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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身上有重泉想要的东西——比如他是死神的弱点这件事,比如他知晓着一些成神的奥秘,再比如他是第十宇宙首个于成年前刷出了一百个基础称号的存在、而他的特殊称号也远比常人要多得多。 如若重泉想要研究第十宇宙宇宙意志的能力的话, 他理所当然的会是那位神明的最佳选择。 风烛自认自己可以在这场交易中给重泉等价的筹码, 但他却没办法给夜荒什么东西——因为和那么一位无欲无求的死神做交易, 实在是太困难也太危险了。 他还不想为此付出自己的命,或是什么与命等同的东西。 酒神和南王是风烛既定的合作者, 至于剩下那位王者的人选,风烛此时仍在东王和北王之间犹豫。 半响之后,回过神来的风烛对着镜子微微调整一下自己面上的神情。 他敛下了他眉宇间的冷淡与尖锐,也敛去了身上那份若有若无的傲慢与疲惫。 等到风烛确认了自己看起来还挺正常的之后, 他便打开寝室门准备直接前往校内那个举办入学典礼的礼堂了。 然而他打开寝室门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从窗外透进来的昏沉夜色,第二眼见到的便是他那个恰好从浴室里懒散走出的舍友。 今日的夜色并不十分晦暗。 所以风烛于昏沉月光下瞥见了浴室里缓缓溢出的薄凉水汽,他也瞥见了男人那颇为松垮的浴袍下隐约露出的一道伤痕。 那个伤痕位于左腹。 出于礼貌,风烛偶然瞥见这道伤痕后就直接收回了视线。 如此短暂的一瞥下,他唯一能确定的仅仅是那个伤痕属于灼伤罢了。 至于他这位新舍友身上究竟是否还有其他伤痕,他就无从得知了。 原本风烛是想独自前往礼堂的,他并不想和这位名气颇大的舍友牵扯太多。然而现在他都和对方如此巧合地撞见了,他显然没办法就这么视而不见地一走了之。 毕竟大部分正常人遇见厉害的舍友之后,很少有人会选择对其不闻不问避而远之的。 他要是真这么做的话未免也有些太过反常了。 念此,风烛干脆打开灯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等着他那位新舍友换完衣服与其一同出去。 在等待新舍友的那段时间里,风烛看着依旧在往外冒着薄凉水汽的浴室,脑子里下意思地划过了某种疑虑。 如今第十宇宙的人大多都惯用浴室里的清洁光线,早已很少有人会选择直接淋浴了,更别说对方洗的还是冷水澡。 相较而言,第一宇宙那群活古董里这么做的反而要多一些。 比如死神,比如酒神。 想到这里,风烛不禁抬手揉了揉额头。他觉得自己怕是有些昏了头了。 如今他早已不在中域,实在没必要将什么事都往中域那群疯子身上想。 且不提他们身体素质好到根本不会留下那种类似灼伤的疤痕,就以他们那成千上万岁的年纪来看,他们也不至于无聊到跑来大学这种地方来凑热闹。 就在风烛敛下思绪后,焚天已经套上了那身学校所发的制服从寝室里走出来了。 风烛看了一眼焚天此刻的模样,他总觉得他的这位舍友似乎对这套衣服有很大的意见。 制服的外套对方没穿也就罢了,内里的黑衬衫也被其解开了三颗纽扣,至于衬衫袖口的扣子估计直接就被他扯下来扔掉了。 他这种不受拘束的风格倒是和那位东王颇为相像。 只不过东王的眉宇间虽然也隐隐透着点戾气,却没有对方此刻那种毫不遮掩的嘲弄之色。 风烛一时间没办法断定对方究竟在嘲弄什么。 这套衣服的设计?还是今夜即将开场的开学典礼? 说起来今天他想起东霆的次数是不是有点过多了些? 一瞬间又想了很多的风烛在转身关灯准备出门时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那一刹那,他强行压抑住了自己那即便在安全环境下依旧分析太多的习惯,然后试着尽量放空自己的脑子。 这么多年了,他难得上一次学。能放松的时候还是放松点好。 毕竟没多久宇宙争霸赛的预热就要开始了,到那时候他也没有再继续轻松下去的时间了。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为了打破许久没与正常人相处的那份尴尬,风烛关上宿舍的门后直接开口打破了此刻颇有些凝滞的氛围: “我们宿舍隔壁的那栋楼就是学校的医务室。之前我也进去看过一眼,医务室里的医疗仪器还挺齐全的。现在离开学典礼还有一阵子,你要是有需要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看看。” 焚天闻言颇为诧异地扫了风烛一眼。诧异过后,他就猜到了风烛这么说的原因。 念及左腹的那道灼伤,焚天压下了喉间的那声嗤笑。他看着稍微走在他前方一些的风烛的背影,然后嗓音沙哑而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受伤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我想受伤。” “至于你之前看到的那道疤……那是我特意留下的。毕竟被灼伤的滋味没那么好受,当时弄出那场大火来的人惹到我了,所以我要留着它提醒自己当时的感觉。” 是了。最初焚天特意留下左腹那道伤痕,不过是为了提醒自己那份被岩浆与烈火灼烧的苦痛、以及他那时既无法移动也无法开口的极端烦躁感罢了。 然而现在他忽然发现,这道伤痕压根就没什么必要。 因为即便是此时此刻,他都将仍旧将当日的所有细节记得一清二楚。 哪怕是没有这道伤痕,他都不可能忘记这个烧得他如此刻骨铭心的小崽子。 由于宇宙第一大学占地面积极广的缘故,风烛和焚天走下宿舍楼后,就有高年级的志愿者直接走过来带着他们登上悬浮车去往礼堂。 风烛不清楚是不是每两位学生都有一个志愿者带路,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为他们带路的这位志愿者显然是冲着他那位舍友来的。 因为无论是这辆恰好只有三个座位的悬浮车,还是那位男性志愿者竭力尝试着与他舍友搭话的举动,都在昭示着对方大抵已经知道了他的舍友就是特招考试上的林火本人。 对方知道这种事倒也不足为奇。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