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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下停罢,也不进城,只是打了几下旗语,又拿出怀中的羊角号吹了几声。城墙上,乞颜昊仪身边的亲兵挥动了大纛旗,也吹了几声羊角号,城下之人便离去了。 过了片刻,又有一人一骑自北边驶来,依旧在城下打了旗语,然后吹了几声羊角号,见城墙上的人得到反馈,便也一声不吭的离去了。 白岳泽明白,这是军中战况密语。果然,两人刚走,乞颜昊仪便面露笑意。 “城外萧氏与乃蛮部的援军已被革日勒全歼,乞颜德光的一千人马也被五弟贺达在城外悉数拦下,”乞颜昊仪说着,头一扬,向白岳泽伸出了一只手,问道,“岳泽,愿不愿随我做最后的奋战?” 白岳泽嘴角一弯,握着乞颜昊仪的手,扶着城墙慢慢站起了身,“肃清叛军,大功一件,有何不可?只是,你别嫌弃我此时内力全无拖你后腿便好……” “我愿你拖我一辈子……” 乞颜昊仪说着,直接将白岳泽打横抱起冲到了城下,将他扶上一匹战马,自己再翻身而上,坐在白岳泽身前。 待两人坐定,乞颜昊仪长剑一挥,城墙上低沉的牛角号便响彻整个皇城。 “梁国的勇士们,肃清叛军!随我做最后的冲杀——!杀——!!” 一时间,皇城中黑甲军士气大作,喊杀声响彻云霄。 白岳泽坐在乞颜昊仪身后,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将脸紧紧靠在他的背上……乞颜昊仪一扬马鞭,战马一声长长嘶鸣,便向着梁国皇城的内宫奔去…… 何不负吴钩,誓取关山五十州; 长枪当在手,护我河山死不休…… 乞颜昊仪,我愿与你一起踏遍河山,助你一统天下…… 乞颜昊仪,你可愿对我待以真心,一生生死相随,世世不离不弃…… 远处的天色已经微微泛白,几只秃鹫在空中盘旋。皇城墙上,处处可见斑斑的血迹与士兵散落的尸体。皇城中火光已熄,喊杀声也已减弱。 乞颜昊仪紧握着白岳泽环着他腰身的双手,望着布满血迹的皇城,轻声向身后人问道,“岳泽,若我继位,百年之内,今夜必定是梁国皇宫最后一次内乱,你可信?” “我信。” “……因为我一生,只会娶所爱之人为正妃,绝不会再有侧妃,你可信?” “我信。” “……我会全心爱我的正妃,用心教导我的儿女,让他们知道,世间的亲情,远比冰冷的皇位重要,你可信?” “我信。” 第54章 云追月一 白岳泽再次醒来时,天色还未亮,但是已经离宫门哗变过去了两天两夜。 白岳泽勉强睁开了双眼,四周人马喧嚣不再,只有一片静谧的黑暗。 这是又回到了四皇子府中 白岳泽试探着想起身,却觉得浑身酸软乏力,连动弹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醒了?” 乞颜昊仪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忽然在床边响起,明显带着一丝惊喜。 白岳泽努力的侧过头,就看见乞颜昊仪一身黑色软甲,带着冬日特有的寒意,坐在他的床头。他眼中泛着红色的血丝,应该已经许久没有合过眼了。 “可好些了”乞颜昊仪伸手摸了摸白岳泽的额头,“终于不那么烫了,不过好像还有些低烧,我马上就让谢辰迂来再给你瞧瞧……”乞颜昊仪说着,马上就起身想去叫人。 白岳泽费力的伸出手将他拉住,看着他肩上的绷带,轻声问道,“你的伤……” 乞颜昊仪一见,慌忙将他的手握住,哑声说道,“我的伤都无碍,就是些皮外伤。你躺好,烧了两天两夜,别再冻着……” 白岳泽双眼有些失神,意识还有些不清。他努力的想了想,实在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回到王府的。在战事结束的那一刻他明明还骑在乞颜昊仪的战马上,怎么再一睁开眼睛,自己就躺在床上,还昏睡了两天两夜…… 白岳泽只穿了一见单衣,额前的碎发早已湿透。一头乌黑的长发一缕一缕的散在宽大的床上,神态带着一丝茫然。 乞颜昊仪见状,心口一阵麻麻的疼。当夜白岳泽忽然从马背上栽了下去,着实将乞颜昊仪吓的不轻。毕竟白岳泽小产之后没几天,又在皇城墙上冻了半夜,落下病根不是闹着玩的。乞颜昊仪只要稍稍回想当夜的情景,就觉得心口痛不可当,他起身就想去叫谢辰迂再给白岳泽诊治一番。 “我已无事……”白岳泽眨了眨眼睛,问道,“可有吃的,饿了……” “有,有!你等等!”乞颜昊仪心中大喜,知道饿了,这风寒就是去了七八分了。 乞颜昊仪再顾不上去折腾那个已经被他折腾的快去了半条命的谢太医,立刻跳起身来给自己的媳妇去找吃的。 白岳泽躺在床上望着那个喜的恨不能一蹦三尺的身影,嘴角不由的也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片刻之后,乞颜昊仪就端着一个食盘进了屋,盘中放了一盅药粥,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这是谢太医嘱咐的药膳。你身子太虚,你就先喝些药粥。” 乞颜昊仪说着,给白岳泽披上外袍,扶着他坐起身,靠在靠枕上,然后才端起粥碗,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了他的嘴边。药粥用乳鸽煨了三四个时辰,此时正是香味四溢。 白岳泽看着乞颜昊仪这难得的伺候人的动作,也不觉得意外,非常自然的就着乞颜昊仪送到嘴边的瓷勺,慢慢张口,将那勺药粥吞了下去。 乞颜昊仪见白岳泽已经能顺利吃下药粥,心中的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了一些。乞颜昊仪索性伸出一只手臂将白岳泽环在怀中,让他靠着自己,然后再一勺一勺的喂着他喝下药粥。白岳泽浑身仍旧有些乏力,只能任由乞颜昊仪的搂着。一碗药粥下肚,白岳泽这才觉得自己缓了过来。 “吃饱了,还要吗?”乞颜昊仪拿起一旁的帕子,低头擦了擦白岳泽的嘴角,又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轻声说道,“还有些低烧。如果还是乏力,就再睡会,天还未亮。” “你不歇息?怎不卸甲?”白岳泽这才想起,乞颜昊仪还是一身戎装,显然是刚才外面回来不久。 “我刚从城郊驻军处回来,一会天亮了还要赶过去,就不歇息了。”乞颜昊仪担忧的看着白岳泽,理了理他额前被汗湿的碎发,问道,“肚子还疼吗?我再为你输些真气?这几日梁都还不安宁,父王就让阿泰与革日勒的三万大军继续驻守在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