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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我以前应该教过你的。” 桌面上是一挺被拆卸开的笨重机枪,枪架摆在地上。 其实江水眠前世还是很懂枪的,不过跟英语一样,都是一不懂装傻,然后被卢嵇‘教’出来的。她抚摸了一下圆筒的枪管,开口道:“1917式勃朗宁?这个很贵的吧。” 她靠过来,坐在椅子扶手上。 书房平时都不许进人,更何况里头这间,卢嵇一点犹豫也没有的就让江水眠进来,鲁妈送茶都只能送到外间门口,却听着江水眠和卢嵇说话的声音从关了门的里间传来,也有些错愕。 真正的唯一的被领进门的姨太太。或许真的就是不一样。 卢嵇夸赞道:“没错。可这把是汉阳产的。” 汉阳兵工厂早些年经历的困难重重自然不必说,到近些年生产线才开始增加,开始能做的现代枪型也越来越多。 江水眠惊愕:“汉厂产的?咱们已经可以造重机枪了?而且这玩意儿上欧洲战场并没有几年……你是怎么弄到图纸的?不可能,这是五年前的枪型,美方不可能卖图纸的。” 卢嵇很得意,就像个小时候拿到悠悠球争霸赛冠军的孩子似的,两手往脑袋后头一背:“你以为我这些年累的鱼尾纹都快出来了,是都光吃喝玩乐去了?这把是两年前开始正式诞生的,最早一个月只能做出来几挺,不过现在一个月能造出十几挺了。一个战场上有两把,就足够压制了。” 卢嵇很愿意与江水眠说起这些。她懂枪,也懂些局势,聊起来也只是聊。不像跟旁人谈起几家厂子的事情,立刻就变的像谈生意、谈人命了。 江水眠涂着红指甲油的指尖抚过枪口,道:“怎么没选德产的MG08马克沁?” 卢嵇:“差别不大。不过金陵厂那边也在做MG08的反向测绘,请的工程师技术不行,到现在还没做出来。咱们也能做推车的那种老马克沁,不过这一挺,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厉害的。” 一把重机枪和近十人的重机枪小队,打出每分钟四百五十发以上如同下雨般的弹量,可以在战场上一挺造成两千甚至更高的伤亡量,占领高位可以压制一大片敌人,降低敌方大队的推进速度,活活看着他们如割草般倒下。 不会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放弃对这种武器的研究。 重机枪这玩意儿,到了一战期间,才有大批的人真正意识到了它的屠杀性,二战时候诺曼底登陆时,堡垒内使用重机枪的士兵,曾经在沙滩上展开屠杀,在一天内打出了四千人以上的伤亡。 从辛亥革命后,民国各大厂也开始拼命的想要开发。 卢嵇桌上这把,就是曾经被使用到抗战中期的三十节式,应该也是国内第一把能生产的新式重机枪。 他从欧洲留学归来,先是在他生父手下做过一段时间军官,因为专业跟军武相关,又去管了一段时间的汉阳厂,面上是只做枪械采买,实际上不止汉阳,只要在目前直系控制范围内大大小小的兵工厂,都是他管。 这把枪的诞生就实在一波三折,也是拿收缴的美军军火贩子的枪反向测绘做出来。卢嵇懂技术,也管这方面,可反向测绘本来就容易出毛病,再加上国内兵器技术确实不高,能诞生已经很了不起了。 而且也在不断改进之中。比如卢嵇就指出三脚架和机匣部分连接很薄弱,他计划加一个比较大的固定栓。 以后如果能保持每年两百多把的产量,这挺重机枪也算是在未来抗日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只是到它立下功劳之前,还有很长的时间,它被用在内战之中。 江水眠坐在凳子扶手上,她窄屁股靠在了卢嵇手臂上,他本没注意到,一低头看见,只觉得整个胳膊都发烫起来了。他想收回手来,但他知道自己其实对她的接触并没有反感,而且——他现在也有立场和她有点肢体接触。 江水眠身子歪的都快掉到他腿上了,卢嵇看见她柔软的嘴唇微微分开,她道:“怎么不用气冷的枪管,不是会更轻巧,更先进么?” 卢嵇呆了一下,回过神来,江水眠贴靠的很近,他人往椅背上倚了倚,后背和椅背贴的严丝合缝,才反应过来江水眠的问题,结巴道:“你说的是类似于勃朗宁1919那样的?那个是轻机枪,就听着先进,但实际真不行。射速本来就不高,打五分钟就枪管过热,不换的话,时间一长就只能打出一分钟不到百发的量。换枪管也慢,要三分钟,这会儿人家都快冲上来了。” 他抹了抹下巴,尽力把眼睛挪开,道:“最重要的是,气冷的枪管,要钢铁水平高,我们做不了。” 江水眠:“这也挺好了,我们生产重机枪也没比其他国家慢太多。慢慢改进总是好的。” 虽然金陵厂在十年后开发出了比三十节更优秀一些的民二十四,就是江水眠刚刚提的MG08的仿枪,但那是在三十年代买了MG08马克沁图纸才成功造出来的。做起来自然也简单的多。 而且三十节的质量很轻,枪体三十几斤,枪架不到五十斤。就拿抗战中李云龙抢来一把要乐开花的鸡脖子相比,日本重机枪中的败笔鸡脖子那四个人才能抬动的一百一十多斤的重量,显然笨重许多。 江水眠难得的认真,真心的夸赞,并没有被这会子的卢嵇注意到。他只感觉自己胳膊上快要被她的体温烫掉皮了。她想要伸手要去够一边拆下来的D式握柄,身子一偏,一只纯洁的手摁在了他腿上,绷直了另一只手抓住了那握柄。 卢嵇闷哼了一声。 江水眠好像没有听到,回过头来:“哇这个不一样哎,马克沁的那种老握柄,很容易夹断手指吧!” 卢嵇一手掩面,胳膊肘撑在右边扶手上,闷闷应了一声:“嗯。” 江水眠为了跟他说话,靠的很近,身体的斜角使得她那只手一直撑在他腿上。卢嵇发现,他虽然没有有意避免,但跟江水眠生活在一起,从来就避免不了身体接触。或许是她从小就牵着他,坐在他腿上,也并不了解他不喜欢跟女人接触这件事情。 她一定都是无意识的。 卢嵇几乎想把两只手都糊在自己脸上,却还只是从手掌下的阴影里偏偏头,露出半边脸来:“嗯。要是没别的事儿,你也该去睡了吧。” 江水眠兴奋的脸愣了一下:“啊?” 卢嵇想着,自己昨天也是,她说该吹吹的时候,他忽然就拿起一本书捧到了睫毛上,装死装不知道。 他还是一口咬定:“再不睡你长不高的。” 江水眠失望的垂下眼睛。 这个表情有点夸大。她大概是想强调她的情绪。 卢嵇像个五十岁才得了个闺女的老父亲一样,强调:“快回去。” 江水眠很有法子,她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