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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纪桁的大脑本能地选择了示弱。 在这个时候才能博得同情。 纪桁有些紧张,又有点懊悔。他都说了些什么?这不是他的性子! 但林歇却是从保镖的手里抽出了个什么东西……长,软,针织的……围巾?这次的是红白格的。 林歇抬起手,慢条斯理地将围巾围在了纪桁的脖子上。 纪桁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什么紧张和懊悔,这时候都统统被抛到脑后去了。 “还冷吗?”林歇又问。 “不了……”岂止是不冷了。纪桁觉得自己心底的火都烧了起来,暖,暖得他都说不出话来。 炙热的血液在体内来回滚动着,像是急迫地想要寻找一个出口。 林歇满意一笑,和之前对奥德里奇笑的时候一样。 纪桁愣愣地抬起手,抓住了围巾的边缘,总觉得心底有一扇紧闭的大门被这么轻轻重重地敲开了。 因为陷入呆滞的缘故,纪桁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荡漾,还有些傻。 而林歇的技术不太到家,那条围巾围在纪桁的脖子上,跟捆了个白绫要悬梁似的……周围的人顿时神色五彩缤纷,直觉得戴维斯家族的这位巴奈特,真跟个二傻子似的。 “这围巾……”良久,纪桁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红白格,问出了声。 “是我的。”林歇头也不回。 费恩正在殷勤地帮他切芝士焗土豆,他抵挡这人就花了点儿功夫。毕竟费恩的脸皮厚如他的潜水艇壁,怎么冷脸他都丝毫不受挫,铁了心的要为林歇的美貌所迷。 纪桁已经顾不上去吃醋,顾不上用眼神去杀死费恩了。 原来是亚岱尔的围巾啊。 纪桁低了下头,鼻子凑近了围巾,仿佛能从中嗅到少年身上清爽的味道。但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何等痴汉的举动之后,纪桁僵硬得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了。 他彻底沉默了下来。 他觉得有点不大好。 怕是……怕是要gay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重重砸在了他的心头。 难以接受的纪桁恍惚着吃完了这餐饭。 中途林歇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等确定没什么意外,林歇也就没再和纪桁说话。 “我该回酒店了。”林歇道。 卢卡和一众保镖已经在旁边等好了。 金发劳拉害羞地点了点头:“等你。” 再热情奔放的人到了林歇的跟前,都被他的气质同化了,连声音都变得小了很多,更将害羞直接挂在了脸上。 少年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样。 纪桁恍恍惚惚地想。 然后他目送着林歇带着朱利安走出了餐厅,卢卡则带着保镖哗啦啦跟在了后头。 安娜又凑到了纪桁的身边来:“先生……” 纪桁站起身,紧紧攥着围巾走了出去,一直跟随着他的小弟,一边快步跟在他身边,一边忍不住问:“您怎么了?您有点儿不大对劲。” 纪桁摇了摇头。 “奥德里奇的教子,派头也实在太大了。”青年不快地抱怨着,同时还将目光落在了纪桁的脖子上,目露嫌弃地嘲讽道:“难道卢卡就没有教过他这个圈子的规矩吗?拿着一条破旧的围巾收买人?也把您想得太廉价了……” 纪桁猛地一回头,目光隐约有些冷锐。 青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觉得巴奈特似乎并不认同他的话,但青年也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纪桁收起目光,一句话也没有说。 廉价吗? 不。 相反,纪桁觉得这大抵是最珍贵的玩意儿了。 奥德里奇是什么样的地位?不也得了亚岱尔一条围巾吗? 而同样得了一条围巾,这条围巾还恰好是属于亚岱尔的。简直是比奥德里奇收到的还要珍贵的礼物了! 不用再深想,纪桁的心已经彻底地柔软下来了。 跟在他身边的青年还在深思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这会儿挠了挠头,也不敢再开口了。 纪桁就这么高高兴兴地走回了酒店。 哪怕再看着费恩等人在亚岱尔门外徘徊,纪桁也丝毫不觉得生气了。 我!有!围!巾! 那是什么,那就是亚岱尔浓烈的关怀啊! · 纪桁披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服务生正在收拾他的房间。 “您的衣服需要清洗吗?”服务生问。 纪桁点了下头。 服务生抱着一叠衣服就准备往外走,纪桁正准备转身,却突然想起来那条围巾还夹在里头,纪桁想也不想就一把拉住了他。 服务生愣了愣,对上纪桁那张凶恶的面孔,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他他做错什么了吗? “这个……不用洗。”纪桁伸手将围巾抽了出来:“去吧。” 服务生松了口气,如临大敌一般飞快地窜了出去。 纪桁也没在意他的失礼,他手捧着那条围巾,温软的触感,让纪桁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他关上灯,拉好被子,躺上床。 他一直没有松开那条围巾。 ……他见过很多瞧不起他的人,也见过很多向他示好的人。唯有亚岱尔,两者都不是。所以亚岱尔的礼物也就显得格外的难得。 我是可以和他好好做朋友的。纪桁想着,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隐约间,纪桁觉得自己被那条围巾缠住了手脚。他勉强睁开了双眼,然而入目的却是一双雪白而纤细的手臂,那双手臂正缠抱着他的脖颈,亲昵、暧昧。 对方像是撒娇一般蹭着他的脖颈。 纪桁忍不住视线上移,终于——对方进入了他的视线里。 ……纪桁重重地喘了口气。 那是谁,那是亚岱尔。 亚岱尔怎么会这样紧紧贴着他? 就在纪桁满心惊骇的时候,对方瓷白的手指已经钻入了他的衣领,对方摩挲着他的胸膛,甚至低下头来亲吻他的喉结。 本该觉得恶心的。 一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去亲吻、接近另一个男人呢? 可是纪桁却悲哀地发现,他的某个部位已经高高挺立起来了,还比任何时候都要斗志昂扬。 他越是觉得这一刻出现得荒谬,欲.望竟然就越是灼热□□。 “巴奈特。”他听见少年这样轻轻地呼喊他的名字,就和平常一样,带着些许的轻柔意味,让人难以作抵挡。 少年很难接近,在他面前献殷勤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却没有谁能得到他的青睐。少年始终都是冷淡而矜贵,以奥德里奇教子的身份,他足以藐视任何人。 可就是这样的他……他会这样温柔的,带着一点儿笑意的,喊自己的名字。他会将声音放得低一些,像是带上了些许的鼻音,像是在撒娇。 男人对男人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