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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不对,可是他也并不是没错。 赵钰怎么想是赵钰的事,可秦芃心心念念想要去见一见自己的弟弟,他也并不是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说着,他用脸蹭了蹭她:“是我不对,我该顾念你的意思的。我再不喜欢,也不能直接瞒着你。” 秦芃心里微暖,她垂下眼眸,犹豫了很久,终于才握住秦书淮的手。 “你知道吗,”她哑着声音:“当年离开北燕前,阿钰来找我。那天他问我,是不是要去齐国,我和他说是。” “然后他又问我,可不可以不走,我说不行。” “因为秦书淮是我丈夫,我嫁给他,就得陪着他。” 她从未同他说过这些,她的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微微颤抖。 想起当年,她忍不住眼里带了眼泪,秦书淮察觉她情绪上的波动,忍不住抬手握住了她。 “阿钰很少哭的,那天他嚎啕大哭,他用剑指着自己,然后同我说,如果我去了齐国,那这辈子,他再不是我弟弟。” “你还是跟着我走了……” 秦书淮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一直以为,秦芃对他的感情一直是浅淡的、懵懂的,然而当她提及往事,他才明白,并不是这样。 “秦书淮,”她抬眼看着墙,沙哑着声音:“别和阿钰置气,你要明白,从我嫁给你那一刻开始……” “我一直选的,便是你。” “我只在你面前哭过,只在你面前任性,只同你不顾仪态争执,那是因为,我也会一直陪伴包容同样任性妄为软弱的你。” ☆、第八十一章 秦书淮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 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向来觉得,是自己一贯在宠着秦芃,包容秦芃,然而秦芃这么轻飘飘一句话,他才骤然惊觉, 这么多年来, 他包容的是秦芃的小性子,秦芃却是在关键时刻,总是无条件包容他。 秦书淮的的不安传递到秦芃这里,她拍了拍他的手, 示意他安心下来。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温和道:“我告诉你,不是怪你。你别难过。” “如果赵钰死了呢?” 秦书淮忍不住开口, 是他没有及时让他们相认造成的误会,赵钰因此重伤,如果他死了呢? 秦芃没说话, 许久后,她终于道:“我会回北燕,辅佐夏侯颜稳住北燕局势。” 这话已经是某种变相的回答。 无尽惶恐涌上来,秦书淮没有说话,秦芃睁着眼睛, 看着墙:“我知道这事儿是阿钰莽撞, 可是秦书淮,如果阿钰死在这件事上, 我想,大概是我们没有缘分。” 她在他身边已经被杀了三次,如果赵钰再死,她想,他们的确是真的没有缘分。 “可是你也别怕,”她转过身去,握住秦书淮的手,温和道:“不会走到那一步的,对不对?” 说着,她期盼着抬头,看着他。 赵钰不会死,不能死。 这一瞬间,秦书淮无比清楚的知道,赵钰在他和秦芃这段感情里,充当怎样的分量。 他压住所有惶恐,平静道:“他不会有事,你放心。” 说着,他将她拥入怀里,两个人依偎着,用温暖熨帖着对方,将那惶恐抹去。 等两人睡醒过来,不需要秦芃多说,秦书淮便立刻差人全力寻着大夫,他直接将赵一叫来,冷声道:“去山上,将巫请下来。告诉他,救的不是齐国人,是北燕的君主。” “如此机密之事……”赵一皱起眉头,秦书淮平静道:“你去做就是。” 赵一不再多问,一把好刀是不需要询问杀人的理由的。 赵一上了山里,隔天回来时,他便带了一个老者。 这老者发色黑白参半,但面容却仍旧仿如三十出头,根本看不出年纪。他来时秦芃正在和赵钰说话,秦书淮守在一边。 赵钰用名贵药材吊着,其实很是虚弱,可他固执要同秦芃说话,秦芃只能守着他,她说话,他听着。 秦芃说得都是些旧事,他小时候和她调皮捣蛋的事情,赵钰静静听着,倒也没有半分不耐。 “你小时候喝药就怕苦,我给你准备了许多甜枣……” “公主,王爷,”赵一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属下将巫给带过来了。” 听到这话,秦芃有些诧异,抬头看向秦书淮。 而赵钰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面上却是不懂声色。 秦书淮放下手中折子,扬声道:“请。” “我去看看。” 秦芃拍了拍赵钰的手,便起身走了出去,同秦书淮一起见了这位秦书淮口中的“巫”。 巫是一个尊称,在琼州,和西梁边境的地区,巫是类似于祭祀一样的存在,他们往往是一个族群或者一个村子中识字的人,懂得占星算数,最重要的职责就是祈福和治病。 那人进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个黑色的袍子,腰带上叮叮当当坠了许多东西,看上去就颇为神秘,他走进来,也没行礼,就微微对着两人点了点头。秦书淮站了起来,恭敬给他弯了腰。 那人瞧见秦书淮的动作,却是笑了。 “这位大人很懂事。” 秦书淮抬手,亲自侍奉着老者跪坐下来,给他倒了茶:“有事相求,自当有求人的姿态。” 巫笑了笑,目光瞟向内间的赵钰,直接道:“不必做这些,我们族和齐国人没什么好交谈的,我是听说这位伤者是北燕国君,可是当真?” “是。”秦书淮点点头:“若大人想要对付齐国,医好此人是最好的法子。” “我没有对付齐国的打算,我就是来求一件事。” 那老者站了起来,直接往内间走去,赵钰被柏淮扶起来,躺在床上,看着老者进来,面色平静。 老者瞧了瞧他,颇有些遗憾道:“不像啊。” 这举动让秦书淮和秦芃都有些疑惑,赵钰却是仿佛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言不发。 老者走上前去,给他诊了脉,皱眉想了想后,接着道:“能医,不过这位陛下,我想同你讨要一件东西。” “你要什么?” 赵钰似乎十分警惕,秦书淮不由得多看了赵钰两眼。 秦芃其实并不了解赵钰,然而他却是清楚的。在外人面前,赵钰从来是笑容不会离开那张脸,你瞧不透他在想什么,不管是开心还是愤怒,他永远都是笑眯眯的。 然而此刻面对这个老者,赵钰却是一直没笑,面色冷漠,仿佛是在戒备什么。 老者倒也没发现赵钰的不对,他似乎并不认识赵钰,只是道:“玉阳公主赵芃是你jiejie对吧?”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皱起眉头,赵钰眼神冷了下来,而对方却是打听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