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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逐一而归 原创 男男 近代 高H 正剧 美人受 温馨 此作品列为限制级,未满18岁之读者不得。 严屹x姚良 年下鬼畜害羞(?)军阀攻x温柔少爷双性受 双向暗恋,一系列狗血撒完,带娃跑后,被捉到打断腿带回家的故事 与联动看会更清楚噢 一 缘 姚良遇见严屹,是在一个炎热的星期三。 彼时他刚和朋友聚完会,告别后独自往电车台走去。 空气被蒸得扭曲,像波浪在翻滚。来来往往的人是水分子与盐粒,交错融合成汗腺的气味。 有轨电车的枕木穿插而过,中间的平地像是急湍中的河滩。 男人左腿曲膝靠在水泥的电线柱旁,旁边交通指挥员对于这个“乞丐”敢怒不敢言。 他衣服上的血迹早已凝固,留下一大块褐色的圆斑。 没有人对这样的血迹感到疑惑,他或许是码头的苦工,或许是卖命的凶徒,但总归,在流动的人和物中,只有姚良驻足。 男人似乎在泥地里翻滚过一般,连头发丝上都是尘土。凌乱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下是青紫的嘴角。 他看起来落魄又狼狈,脏得谁也不想靠近。 但姚良走了过去,他蹲下身,语气关切:“你没事吧?” 男人没有抬头,走进才发现他身上不仅有血腥味,还有一丝火药的味道。 比声音还要冷的,是他的回答:“滚。” 姚良并没有生气,他的朋友们经常评论他温柔得像是没有脾气。 他站直了身,环顾四周。 买办经营的店里,奶油面包的香味飘散整条街。 姚良拿着面包回来的时候,男人的位置姿势都没有丝毫改变。 他将薄纸包裹的面包递过去,男人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记对视,两人都是一愣。只是有人掩饰得更加完美,看起来便只是厌恶地拧眉收回。 姚良因这张灰尘与伤痕也掩盖不了完美的脸而一顿,看见那双冷漠的眼里透着狼一般凶狠的目光。 他更像是一个暂时落魄的将军,而不是溃败的赳赳武夫。 姚良将面包轻轻地放在男人伸直的那条腿边,没有再多询问,起身离开。 流落平阳的老虎,周身高尚的气度不允许接受怜悯。姚良深知其理,毕竟浦东有名的姚家公子良善有爱心,以财布施时接触过这样的人不少——但男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却是他都不知道的深,以致于在再次相逢时,他能够一眼就认出彼时已今非昔比的人。 颀秀的背影完全隐没在噪音极大的电车里,严屹终于收回视线。 白皙的皮肤,秋水的双眸,桃花的唇瓣,及肩的青丝。 标准的美人相貌,但他却是一个男人。 而明明是个男人,那强大汹涌的悸动又该如何解释。 良久,他伸过粗粝的大掌,拿起奶油都流出薄纸外,淌了一些在地上的面包。 他仔仔细细地将已经粘上灰尘的奶油全部揩回,一点一滴也不剩下。 穿着体面的交通员嫌恶地看了一眼,他的猜测果然被证实,这人就是一个乞丐,只是脾气比普通乞丐大了那么一点。 他为他们身份的高低差距而感到满足与轻蔑,但却依然老老实实地站在离他五米开外的地方。 砂砾咽下喉管的滋味并不太好,但他的咀嚼没有停顿。 梯形的电塔高耸入黑白的天空,一条条电线将黑白的画面切割成碎片,碎片开始脱落,显现出真实的蓝色。 蒙住他的阴翳被复苏的知觉烧光,胃酸侵蚀着甜得腻人的面包。 吃到最后的时候,稍泛油腻的薄纸上圆圆的大洋发着银光。 严屹原封不动地将纸折回去,放入了胸侧的荷包。 在不久以后,因缘际会拿走男人外套的姚良,在洗时,才发现那一件沾了他某些不可描述的事物的上衫口袋里,男人随身携带的几枚银元银光璀璨,崭新如故—— 且,眼熟得紧。 二 严屹 严家的基因像他们祖上一直累积的财富一般,一个比一个优秀。 严老爷子曾经也是风流过的人物,眠花宿柳这等事没少干过。 而正房生的严大少爷比起他爹就差了不少,只继承了一张标致的皮相,和满脑的活色生香,一点商业头脑都没有,也就怪不得年纪轻轻透支身体,荒唐死去了。 幸亏他还给严家续了香火,在染花柳病前留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少爷,但小少爷尚不能管事,严家这根大梁便又压回到严老爷子肩上。 好在峰回路转,严屹这个严老爷子都不记得跟哪个女人生出来的孩子竟然被他找到了,于是连忙派人给接到公馆里来。 第一眼见到严屹,严老爷子就觉得这青年不简单。 他身着一身联防队的制服,沉着而英俊。服帖合身的制服将爆发力惊人的肌rou完美地绷紧展现,且看他这身队服的泛白程度,恐怕干这个已经算得上老手了。 省城里的人都知道,联防队都是一群只要钱不要命的狠人。城周险山恶水,土匪猖獗,联防队就是专门来扫除土匪的。 都是一群不惜命的人,硬碰硬,每一次遭遇非死即伤。 严屹在观察这间水晶帘金流苏的房间时,严老爷子同样在观察着他。 严屹,屹,独立高峻,山貌。这名字实在太适合眼前这个身形颀长而冷静不驯的人了。 只见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地盘里,却完全不显一丝胆怯,反而还不慌不忙地打量四周,严老爷子毫不怀疑如果此时邀请他移步花园,青年绝对还能闲庭信步地游览美景。 “你母亲近来可好?”严老爷子抛出第一个诱饵。 “死了。”严屹收回眼神转过头,直视坐于上位的严大老爷。他是单眼皮,哪怕是不带感情地看一眼,都让人感觉在被冷冷蔑视。 “哦,这样。”保养得当的脸上只有淡淡的遗憾,遗憾不能依靠这个来拉拢眼前的青年。 “你应该清楚我找你来的目的吧?”严老爷子将手中的拐杖放置一旁,端起了青花的茶盏。 “清楚。”薄唇吐出两字,声调利落而单调。 “哦?说说看。”茶盖掠过水面,碧绿倾斜。 “你想要一条狗,一条奉命惟谨、只留耳朵不要脑子的狗。” “咳咳,”严老爷子猛地被茶水呛到,咳嗽两声,以拳抵住嘴说,“你这孩子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末了,他又轻笑一声加了一句:“不过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那么……?” “我有一个条件。” “哈。”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严老爷子重新拿回他的拐杖,像是拿回权力的象征,往地上跺了两下,“你可知道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还配跟我谈条件?” 哪怕是黄毛小儿,也清楚省城了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严大老爷,哪怕严家只动动嘴,他底下的一群狗就可以让你在这里过得生不如死,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