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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弘曕头一昂,斩钉截铁道,“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回,还有什么好怕的。南昌那一仗我是豁出去打,抱了必死的心,在你背上写的,其实是遗书,我怕我死了你都不知道我的心。可想起来还是太孬种,用洋文写,掖着藏着,换成现在,我……” “现在怎么了?”肃浓冷冷打断他,“在大烟里头下药,迷jian我,这事儿你不是早干了么?” “大哥,我……”说道这个,弘曕心虚,放软了语气求饶,“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做。可我实在没法子,不敢跟你说,谁都不能说,心里……又想你想得要命……” “说完了么?放我下来。”肃浓有些听不下去,试着挣扎了下。即便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听亲兄弟这样面对面的示爱,也难免耳根子发烫。 “别动,我还没说完。”结果弘曕双臂一紧,反而更凑上去,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肃浓忙侧过脸,却躲不过对方在耳边浓重炙热的鼻息。 “这次的守城你也看见了,我们都打成巷战了,比南昌那次还凶险,我能活下来,那是命大。我也想明白了,反正你知道了,我也不怕当面跟你说。大哥,我就是喜欢你,我心里头只有你,打小就是,只是我明白的晚了点儿。” 弘曕说完了,肃浓没有接话,两人一阵沉默。月色煞白,从窗户缝漏进来,撒到脚边。暖春的风和煦,到了晚上也不带一丝凉意。 “你先放开我。”肃浓终于开口。 话说完了,不好食言,于是弘曕恋恋不舍的退下。 肃浓松一口气,站直了,抹了一把鬓角的汗。又拖着脚步走到椅子处坐下,半天后,竟然又旧话重提,“听说太后要给你指婚,怡亲王家的七格格,召你回京的圣旨都已经下了,你应该知道吧?” “大哥你什么意思?”弘曕一听便急了,疾步上前质问。 肃浓抬手扶额,无奈道,“我的意思是,让你把这些荒唐念想都收一收。我是你大哥,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那又怎样,谁说亲兄弟不能在一起?” 看对方大放肆词,脸上却一本正经,肃浓不禁有些慌乱,“你……你这是败坏伦常,大逆不道。你虽不考功名,但也从小读圣贤书的,怎么就……总是眼下悬崖勒马还来得及,接到圣旨后你给我乖乖回京!”说到后来,语气也严厉起来。 可谁知弘曕却不吃这一套,他眨眨眼道,“人伦纲常,那是你们汉人讲究的玩意儿。” 肃浓一怔,竟被他噎得无语。 接着弘曕又道,“还有我已经提前上了一疏,表示江南战事吃紧,一时半会我脱不开身。自古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想皇上应该也可以体谅。” 肃浓知道他不肯回京娶亲,硬的不行,便拿软的来哄他,“怡王府的七格格最讨太后欢心,我在宫里见过她,长得可标致。用戏里唱词,那便是近睹分明似俨然,远观自在若飞仙啊。” 弘曕听了苦笑不得,“大哥你别开玩笑了,七格格我又不是没见过,小丫头片子一个……” “这你就不懂了,女大十八变,不信你自个儿回去瞧瞧?” “就算她变成神仙了,我还是只喜欢你。” 肃浓当真技穷了,仔细想来,从小到大,他从来不曾改变,也无力改变弘曕的想法。他们两人,一个是嫡出的世子,天纵英才;一个是庶出的杂种,浪荡无形。他就像是对方迎光而立,投下的那片影,如果他不跟随,只会更加无所适从,甚至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光影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总要娶亲的。”无力的说服,他也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抗争。 “那我就娶罗茵,她不会碍着我们。”弘曕笑嘻嘻道,显然已经打好了主意。 “你疯了,满汉不得……” “我知道,满汉不得联姻嘛。”弘曕满不在乎,上来搂住肃浓,“这个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肃浓使了下劲,发现挣不脱,无奈叹口气道,“看来你真的长大了,能耐了。” “当然,大哥不是体验过了么?”弘曕喘着粗气,将火热的唇贴到对方的耳根处。 最后肃浓发现,他不但说服不了弘曕,也抵抗不了他的动作。眼前这个人,他不忍心咬他伸进来的舌头;也不忍心击他要害;更不能大喊大叫,让外人看到这幅丑态损他名声。 (此处有删节。) 接下来几天,肃浓只能留在府里休养。弘曕早出晚归,夜里来找他,即便不能动作也要挤着一起睡。 这样的日子悠闲,可慢慢的肃浓觉出不对劲来,他发现自己被困住了。只要一出府门,便有人凑上前,“大贝勒可要出门?您等等,我这就去叫车。”即使他执意不肯坐车,旁边也有人跟着,寸步不离。 “是弘曕叫你看着我的?”肃浓问。 “总督大人是担心大贝勒的安全。”下人答话有条不紊。 于是当天晚上,肃浓告诉弘曕,“我打算明天回南昌。” “什么?”弘曕愣了下,接着一跳三尺高,“你还要回去……回去干什么?” “我当然要回去。”肃浓听了好笑,“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别忘了,我的官职还在江西。” “一个同知?”弘曕嗤之以鼻,“裘田庄想绑住你,没这么容易,等我这就上书把你调过来……” “绑住我的是你不是他。”肃浓冷冷打断他,“我问你,你是不是派人跟着我?” “谁让你上次不告而别。”弘曕振振有词。 “那我现在告诉,我要走了。” “大哥……” 这次肃浓好说歹说都不管用,到了后面,弘曕歪歪腻腻贴上来动手动脚,把他正经说话的气氛都破坏了。 “别闹,我还没好全。”肃浓抓住对方在腰间摸索的一只手,板着脸道。上次疯了一样的折腾,他那儿有了微微的裂伤。 谁知弘曕听了更来劲,扑上去道,“还没好?让我看看,要不要换个大夫开方子?” 肃浓无奈,护着自己的衣服,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不放我出去,要是你下次再被围住,我看谁来救你。” “用不着。”弘曕嬉皮笑脸,手不老实往下溜,“你这次还不是白来,老子大杀四方,早就清理的干干净净了。再说了,眼下有洋人帮我,谅他们也不敢再来。” 如果不是他带了洋人赶过来,聚在杭州的西征军已经靠近了。这个消息弘曕早晚会知道,但此时此地肃浓却说不出口。 肃浓还想告诉他,洋人来解围不是善举,他们的兵和炮都是花钱买的,但说起这个,这笔钱的来路就成了重点。肃浓不想提及孟戚元引来弘曕猜疑,便也只有作罢。 “总之我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