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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酒店补个小眠就连夜飞了回去,临行前程晓拉着他问东问西,问他分居了以后住哪儿,温如予不知怎的莫名说不出口,无法解释为何那个让他戴了绿帽子的人成了如今热心帮了自己的人,这中间的弯弯绕绕很是复杂,就连自己也未了解到原因,更别说要他向别人说明这一切。 程晓也不太在意,只当他在亲戚家里借住,兴冲冲地吩咐他务必要出席下个月七号的联谊派对,似乎对当红娘有很大的兴趣,连连推销了好几个女性朋友起来,说她们哪里哪里好,怎样漂亮怎样温柔,尽是温如予心目中想要的妻子类型。 温如予含笑听着,打断了几次没成功就由他说去了,他对这个后辈向来就像对待弟弟一样,纵然谈不上如何疼爱,倒也是真心喜欢的。 一回到温哥华,温如予就在机场接了一通电话。 是一位自称Linda的女律师,受杨漾委托处理离婚事务,约他这两天过去事务所一趟洽谈。 温如予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差点就飙了粗口摔电话。他深深按捺着胸口起伏的怒气,拨了杨漾的手机,她的助手接了说她正在拍摄广告中途不便接听,他留言让杨漾有空回覆,把手机放回兜里,憋着一口气拖着行李走出入境大堂,坐机场巴士直接回到利哲的住所,这时也才下午三点多,利哲并不在家里,温如予把行李扔在一旁,决定先去洗个澡。 十一月正是入冬初期,温哥华已是单位度数的低温,利哲这屋子似乎特别阴寒,前晚来时利哲该是开了暖气的,现在主人家不在温如予也不敢擅自动用别人的东西,他在利哲面前占了理怎么随意都可以,背着人恃熟卖熟的事他是绝对不干的,更何况他们还压根不熟,说白了不过是热心一点的泛泛之交。他直接就进了浴室,洗了热水澡,换上家居便衣,披着湿发出去,用毛巾擦拭着,同时就听见利哲在门外敲了敲门。 「Danny,回来了?」 温如予忽然觉得奇怪起来。那语气太自然,就好像自己一直住在这里,丝毫没令人感觉到客人的立场,这是利哲本身是待人之道,还是只对他如此?他并未有想太多,起身就过去打开房门,就见利哲一身深灰色西装,薄金框眼镜后的双眼直视着他,神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难道又踩了地雷?温如予还来不及问,利哲就冷着脸转过身去,往走廊一侧墙上扳开了一排电制面板,展露出温度计似的高端仪板,左手修长的五指快速按了两下,便听四周轰隆一声,启动了中央暖气。 「这么冷的天也不晓得要开暖气?你是白痴吗?还跑去洗澡,这一冷一热的很容易生病,你没有常识的吗?给我瞧清楚了,以后回家第一时间到这里把这个开关开了,记得不记得?还要不要我贴个标示,免得你改天又痴呆了跟我说找不到?」利哲刻薄地骂着,神色嘲讽,一副瞧不起人的议冷模样。 「你吃甚么火药了?」温如予翻着眼淡道。 利哲冷冷斜眼瞟他,哼道:「还不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这又怎么碍着二少你了?」 「你……别这么叫我。」利哲忽然脸色一沉,朝对方投了古怪的一瞥,旋身往客厅走去。他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沙发上,在吧台倒了水仰头喝了,许是心里还有些不忿,把杯子放下的同时又开口骂道:「我说真的,下回要是碰巧我不在家,你记得把暖气开一开,总之就当这里是你自己家,想用甚么就用甚么。我难道会小气到暖气都不让人开吗?」 「行了,记住了。」温如予回得淡然,心里其实觉得好笑,他虽然总被说呆笨但他不是真的呆笨,对方恶劣口气下的关心挂虑他不至于听不出来。 利哲冷哼一声,脸色和缓了些,坐到沙发上,拿遥控器开了电视新闻,女主播悦耳的广播声传出,他的目光却落在厨房里逐柜逐柜打开研究的男人身上,透过镜片挑着眼梢看人。 「在找甚么?」 「食材啊,今晚不用吃?」温如予责怪似地瞪了瞪人,「你真够夸张,柜子里除了啤酒连个鸟蛋都没有,敢情全都是用来装饰的?」 利哲总算笑了,胳膊大爷似地摊在沙发后背,「别找了,我叫个外卖,想吃哪一国菜都可以。」 「你叫你自己的,我要吃自己煮的,机上供应的餐饮难吃到让我都想吐了。」温如予摸了摸兜里的银包和钥匙,确定都在了就去拿外套上围脖,一副要出门的阵仗。 「你要去哪儿?」 「附近超市买些食材,回来随便煮些甚么都好。」 结果利哲还是开了车陪温如予去了,大少爷甚么都往手推车里塞,温如予一件件地放回去,除了最基本的油盐酱醋,又要了二人份的里肌rou和沙律菜,配上自己平时常用的酱汁原材料,最后买了好一大箱的东西,还是利哲付的钱,回去后温如予调了意大利陈年葡萄醋,简单地配着里肌rou和薯仔吃了,利哲靠着吧台一边用叉子咬了一口又一口、一边挑剔着味道太酸太甜等等不合他口味的问题。 「不爱吃,你倒是别吃得一口都不剩啊。」温如予听得不耐烦忍不住酸道,把用完的刀叉碟子扔进洗碗机里,倒了两杯啤酒,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这是用我的钱买的呢,你凭甚么要我别吃?」 「我说等下你把电费餐费之类的给我算一算,直接加在我的欠单上,我一次过给你转钱好了。」温如予猛然记起自己还欠着对方一堆银码的事,心里暗暗奇怪利哲三番两次提醒自己欠了他的钱,真正见了面却又连讨也不讨,让自己险些忘了这桩。 「你不是说还不清了?」 「说还不清就不用还了吗?你有那么好说话?」 「你要用别的方式还也是可以。」 「甚么方式?」 「以身相许啊。」利哲恶劣地笑笑,还故意凑近他耳侧吹了声口哨。 ☆、024 也不知是噙着酒气的吐息烫人还是表情太暧昧逼真,温如予突然就有了被调戏的错觉,胸口莫名地一跳,一把推开了他,拉开了令人不安的距离。利哲莫名所以,好笑道:「怎么了?你当真啦?」 温如予自知被戏弄了,脸色有些困窘,这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象是获得解救一般,他忙不迭地接了电话,就连来电显示也来不及看,背身走出客厅,还顺手关上了走廊与主厅之间的门,谈话声就这样被隔绝去了。利哲仍坐在沙发上继续喝他的啤酒,把电视频道转到足球赛,看了将近四十分钟仍不见人回来,不由狐疑起来,站起身推门走出主厅,却是全然听不见声音,只见一间睡房亮了灯光,一道人影打在地上,温如予坐在床缘攥着手机看,脸色阴沉得不像他。 「怎么了?」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