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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夫君很好,他很好,是我不够好——” 她今天特意探过燕阳郡主的话,支其华刚断腿时,是叶青殊日夜陪伴他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时期,而他们刚定下亲事时,想必支其华的腿根本还没有治愈的希望。 叶青殊陪伴他走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不嫌弃他残废愿意委身下嫁,又千方百计寻来名医,为他治愈双腿。 她却仅仅因着一个夏氏嫡女夏首辅千金的身份就轻轻易易摘下了叶青殊守护多年得来的甜美果实,成了人人称羡的支国公府世子夫人。 她没有和他青梅竹马过,没有和他患难与共过,没有对他不离不弃过,也没有对他有过胜于救命之恩的救治之恩,她又凭什么要求他对她如对叶青殊一般? 真的不是他不好,只是她还不够好,没有让他倾心恋慕罢了…… “晴晴——” 夏惜晴轻缓却坚决的打断他,“此事,你不要插手,我自有主张,送我回府”。 她说的“回府”自然不可能是回夏府,而是回她的夫家,支国公府。 夏言轻叹,果然嫁出去的meimei泼出去的水,meimei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啊,那个支其华明显对她不好,她竟然还这么维护他,竟然还要“回”府,她“回”的哪门子府啊! …… …… 夏惜晴匆匆赶回支国公府,还未到守慧院,就远远看见支其华站在守慧院门口,仰头看着门头上悬挂着的牌匾。 夏惜晴心头一跳,不是必要,支其华绝对不会踏足守慧院,现在,他却在守慧院门口站着。 她回来虽然晚了些,但也不算太晚,总不至于就迟了两刻钟的时间,支其华就发觉不对劲,来这堵她了吧? “夫君?” 夏惜晴下了滑竿,俯身行礼,“夫君怎的在这?” 支其华挥了挥手,伺候的人都退出三丈之地,留下这对新婚夫妻相视而立。 夏惜晴心中越发打起鼓来,又试探叫了声夫君。 “夏姑娘,”支其华微微一笑,“或者,我该叫你安少当家?” 夏惜晴脸上的忐忑之色瞬间冷凝下来,近乎本能的退后两步,绷紧身子,冷静而戒备的盯向他,“夫君在说什么胡话?” 支其华虽不会武,却见多了武艺超群的人,知道她虽仿佛只是随意退了两步,却是选定了个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距离。 且看她那浑身紧绷的气势,他毫不怀疑,他话语间只要稍不留意,她就会毫不留情的掐住他的脖子。 看来,这才是安少当家的本来面目! 支其华笑了笑,微微侧身看向守慧院门头上悬着的牌匾,不疾不徐开口,“守慧院向来是历代支国公府世子与夫人所居之地,这牌匾上的守拙藏慧四字,乃是第一代支国公亲手所书”。 “守拙藏慧也是支国公府百年来对继承人的最大的期望,支国公府从来不缺聪明的继承人,怕的就是继承人自恃聪明,而忘了分寸进退,给自己,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而这支国公府的继承人,不但包括了历任世子,也包括了历任世子夫人”。 支其华说到这,望着夏惜晴笑了笑,“安少当家今天如果不再回我支国公府,自是无妨,只现在,安少当家既然回了我支国公府,这守拙藏慧四字,还望安少当家谨记”。 夏惜晴有点懵,他这意思是,他绝不会因着自己的另外一重身份,借机提出什么条件,甚至和她合离什么的? 支其华说完,转身就要走,夏惜晴忙出声拦住他,“支世子,是怎么查出来的?” 她前天确实因着发觉了叶青殊之事,伤心无措下,露了些马脚,但父亲苦心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总不至于就因着她露了那么一点两点端倪,就在两天的时间内,被支其华给查了出来! 支其华回过身,意味深长看向她,“我支国公府迎娶世子夫人,难道会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查清楚?安少当家该时时刻刻牢记守拙藏慧四字才好”。 可惜,他支国公府百年传承,百年底蕴,敢迎娶江南三十六路水寨的少当家,却不敢迎娶未来储君的义妹,何其讽刺! 夏惜晴气急,他这是明晃晃的在讽刺她蠢,还蠢的自以为是了! 支其华说着又要走,夏惜晴再次叫住他,“支世子既然知道我的底细,又迎了我进门,现在这般是想怎样?” 支其华神色微黯,低声开口,“你想走,我会为你安排好前路,想留,你永远都会是我支国公府的主母”。 支其华说完,转身离开,她说的对,他娶了她,她就是他的妻,之前种种,与她无尤,如今这般,是他对她不住,只他,却无法许诺更多—— 夏惜晴看着他毫不留恋转身离去的身影,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外祖父说过,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伸手去抢,如果是抢来也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用时间去浸磨,用耐心去守候,就算最终还是无法得到,总不会让自己后悔。 叶青殊陪了他十三年,她却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天…… ☆、389 苟且与美好 与此同时,风尘仆仆的华韶刚刚踏进永乐长公主府的垂花门,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凝神看着他的永乐长公主,她脸上的神色,从所未有的凝重。 华韶脚步一顿,长吐了口气,上前几步,俯身见礼,“见过长公主”。 “你去哪?” 华韶抬起头,朝她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苦笑来,“表姐——” 永乐长公主依旧紧紧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你去哪?” “我,我——” 永乐长公主见他“我”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神色越发肃重,“韶哥儿,当年你违背你祖父和母亲的意愿,誓死不娶冯若诗的灵位进门,逃出京城,我以为你终于长进了,不会再被他们傀儡般的牵制着!” “自那个黄九淹死,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一年多,你有多少时间去颍川提亲?可你却一直没有动静!” “如今太后娘娘懿旨已下,就算是父皇也改变不了,你再赶到我府上来,不嫌太迟了些?” 华韶张嘴欲辩,是母亲和祖父不同意,婚姻大事,就算他自作主张请了大媒上叶府的门,到换庚帖合八字之时,没有长辈在场,别说叶青殊,就是支氏也能拿了扫帚扫他出门。 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表姐说的对,归根结底还是他没用! 当年,不是他在临去拜祭冯若诗的前一天去找叶青程交接事务,被他一言点醒,只怕他的正妻之位早就是冯若诗的灵位了! 而现在,他面前固然荆棘重重,叶青程想娶叶青殊也不是一片坦途,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