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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的两年,普通野外求生也折进了大批选手。 政府早就开始强制公民必修野外生存,起码得会怎么生火取水和分辩哪些动植物有毒,但突然出现的人形怪还是让众人始料未及。 “今年的光塔怎么了,疯了?”选手们不由得说道。 脚步声的主人在他们议论的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没有想象中青白长尸斑的死人脸,反而因为运动和寒冷双重作用而脸颊通红,嘴里哈哈冒着白烟,形成的霜晶挂在头发上,鲜活无比。 他走过来时摘了大口罩,露出普普通通的男人五官,因为常年生活在高海拔,皮肤粗糙,还有高原红。 但众人看到他的手里握着一根登山绳,绳子上一串土豆一样拴着那六位选手。 “咦?”男人停在他们面前,粗哑的声音说道,“休息站怎么了?” 木屋破破烂烂,墙壁残缺不全,门板不翼而飞,随着他的问话,屋顶还吱呀一声掉下一片板子。 傅重明面不改色:“雪崩压的。” “哦,那可真危险。”男人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搓搓手,裂开过分红润健康的嘴巴,笑起来,“这些是你们走失的同伴吧,刚刚在大雪山里乱跑,都不知道危险吗,可真是不懂事。” 说着一拉绳子,他力气极大,那一坨人稀里哗啦地撞过来,和这边的七个选手滚成一团。 傅重明还站着,但他并不想转身帮忙,因为那样一来他就要背对这个诡异男人。 光塔的人形怪物,傅重明不会因为他看起来人模人样就当他是普通人类。 “我是登山者休息站的负责人,你就叫我站长就行。”男人说,“你们还要往山顶冲击吉尼斯纪录呢,不好好休息可不行,我带来了柴火和食物,你来收拾收拾。” 他的手里还有第二根登山绳,这次绳子那一端一直延伸到雪下,他忽然用力一拽,嘭地一声拉出一堆纠缠在一起的“柴火和食物”。 “看,都非常新鲜的。开心吗?”男人笑。 那是一坨只穿登山裤的尸体,昨天在雪包里撒欢追选手的就是它们。站长的绳子把它们的四肢全都打结捆成一串,但显然,这些玩意依然是能动的。 选手集体脸色惨白,开心得都快厥过去了。 只有傅重明正面面对着站长阴森的目光,露出标准的营业笑容:“真是太感谢您了。” “啊,这一次的登山队还真有礼貌呢。”站长大笑起来,走进小木屋看了一圈,“这屋子也没法御寒啊,这样吧,大家来把屋子修一修,然后再生火做饭。” 说完,他自己就在一片乱七八糟的工具里叮叮当当地翻找什么。 新来这六个选手看起来惨多了,也不知道昨晚被追杀了多久,其中一个还没捡到登山服,只有一身自己进场时穿来的风衣,没被冻死也是幸亏昨晚一直在跑,身体足够热。 本来被人形怪捉住,他们个个都觉得完了,谁知竟然和防卫官汇合了,也算因祸得福,其中一个女生居然还小小地欢呼了一声,心大程度不亚于罗小北。 “你们怎么回事?”傅重明问。 “昨晚一直在满山跑,防止被怪物追,后半夜我们几个找到一个山洞,地面是岩石和冰,雪包里的怪物就不追了,可我们刚准备歇歇就看见这个人走过来,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选手,所以谁也没防备。”说话的正是欢呼那个女孩,“今年的光塔怎么回事,新手场为什么会有人形怪?” “咦,你是——”小情侣怔怔地看着她。 选手群sao动了一下,路怀星也因此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生的防寒服下竟然是一身红色演出礼服,脸上还残留着舞台彩妆,精致的发型已经散乱,可这完全没有降低她的颜值。 “你是秦爱爱?”谭邱惊呼,“怎么可能,你是秦爱爱!” “是我。”秦爱爱却波澜不惊,“我都躲过七次了,这次还是进来了。” 路怀星皱起眉——这女生太瘦,耐受力肯定不行,四肢看着柔软灵活,但估计力量不忍直视,不过下一秒他忽然意识到他想错了,这应该不是防卫官,大家的惊呼另有原因。 “路哥,你肯定不认识秦爱爱吧。”罗小北凑过来低声说,“这是现在最火的偶像歌手,全球知名,但她光塔点亮前其实只是个十八线女团的练习生,后来火起来是因为她幸运。光塔选人时会在中选者头上打一个光标,那个光标,过去五年里曾经七次落在她身边紧挨着的那个人身上,七次她都和比赛擦肩而过啊,所以大家都说秦爱爱是幸运女神。”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秦爱爱的表情终于有点忧愁了:“今晚本来是我的跨年歌会,政府安排了全球直播,借此宣传鼓励民众,却在气氛正好的时候忽然被光塔选中……当时傅长官是现场维持秩序的指挥官,我俩一起被选中,也不知道我们进塔之后,这波舆论危机要怎么消除。” “幸运女神……居然也被选中了!”谭邱的肩膀都在颤抖,“果然没有人能逃得掉吗?” 防卫官没有说话,路怀星的眼底有异样的情绪翻滚了一下,但被他自行压了下去。 一片嘈杂中他声音很低地说:“光塔就是故意的。” “什么?路哥你跟我说话?” 路怀星对罗小北摆摆手,表情有些冷淡。 小木屋里的站长忽然探出头来:“喂,你们怎么在偷懒?磨磨蹭蹭,难道都不想吃饭的吗?” 吃吃吃,吃个鬼啊!选手们齐齐咬牙——那地上号称新鲜食材的,可特么不就是鬼吗! 依然是傅重明转过身:“这里都是雪,我们没有能修补房屋的木材。” 站长放下手里的工具,眯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偷懒还找借口,太懒的登山队,怎么冲击记录呢,不如退出算了。” 他的语气骤然阴森森的,却透着一股子兴奋,于是这个“退出”被选手自动解读为死亡退赛,顿时一个个跳起来:“我们立刻就做!刚刚只是在商量怎么修得更牢固,抵抗下一次雪崩!” 站长听到这表决心的话,态度和缓下来,看着选手的表情也不再那么像看着鲜rou了,他说:“好,那快点做,年轻人都给我勤快一点才对!” 他这睁眼说的瞎话差点把队伍里那位喝酒的大爷气抽。 “一个小时吧,一个小时修不好,你们就统统退出。我再去山里找找,还有没有乱跑的队员了。” 站长说完,就拎着一把凿冰镐头,迈着他沉重的脚步嚓嚓地走了。 谁都不想尝试一下叛逆的滋味,选手们纷纷苦着脸,小心翼翼地摸进岌岌可危的危房里,挑选工具。 罗小北:“可我们拿什么修屋子啊?” 秦爱爱思索:“要不用雪?北极圈附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