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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手表,故意扮得好凶:“偷偷系度拍拖啊啦,即刻走,再迟多几分钟就关门大吉,到时我锁住你地出都出唔去,听日唔洗考试就好嘢了!(偷偷在这拍拖啊,赶紧走,再迟几分钟就关门,到时我把你们锁着出都出不去,明天不用考试就好玩了)” 陈屿将黎楚怡借的书放到自动归还机扫描,背对着阿伯,淡淡道:“偷偷系度食饭,分分钟被扣人工(偷偷在这吃饭,分分钟被扣工资)。” 阿伯也不怕,抠紧老花眼镜看后生仔,才醒悟他是谁:“巴闭啦,经过学校电视机都撞正你大名,咁犀利,难怪教导主任奈何唔到你拍拖(厉害啦,经过学校电视机都看到你大名,教导主任奈何不了你拍拖)。” “偷情偷得好。” “哇,你班后生仔真系唔惊死(哇,你班年轻人真是不怕死)。” 黎楚怡靠在门边听一大一小在聊,觉得这两人真有意思,明明都没有要举报对方的意思,却在这费口舌你来我往,看来不只有豆腐火腩饭,吹水也是所有香港男人的浪漫。 陈屿还好书过来熟稔地牵她手,对阿伯道别:“慢慢食。” 阿伯点头,看几眼黎楚怡,啧一声:“几好眼光啊,咁靓女(挺好眼光啊,这么靓女)。” 而后继续低头扒两口饭,从桌角抄一份报纸慢慢看,上面报道今年五月又逢IB大考,黄大仙庙香火鼎盛。 楼道天花板的小灯一盏接一盏,两人并排走着,有学生经过,黎楚怡即刻松开他的手,而陈屿却牵得更紧。 “迟早公开。” 黎楚怡困惑地侧头望他,一瞬忘记有人看见他们在牵手,“都还没考试。” 陈屿一手抚她滑嫩的手背,另一只手插裤兜,说:“所以我说的是迟早。” 她没回应,他又用陈述性语句说:“你一直觉得我们在luanlun。” 黎楚怡反问:“难道不是吗。” 这个问题等到他们在学校外面鸿记茶餐厅落座才得到解答。 陈屿点的是黎楚怡爱吃的食物,知道她喝过咖啡肯定不想喝阿华田,而啤酒更是不能沾,所以他要的是一壶菊花茶,很规范利落地倒在她的茶杯。 “小心烫。” “嗯。” 黎楚怡接过杯子放下,碎在茶水里的叶子晃荡,她终于想起一样东西,将那盒差点被冷落的朱古力拆开。 很漂亮,里面躺着各式各样的朱古力。 黎楚怡盯着形状华丽的甜食,问:“你喜欢吃朱古力吗。” 一个问题未解决,又抛下第二个问题。 陈屿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只能答:“一般。” 黎楚怡似是预料他有这样的反应,“我很喜欢,虽然我没同你提过这些,但你好像都知道。” 她盖好放一边,手背垫下巴看他,眼睛很透亮,却没有在笑:“你就是能拆穿我在想什么,所以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的想法,比如我觉得我和你是在luanlun。” 菜上好,芝士蛋通和菠萝油,一碗鲜虾云吞面和一碟炒牛河。 陈屿知道她胃口不大,把芝士蛋通放她面前,其余都放中间。 他悉心体贴地把银叉子送到她面前,说:“你问我的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了。” 黎楚怡回忆之前,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的时候,她让他看清自己是谁,他的反应并不过激,很清楚她是自己的表妹,原来这么早就心知肚明。 “那你之前是在忽悠我吗,你说我们是表兄妹没结果,把我甩得那么洒脱。” “你要听实话吗。” 她点头。 陈屿一本正经:“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只是因为看不清你的感情才这样讲。” 黎楚怡冷呵一声:“衰人。” 她开始吃饭,戳两颗沾满芝士的通粉咬进嘴里,面无表情食之无味。 “生气了?” “本来就没消气,但我气的是你走五个月,之前那件事就一笔勾销啦,翻三次旧账就没意思了。” 陈屿看着她,“你只要记住,血缘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黎楚怡停下手部动作,“那我还是有一点关系。” 陈屿沉默,等她发话。 “我喜欢叫你哥哥,因为好刺激。” 他伸手捏她脸,“你再这样下去,小心擦枪走火。” 黎楚怡戳两颗通粉在他嘴前说:“总之,我是你女朋友,也是你的表妹,你怎么都要多哄我。” “好。” 陈屿不得不笑,低头咬她钟意的通粉,她实在会把握所有利己身份,可在他眼里真实得可爱。 50.茫茫短信 第二日开始考试,大家在这两个礼拜都好紧张焦灼,不能上吐下泻,不能迟到缺考,因为IB考一次就够,体验多一次简直摞命。 头一个礼拜,全员都蛮兴奋,于一莹几乎日日失眠,黎楚怡也好不到哪去,但是她考试期间不喜欢挑灯夜战,这样显得她太注重这场考试,心态分分钟崩掉。 连续两个礼拜没见,黎楚怡睡前会发短信,而这时的陈屿同样没睡,隔壁刘骏豪趴在桌子上临时抱佛脚,两人都在搞有机化学P3。 刘骏豪每日听这铃声,很难不调侃,陈屿懒得理他,看见黎楚怡发信息,回复几句,那边说晚安,他亦说晚安,让她放轻松早点睡。 刘骏豪觉得无聊,温习温得头痛,只好侧趴着翻书,从书角处看见陈屿的脖子有很重的痕迹,“你脖子那几道红痕也是有够离谱,纵欲过度一样。” 陈屿放下手机,侧眼望他领口,“半斤八两。” 手机屏幕暗了没几秒再次亮起,陈屿熟记这电话号码,有些皱眉,但还是接起。 那边是成熟的女音:“明天最后一门了对吗。” 陈屿应声,听不出情绪,而刘骏豪在旁边审时度势,即刻明白来电何人。 这通电话持续半分左右,嘟嘟声戛然而止,陈屿把手机挂了放桌上,刘骏豪拍他两下肩膀作安慰:“没有青春伤痛就没有今天的你,不必过于伤神,考完试就留在自由港勾女,爽得飞起。” 陈屿也拍他两下,“你几时不吵,我跟你姓。” 刘骏豪委屈至极:“别这样啊,你去瑞士那么久,我一个人在宿舍真的难顶,找不到人聊就整天自言自语,拍拖要讲,勾女要讲,打机骂人做题也讲。” 陈屿觉得这可不关他事,“我不去之前你都那么多话。” 他直接打开抽屉抄起那部尘封已久的switch,“先rex一把,好久没打机了,全你妈贡献在物化生上面。” 刘骏豪已经被各种公式搞得头疼,把化学书盖上,“我也烦,不想看了。” 他翘起二郎腿,开罐速溶咖啡喝,看陈屿拿起净白款的switch,问:“上次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