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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韧接到猫也很意外,谢祈沉着猫脸跳下地,嗖嗖跑进了屋里,都没理曲宴宁。 “在闹脾气呢,”曲宴宁无奈的笑笑,把情况给张韧说了,“我跟楚周要出远门一段时间。” 张韧下意识想问去哪,话到嘴边却忍住了,曲宴宁没说,自然是不想说,他追问难免会让对方为难,“二爷也在,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曲宴宁还没来得及推辞。谢祈就冷着脸从屋里子走了出来,眼神淡淡的扫过曲宴宁,道:“进来吧。” 曲宴宁心脏重重跳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进去。 谢祈坐在他对面,神色很冷,连目光都是冰冷的,“你要去翼省?” “……是。”曲宴宁有些错愕,“您怎么知道的?” 谢祈冷笑一声,手指敲了敲实木茶几,“此行大凶,你那个朋友,有血光之灾。” 曲宴宁紧张的追问,“那怎么办呢?” 他有些低落的说,“我也劝不住他,只能陪着他一起去,两个人总有个照应。” 谢祈脸色更冷,他冷冷道:“张韧跟你们一起去,他家在翼省。” 张韧:“……是。” 曲宴宁神情迟疑,说这样太麻烦了。 谢祈说:“没什么麻烦的,就当历练了,正好这趟去还可以教你一些东西。” 曲宴宁:“……?” 他小心翼翼问:“您也去吗?” 谢祈垂着眼睛说,“顺路。” 曲宴宁:“哦。” 于是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定了下来。谢祈说把猫送回家一段时间,让曲宴宁把车票退了,一行四人改坐飞机过去。 飞机是张韧家派来的私人飞机,负责接待的人对张韧毕恭毕敬,嘴里喊着少爷。 张韧神情却很冷淡,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对比他们私下相处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要不是曲宴宁亲眼见过张韧撸着袖子行酒令,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跟之前的张韧是一个人。 楚周也很惊讶,小声的跟曲宴宁感叹的说,“人真是不可貌相,谢二爷随便一个司机都能开的起私人飞机,666。” 曲宴宁:“……” 张韧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默默地没有说话,脸上的刀疤都仿佛透着土豪气。 谢祈喊了曲宴宁一声,让他过来。 曲宴宁不解的靠过去,睁大眼睛的疑惑的看着谢祈。 谢祈捻了捻手腕上的佛珠,现在这串是家里新送来的,他还有点戴不习惯。 “我给你的玉牌带了吗?” 曲宴宁点头说戴了,把脖子里的红线拉出来给他看,上面挂着一个小玉牌还有一个红色小锦囊。 谢祈:“佛珠呢?” 曲宴宁又把袖子撸起来露出手腕,细白的手腕上一串木质佛珠缠了几圈。 谢祈满意了,“很好,戴着不要取下来。” 曲宴宁懵懵懂懂的答应了。 谢祈带着他往上走,“走吧,等会我再给你讲讲一些基本的东西,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哦。”曲宴宁赶紧跟了上去。 被遗忘的楚周:“……???” 张韧清咳一声,走到他身边,温声道:“我们上去吧。” …… 椒市在翼省西北部,北依天行山脉,南邻黄曲水,矿产资源和地下水资源丰富,是有名的农业和工业大省。 而张韧所在的椒市张家,就是依靠矿产起家。 张韧祖上往上数几代是矿工出身,靠着自己的聪慧胆识,在当年那个时候硬是白手起家,给后人打下了现在的家业。 轮到张韧这一代,张家已经发展成为椒市一霸,手上掌握着半个椒市的命脉,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暴发户。 张家家大业大,子嗣却并不多,到他爷爷那一辈都是独苗苗,生了张韧之后,几乎就是捧在手心里护大的,所以张韧年轻的时候很是飞扬跋扈了一阵子。 要不是后来惹了事,差点连带上家里,他爷爷动用了祖上的关系,求了谢祈出面帮忙,张韧以至于张家,估计现在就已经是拔了牙的的病老虎。只能苟延残喘了。 后来张家按照谢祈的指点散财破灾,张韧脸上则留了一条疤,但整个人性子却沉了很多,张家人为了感谢谢祈,也为了磨一磨张韧的性子,才把他送到了谢祈身边。 所以说张韧虽然照顾着谢祈的饮食起居,做着保姆兼职司机的活儿,但他自己却是个实打实的富N代。 张韧走在楚周身前,让楚周先坐好,又让空姐端了一杯温牛奶过来,温声让楚周喝一杯了好好休息,“到了椒市,先到我家休整,那边的山脉地形复杂,我们得找了向导一起进去。” “谢谢,”楚周喝了一口热牛奶,干涩的嗓子好了很多,他的脸色还是不好,人没精神,妆也没画,就穿了一套中性的运动装,垂到脖颈的黑发软软的贴在头上,有一种让人怜惜的病弱美。 张韧在他身边坐下来,又拿了毯子给他盖好,之后就不再说话,像一座大山一样沉默的守在楚周身边。 前面扭着身体想问问楚周情况的曲宴宁默默的转了回去,他的心里有无数的草泥马在咆哮奔腾,但是看了看身边冷冰冰的谢二爷,又蔫呼呼的压到了肚子里。 谢祈察觉到他目光,微微测过脸,“怎么了?” 曲宴宁摇摇头,说没什么。 谢祈说:“困吗?要不要睡一会儿?” 曲宴宁说不困,“您不是要教我吗?” 谢祈淡淡的说,“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学不了什么,我给你讲几个风水方面的故事吧。” 曲宴宁眼睛一亮,矜持的小声说好啊。 于是谢祈就缓缓的给他讲起来。 …… 飞机在云层之上飞过,机舱里有轻轻的说话声,然后就是一声紧张的追问,“然后呢?” 谢祈嘴角带着笑意,缓缓讲给他听,“后来那个少年从矿洞里逃了出来,按照大师交给他的方法,将青铜刀插进了恶鬼的胸口。” “恶鬼死了吗?” “嗯,”谢祈缓缓捻着佛珠,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少年满身伤痕踉跄着从矿洞里爬出来,说他杀了恶鬼,求谢祈救救张家,谢祈感慨他的勇气,这才出手化解了张家的劫难。 曲宴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这个世界真危险。 谢祈笑了笑,眼中闪着微微的光,说你还年轻,有时候人心比恶鬼更可怕。要不是有人可以设计,年少的张韧怎么会跟着同伴到如此隐蔽的矿洞去探险,还惹上了百年难遇的厉鬼。 不过这些他不会跟曲宴宁讲,人心虽然险恶,但是他更希望曲宴宁能保有如今的赤子之心。 飞机飞了四个多小时才落地,曲宴宁小小的伸了个懒腰,跟着谢祈往外走。 机场里张家派来的司机已经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