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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已经三十而立,同龄人的父母不少都开始含饴弄孙享受晚年,可自己爸妈呢,风尘仆仆的想给儿子一个惊喜,反倒被儿子乱七八糟的破事给惊吓着了。 他一直所坚持的‘同性’关系,现在却一团乱麻一般摊开在长辈面前,季肖程的沉默就像是扇在他脸上响亮的耳光,这地方他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 “爸、妈,我们走吧。” 梁爸没做声,看样子是想今天把事情弄清楚。粱妈毕竟是女人,比较心细,她能察觉到儿子的难堪,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皱,抬起头来对梁昀说:“你已经成年,你的事我们不好过问,但是mama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凡是不能一味退让,但也不能只看片面,固执己见’。我和你爸爸之所以在被别人拒之门外之后还坚持等在这里,是因为想听听小季能给你一个什么样的说法,现在你既然想自己解决,那么我们尊重你。” 这话不但是对梁昀说的,也是说给季肖程听的,梁昀已经不想去梳理这一席话中暗藏了多少爸妈对季肖程的失望,又有多少对自己的无奈和疼惜。 此时在爸妈面前,他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可以任性的躲在爸妈身后,用他们并不算高大的背,遮挡自己不欲人知,惨不忍睹的挫败。 ☆、第七十二章 梁昀一家三口已经走出了凉亭,季mama恨铁不成钢的瞪季肖程,后者站了起来,看着梁昀一家三口的背影欲言又止,季mama站在后面看着儿子想来挺得跟标枪一样直的背脊,此时好像负重千钧,突然有些难受。 “叔叔阿姨!”季肖程突然疾步追上去,伸开两臂拦住他们。 梁昀这才正面看清楚季肖程的面色,才跑了两步就喘着粗气,脸色发青。看得出做过发型,剃过胡茬,却掩饰不住焦虑和郁卒所造成的憔悴。 梁昀皱皱眉头,从他脸上移开了视线,看着远处夜色中林立的幢幢楼房,淡淡问:“刚才你不说,现在要说什么,说吧?” 季肖程被噎得顿了下,再开口却是对梁爸粱妈:“叔叔,阿姨,今天这事我代我爸爸对您二老道个歉,同时再为我的所作所为有失妥当这一点,对梁昀道歉,这里边的起因我现在解释不了,说多了我都没脸,但是我能保证,对梁昀,我是认真的,比什么都真,四年前我说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变!” 要说梁昀这两天无头苍蝇似的杭州C市两头跑是为了什么,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可能是积郁了一团想灭却灭不掉的火,必须要不停地跑才能保证不会烧到屁股,可那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一旦火大了,还是得靠点火的人来灭。 他等的是什么?就是季肖程这句话。 你他妈倒是早说啊! 你有逼不得已一定要找个女人假扮你媳妇的理由,难道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虽然你商量我也不会同意!!! “好,那行!”梁昀微微仰头直视季肖程,问道:“你说你现在解释不了,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又能解释得了?” 季肖程语塞。 梁昀讥诮的斜斜看着他,“你怎么打算的难道我会不知道?无非是你借个媳妇给你的老总爸应付同事,这就是个拼爹拼儿子的时代,你事业有成,凭自己的能力买大房子,女朋友大方贤惠,你爸可长脸了对吧?” 没看错的话,梁昀在季肖程欲言又止的脸上竟然满含委屈。 他恨的就是季肖程这一点,啥事都自己担着,我去!全天下就他一人是擎天柱,别人都是软泥趴趴吗!!? 那一杆子压不出个屁的锉样梁昀看了就来气,怒道:“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你也不用次次为难,现在当着我爸我妈的面,我先给你个准话,咱不玩虚的,你要觉得我上不得台面,你就另谋高就,我看你们家新房里那位就挺好!爸妈,我们走!!!” 说罢就扯着一言不发的爸妈往前走,梁昀劈头盖脸的一通咋呼让季肖程耳朵发麻,他揉了揉太阳xue缓解胀痛,还没想好怎么安抚梁昀,就听到院子的铁栅栏矮门哐当一响,一身西装气势十足的老季走前面领头,后面跟着几个谈笑风声的同事,一块走了出来。 梁昀一家三口停下脚步,齐刷刷看过去。 丁朵朵起先还没看清楚梁昀的脸,走近了后才惊诧的张开了嘴,梁昀只当不认识她,别开了脸。 额的个神啊! 丁朵朵一脸懵逼,这巧合不会是作者江郎才尽,随便掰扯的一个烂梗吧? “都在外边站着像什么话,肖程,把你老同学的父母请家里去坐,好好款待。”老季转向丁朵朵,和蔼的说:“你就跟我这个老头子一块送送这几位叔伯长辈吧。” 丁朵朵极力扯出一个假笑:“呵呵,好的。” 有同事对季mama打招呼:“嫂子,好久没见了,原来是在肖程这边来了,是等不及想跟儿子媳妇多处处?” 季mama皮笑rou不笑的避而不答:“你们吃好玩好了没?是明天回去还是在C市多玩两天?” 另一个人笑说:“虽然是二线城市,但是这边空气好,房价低,你家肖程还真是会择木而栖,有眼光啊!哈哈哈。” 这话透着一股酸味,季mama暗暗骂了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回道:“程程当然有眼光,咱们武汉不也只是二线么,工资房价还不成正比,要我说,咱们家要不是有老屋,就老季那点工资一辈子也别想在武汉买房,C市也不见得能买得起。” 几人讪讪一笑,老季拧着眉毛横了老婆一眼,季mama只当没看到,对季肖程说:“咱们进去吧,好容易腾出了地儿。” 老季给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狠狠看了眼季mama,转个面就换上了一副笑脸,招呼同事们:“走走,先去酒店吧。” 丁朵朵看了眼季肖程,吐了吐舌头,跟上了几位放假闲得慌的纯观光客。 “不用进去了。” 是梁爸挡开了季肖程的手,老头子铁青着一张脸,一辈子深受学生家长爱待,几时受过这种鸟气,儿子也是受害者,他不便发脾气,要在家里,桌面都不知道掀翻了多少。 梁爸背着双手,把几人环视一圈,努力平复着被轻慢的郁愤,但他不会随便撒气,周围这几个都不是给他气受的始作俑者,犯不着。 环视一圈后,梁爸咬咬牙关,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不单单只是这两个字字面的意思而已,这是作为一位人民教师坚持了一辈子的修养,是作为一位父亲对孩子的妥协,是作为一位长辈对晚辈的体谅,是隐忍压抑自己换一个海阔天空的沉重父爱。 梁昀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泪决堤,他爸是个较真的人,改作业从来不会留一半,熬夜都要把整个班的一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