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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瘦的,我抱着都不舒服了。” “…行。”林染应了声,“最近已经吃很多了。” “那之前呢?”齐久把人转过来,“你是不是熬得特别辛苦,为什么没跟我说?” 林染抓着他手臂,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我要说了,我怕我会忍不住一头栽回来。” “智障。”齐久摸他脸。 “而且啊,”林染笑起来,“我就特别想,我一回来就是特牛逼的样子。只要你看不见那个过程,就显得我随随便便能成功。” “林哥,你还记得跟我约法三章吗?”齐久叹了口气。 “…记得啊,”林染一脸心虚地蹭了蹭他,“我只是想,我在你眼里得是特别帅的样子。” 齐久搂着他,“…你个幼稚鬼。” 不肯随便依赖他,这人怎么就这么好强。 “九爷,”林染晃了晃他,“我帅吗?” 齐久给晃得挺无奈的,最后只有应了句:“帅,特别帅。” 什么鬼人。 林染这下笑得特舒坦,将脑袋埋进他颈窝里。 “睡吧林哥,把衣服穿回去。”齐久觉着脑壳儿疼。 “不穿了,”林染松开他,“就这么睡吧,舒服。” ♂ 旅行头尾三天两夜,第一晚过后,无论林染再怎么欠,齐久都坚决不碰他了。 W院的校考从1月17号开始,到19号结束,考试流程和别的艺术类院校没差,分初试、复试和终试。 齐久和林染提前一天出发,坐大约两小时高铁到b市。 冬季显然还没过去,但这几天都没下过雪。天空一样是灰白色的,从街头不管往哪儿走,随处都是攒动的人头。 林染这人果然稳得一批,初试复试都没多少悬念地通过了。 等到了终试当天,林染的赖床症又犯了,装模作样好半天才被齐久从酒店提溜出去。 W院考场前汇集的人头早已不如前两天,齐久这两天杵这儿等人,见过数不清的考生或哭或笑地从里头出来。 林染是比较特殊的那一类,每回出门脸上表情都很淡,只有见着他才会将得意表露出来。 “九爷,抱。”林染下了的士,朝他伸个手。 “不抱。”齐久没伸手。 “我紧张。”林染说着原地蹦了一下,估计是冷的。 “放屁吧你就,”齐久坚持没行动,“你今早睡得扇巴掌都不起来,我怎么没看出你紧张。” “嘿,”林染笑起来,把手缩回去,“那你就在此地等待,不要随意走动。” 不爱看课文的齐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染已经穿马路走远了。 “林哥!”齐久喊他一声。 林染回头,原地站着看了他一会儿,朝他比了个给小手。枪上膛的姿势。 齐久一愣,发觉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也朝他回敬了一把小手。枪。 林染露出个特张扬的笑,挥挥手,朝W院大门走去。 天很冷,齐久等他身影完全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考生群里,愣是没挪地儿。 今天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齐久索性就这么站在马路边儿上,把手机摸出来看。 他翘了好几天课,学校的新鲜事儿他不关心,倒是打开浏览器逛了逛贴吧。 W院的贴吧这几天很是热闹,帖子一排刷过去全是关于校考的。 不少考生抱怨抽到的即兴音乐魔性,悄悄讨论哪位考官严厉哪位考官和善,再来就是混迹吧内分享考试心得的师兄师姐。 齐久往下翻了翻觉着没意思,倒回去看见个热度挺高的帖子。 ——【水】这是谁家小哥哥?我能抱走吗! 出于某种怀疑,齐久点进去瞧了眼,果然看见了林染的照片。 帖子是昨天的,楼主一共贴了两张图,随后占了好几楼用来土拔鼠尖叫。 齐久仔细看了看那两张图,觉得楼主摄影技术的确不错。 拍的第一张是斜侧影全身照,林染裹着围巾站在人群里,手插着衣兜挂着耳机排队。 脸上惯常的没多少表情,视线漫不经心地越过人群,不知道在朝哪儿看。 第二张是抓拍的侧脸特写,略微有点儿糊,林染这会儿低下头去扯了扯围巾,露出一小截儿脖子。 -我的天!!!这是哪儿来的小哥哥!!! -本来被生活碾压过了,突然觉得奶了一大口w -有人知道他考哪个专业吗!做学弟有希望吗! 齐久翻过好几页画风很咆哮的,大致确认过林染的小马甲还没摸到这个帖子,直接翻到了最新一页。 -小哥哥看着有些高冷。 齐久乐了,默默给截了个图。 他一点儿都不高冷的兄弟,他张嘴就知道问别人他帅不帅。 -哎呀小哥哥衣品不错(星星眼.jpg) 齐久这回直接笑了,因为林染昨天穿的外套和围巾都是他的。 帖子翻完,齐久把手机收起来,有手从后头拍了拍他的肩。 齐久回头,后边儿站着杜权。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齐久还是认得他那副体面得让人印象深刻的形象。 批黑色长大衣,脖子上裹了条红围巾,怎么看都不像有四十岁的模样。 “小学霸。”杜权和煦地笑笑,朝他伸个手。 “你好。”齐久皱眉,还是和他握了握手。 “我经常听林染提你,可他没告诉我你叫什么…”杜权说。 “齐久。”齐久看他一眼,“久远的久。” “好名字,”杜权眯了眯眼,“我能一块儿在这儿站会儿吗?” “请便。”齐久没挪地儿。 杜权站在他身边,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将烟盒给齐久推过去,“小学霸抽烟吗?” “不抽。”齐久顿了顿,问他:“你来等林染?” “是啊,”杜权把烟叼好,“林染实力到哪儿我清楚,但毕竟是自己学生,终试还是得来看看。” “嗯。”齐久应了声。 俩人沉默无话地站了大约有十多分钟,齐久叹了口气儿,偏过头去看杜权,“林染…他怎么样?” “你是想问哪方面?”杜权乐了,“如果你是想问考试,那我挺明确告诉你,他发挥正常绝对没问题。” “不是这个,”齐久捏了捏鼻梁,“他这半年…怎么过的?” 齐久知道这问题的答案一定不轻松,但他还是想知道,而且林染一定这辈子都不会跟他说。 “你真想知道这个?”杜权挑眉,“不是什么好经历,他肯定不想你知道。” “我知道。”齐久说。 “老实说吧,我看着都难受。你要真关心他,打听这个就是找虐。”杜权掐灭烟,走几步扔进垃圾箱里。 “每天睡四五个小时,把自己耗得狠了,连饭都吃不下!”杜权音量骤然提高,“那个小混蛋,我的话一句都不肯听,从没见过这么倔的!” 齐久手揣在衣兜里,听见这话有种透不过气儿来的感觉。 “他喝了三个多月粥,特神奇了,自打他回过一趟你们那儿以后,回来反而慢慢好了。”杜权说,“早知道就早点儿让他回去看看的,我差点儿没把他带去医院看。” “这些他都没跟我说。”齐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