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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还是蛮有道理。相比起感情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财富、权力更真实和不变。 虽然弄不明白为什么禽兽爹在明知道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放任不管,但既然对方都这么默许了,他当然就毫不客气地继续吞食楚氏公司内部的权力了。 禽兽爹是楚氏集团最大持股人,要想和他拼股份是不可能的,能打的主意只有内部吞并,而且就算吞并完成,要是禽兽爹心狠一点,完全可以在公司内部大换血,通过这一行为来削弱楚天磬的势力。这么做虽然会元气大伤,但楚天磬毫无还手之力。 楚天磬猜测就是因为自己是最大的持股人,禽兽爹才会这样放任他夺权。在他心里,这大概只是大儿子小小的野心,或者说也许他正是乐见其成这种事发生的,因为这向他证明了楚天磬究竟有多么优秀。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楚天磬心里就特别腻歪。 不过还是那句话,公司是楚泰宁的公司,楚泰宁爱怎么着怎么着,他没有权力置喙,他也不想置喙。 他只想保护好他的便宜弟弟。 出差期间他也没有停下和张医生的通话,张医生会向他汇报便宜弟弟最近的心理动向,在他的口中,便宜弟弟对分手适应的还不错,正在逐步脱离悲伤的情绪,并且便宜弟弟最近还培养了一个新的爱好,他在他的卧室里养了好几条鱼。 “我不太认识鱼的种类,大少爷,不过我知道那都是一些没有攻击能力的观赏鱼。”张医生在手机对面说,“不过,要是您需要知道,我会查询一下都是什么鱼的。” “免了。随便他养什么鱼啊乌龟啊的,就是不要让他养猫养狗。”楚天磬说,“我受不了宠物掉的毛,还有他们身上的味儿。” “二少爷知道这一点。您的喜好在他心里一向都优先于他自己的喜好,请您尽管放心,大少爷,您弟弟不会养鱼的。” “你又知道了。”楚天磬嗤笑了一声,“你不是心理医生吗,说说你看出来了什么。” “很难说,大少爷。在二少爷眼中,您似乎是无所不能的,他对您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考虑到家庭氛围的缺失,而从小到大都是您陪在他的身边,这一点并不奇怪。”张医生说,“他将对父亲和对母亲的期待统一放到您的身上,而看起来,您长时间地给了他他所需要的回馈,所以,他会为了您的夸奖和重视做任何事情。” “你把这当成难说的地方?” “难说的是别的东西。”张医生沉吟了一会儿,“二少爷尽一切可能避免在我面前提到您,还有他的一个好朋友,叶筠。” ……我cao,楚天磬想,难不成我翻车了?便宜弟弟忽然发现我和张医生、叶筠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都不和谐了? 这么想着他就有些心慌,干巴巴地说:“继续。” “就这样,大少爷。” “少糊弄我。”楚天磬说,“说不难说的部分全都是你自己的分析,说难说的部分就只有小佑的表现了。分析呢?” “我想……二少爷似乎认为我和您之间存在某种稳定的关系。”张医生说,“而他同时认为,这种关系也存在于您和叶筠之间。” “小佑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个。”楚天磬垂死挣扎道,“他是个乖孩子,大部分事情他都不瞒着我的。” “这一点我倒是有些看法,大少爷。”张医生回答道,“您知道,对于父母所犯的错误,尤其是在他们心中具有绝对权威的父母所犯下的还没有明确证据的错误,绝大多数孩子都会选择视而不见。他们会选择‘疏忽’和‘漠视’作为逃避的争执的手段,一旦这个错误太过严重过是太过轻微,他们会本能地帮助父母隐藏这种错误。” “我知道你为什么取得了心理医师的执照,但是不以心理医生为职业了。我不喜欢你说话的语气,尤其是你说‘错误’的时候,就好像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一样。”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大少爷,绝对没有。”张医生立刻说,“您做什么并不需啊顾及我的意见。我同意您做的任何事情,并且由衷地认为您能够做好您想做的任何事情。” “随便你了。你相不相信和我没什么关系。” 张医生说得不可谓不是诚诚恳恳了,但楚天磬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知道张医生是什么货色。那家伙口里出来的东西,你都要先打个对折,然后才挑挑拣拣地信上那么一两句话。 “好好保护小佑,别让他老碰见怪人。”楚天磬最后叮嘱了那么几句,就挂了手机。 张医生将挂断的手机放到一边。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让他的皮肤表面呈现出一种手术刀一般锋利的金属质感。他所有所思地凝神看着前方,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 然后他冲着被他绑在铁椅上,堵住嘴巴的丑陋男人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微笑:“抱歉久等了。刚才是大少爷的电话,我必须及时接听才行,否则大少爷回来了,一定会好好教训我——我倒是很喜欢他教训我,但大少爷不喜欢。在大少爷心里,那不是一种可以享受的事情。所以我只好收敛一些了。” 那个男人整个面孔都扭曲了,剧烈的挣扎已经用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他的额头、胸前、腋下和腿弯等等地方都被汗打湿了大块,脸上涕泪交加,看上去极其狼狈,并且肮脏。 他口中“呜呜”地说着什么,可张医生完全没有要听的意思。 小心地将手机放到一边后,他拿起针筒,继续从药瓶中吸取溶液,液体尽数被吸进针筒后,他走近那个男人,弯下腰,将手中的药液注射到他裸露的脖子上的血管里。 一边注射,他口里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话:“虽然我现在很难弄到短时间之内致死的药物,但是从非处方药品中提取一些却不难。我都快忘记上一次这么认真地想办法不留痕迹地杀死一个人,再毁尸灭迹是什么时候了……那时候我可能才十五六岁吧。” 正在被注射药物的男人挣扎得更厉害了,他拼命地扭动着脖子试图躲闪针尖,但实际情况是,他最努力的动作,也不过是让自己的头稍微偏离原地几毫米远。 “好了。”张医生拔出针筒向后倾身,欣赏着这个男人狼狈的样子。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对吧?” 男人不再挣扎了,他死死地盯着张医生,面部狰狞,任何看到他的人一点都不怀疑,只要他有哪怕一丁点的机会从这里逃出去,他都一定会用尽余生去报复张医生,他甚至也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而张医生在这样的眼神中,也只是微微地笑着。他的神色甚至还有些享受:看着这些陷入绝望的人走向死亡,看着他们瞪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