曲是咱们这边酿米酒用的,海外不一定有,我便不放酒曲试试看了。” 宋小妹点头不已,“我听着便像这么一回事,还是嫂子聪明,连这个都能自个儿琢磨透。” “还记得上回我喊你炸木槿花么?那也没吃过,只听你哥念了句诗便想着的,我琢磨着,大概天生聪明罢。”苏婉大言不惭。 宋小妹噗嗤一笑,“我看三嫂大概是天生比旁人爱吃,所以总能琢磨出些不一样的。”虽是损人,心底的担忧倒是少了许多,她想也是,听说自家三嫂上次不过是见了木槿花,又听三哥一说,便心血来潮要摘了吃,照她的法子炸出来还真的香酥可口,连自己都有些念念不忘了。而今这葡萄酒是三嫂琢磨了许久才动手做的,想来定不会出错。 苏婉只笑而不语,说她有六七成把握,不过是借口罢了,她知道一定能成,虽没亲手酿过葡萄酒,但她有一个闺蜜是DIY狂人,葡萄酒苹果醋桑葚酒酵素等等,哪一样不是手到擒来?刚出来跑龙套那会儿她穷得叮当响,在闺蜜家住了整整一年,几乎见她从春天忙活到冬天,但凡能自己做的东西出来不出去买,其实何止是吃的,那些面膜洗面奶香皂之类的也都自制,苏婉见得多,偶尔还要搭把手,自然也会了,若不是人多眼杂,她也想自己鼓捣点护肤品化妆品出来。 ? ☆、第二十九章 ? 苏婉如今的注意力都在葡萄酒上,每日都要开封压帽两三次,就是用棍子将浮上来的果皮压下去,这还真是个细致的活,差一天都不行。 每日早出晚归去外边帮工的宋老爹几个还真如宋小妹所说,半点没发现葡萄架上的葡萄少了许多。去别人家帮工建房子,比自家农忙那会儿累得多,虽然如今这天气没那么热了,可整日在太阳底下暴晒,中午也不多给休息,吃了饭没坐一会儿便要上工,没几天大伙儿都晒黑一大截,真能跟非洲人媲美了。 夜里,宋家人坐在院里乘凉,宋母看了看月亮,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子恒也该回来了。” “那会儿咱们还在镇上帮工呢。”李氏道,她这些日子也累成狗,给苏婉找茬的精力也没了。 宋小妹却道:“到三哥回家,知道你们没歇两日又去镇上帮工,可不得又生气。” 宋老爹沉声道:“子恒明年要参加院试,若是过了,后年便要进京赶考,进京的路费,住宿费,这些哪样不花钱?” 苏婉觉得她该表态了,即便宋家人不肯要,以苏老爹生意人的性格,绝无可能坐视不理,只是她刚想好要说,院外却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喊:“有根娘!” 宋母忙应了声:“我在院里,进来吧。” 苏婉便看到一个眼生的大婶走进来,径直走向宋母:“有根娘,你们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