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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还是看景。 刘婆子觉得是自己刚刚提到这个话题有些闷了,于是笑道:“后个儿是小小jiejie百日呢。说来倒巧,和姨娘的生辰竟赶到一天了!姨娘想吃些什么,老奴提前置办着。” 青歌也说,“这倒难得,该请了七爷回来呢。”楚宁心里直摇头:青歌这丫头料事如神。说曹cao曹cao到。 “后儿个是你生辰?”燕小七的声音适时响起。 楚宁看着眼前这刚刚还在院中的墨色身影欠身行礼:“婆子丫头们多嘴,倒劳得七爷问一句。” 燕瑾剑眉几不可见得皱了一下,这女人如今又是一副淡然有礼的样子,好似那日在静思堂爬树摘果、嗔笑自然的女子不是她一般。 燕瑾心里微微的不舒服,竟赌气似的拉了她的手坐到一旁。楚宁未表现出任何的不适或抗拒,很是乖顺的随着他坐下。 青歌过来给两人泡了才晾干的菊花茶,这期间燕瑾不动声色的看了青歌一眼。 --这一眼看的楚宁心里一动。 以燕小七这么个冷寂的性子,大多数女人在他眼里估计都和男人没太大区别,梧桐院里的丫头于他而言更是跟木头没什么两样。楚宁本便觉得他刚刚主动拉了自己的手有些奇怪,因此一直留心着他细微的动作,此时才会注意到这难以察觉的一眼。 这...这不会俗套的将钏儿的事情在自己身上重演一遍吧。 楚宁不由暗自看了青歌两眼,以前没细端详过,现在发现青歌真是个美人。细眉扫鬓,眼泛秋波,一张艳丽的小脸上偏是一副清冷的表情,和燕小七倒还真有些配。 楚宁纠结了,私心上来说她真不希望遂了燕小七的意。 其一,不想失去青歌这么好的帮手。其二,自己身为小妾,自是知道这个位置的难处,她不想青歌和她一样。 --而且姐妹反目神马的最讨厌了。 可是若青歌愿意呢?身为丫鬟,再好也不过配个主人身边的小厮,若不然就只有爬床这一条路,这样好歹是个主子。在这个主仆等级森严的社会,这未尝不是一个捷径,否则钏儿也不会费尽心思勾引燕展。 这事情有些难办.... “可想要什么喜欢的东西?”燕瑾一句话将楚宁的思绪拉了回来。 “呃,妾身...”楚宁吐出几个字忽然有点口吃起来,手心微痒...她抖着眼角瞥向被燕瑾握着的手。 ——这厮正若无其事的用拇指在她手心画着圈。常年握剑而生出的薄茧有一下没一下蹭着她掌心的嫩rou,让楚宁起了一圈鸡皮疙瘩,差点没听清燕瑾后面的话。 “明日去挑几件自己喜欢的首饰,当是爷赏的。刚好陆生要出府办事,顺带将你送去。” 楚宁瞪着乌亮亮的眸子半晌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的惊喜又差点把她憋成内伤! 那个...你能想象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姓在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更没有ipad的情况下被圈在宅子里一百天然后突然让她出去放风的跌宕心情么?那真真叫一个内牛满面啊啊啊! 现在楚宁倒知道嫁了人的好处了。--未出阁的小姐们是轻易不出门的,嫁做人妇后反倒稍稍好些。 燕瑾看她先是傻呆呆继而猛然放光的眸子心里无因由的一乐,道:“后个儿即是瑶儿百日,给她也挑上一件,算是‘百日’时爷给她存的嫁妆。” ——呦,这人还记得呐。 燕瑾近来公务十分繁忙,已几日没回府,这会儿也只是喝了盏茶便又走了。走时又看了青歌一眼。 这下楚宁真上了心。 歇息前,楚宁肝疼的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开口探探青歌的想法时,青歌却先说了话:“明儿个出府小姐借机探探病吧,三爷给这秘方也吃了个把月,小姐的身子应该调理的差不多了。” 楚宁登时觉得像是被谁敲了一闷棍,浑浑然的转过脑袋:“三、三爷?” ——哪个三爷?谁是三爷? 青歌点点头:“奴婢上次就是想问小姐可还记得三爷吩咐的事,不巧罗衣来了。” “当然,呵呵”。——不记得。 “现在看小姐没什么大碍,想是对以前的事都记起来了。” “恩,记...起来了”。——才怪。 楚宁僵硬的转回脖子,娘喂,怎么又出来个三爷?某人,我不是来负责宅斗的么?怎么还要干间谍的活儿!兼职有工资没有啊! 青歌替楚宁放下帐帷,楚宁忽道:“明儿个你在家里看着吧,刘mama我不放心。” 青歌往外看看,点头:“也好,明天有陆生在,人太多也不好。”说罢低头想了想,附到楚宁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楚宁听完心里一揪,末了说:“我记下了,你也去歇着吧。”青歌这才无声的退下。 楚宁白天的好心情被青歌刚刚的话搅得片丝不剩,随之替代的是紧张和烦躁。 她心里乱糟糟团成一团,脑海里不停的显现出零碎的片段。 以前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处处不对: 青歌对她恭敬有佳,也从不忤逆了她,可就是这时时刻刻的恭敬中透着丝客气,没有自小跟随主子长大的亲昵感; 青歌做事极有分寸,细想起来那作风跟燕夫人跟前的碧青佩兰也差不到哪去; 青歌见识也广,刘mama对仙草不甚了解青歌却知之甚详,同是小家小户的奴婢,差距却不是一星半点。 这么久以来,楚宁一直将青歌视为最可信赖的人,今天却发现真相并非她所想。这感觉便如同她一直以为身后是面墙,不料想一回头竟是悬崖! 楚宁悄悄起身喝了杯冷茶,没有点灯,抹黑坐回床上继续发呆。 不对!若是青歌真是另有身份,那今天燕小七...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对青歌起了疑?青歌是自己的贴身侍婢,燕小七面上是怀疑她,实际上怀疑的是她楚宁? --窗外秋露渐浓,室内亦是寒凉顿生。 第二天一早请过安后,楚宁就加紧来到了燕府的小偏门,果然已经有一辆不大的马车等在那了。一个劲装打扮的小厮冲楚宁微一躬身:“楚姨娘,请上车吧。” 楚宁睁着一双熊猫眼笑道:“这位可是陆生小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