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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这两章节奏稍微有点慢,我自己也感觉到了,下一章一定加快一点! ☆、第85章 克里斯汀道:“你能有什么办法混进去。” 江水眠半蹲在草丛里, 望着可以说是灯火通明的寨子, 转头一副很惊奇的样子:“我们已经混进来了啊。我们已经经过了他们三道防线了。哦, 你不会觉得刚刚我们在草丛里遇到的那些拎着刀的人,都是恰好出现在那里的吧。” 克里斯汀忽然觉得自己穿一身野战服都是瞧得起这帮山匪了:“就这样,他们就找些人随便拿着火把在外头逛游?然后还点着火打牌,就算是防线了?那为什么田忠三年都收不了他们。” 江水眠笑:“那是你没见过田忠的兵。他的兵除了穿条绿色军装裤子, 没有带辫子,其他也没差了。他们打山匪, 那就是排成一行, 半死不活的拿着枪往山上走, 山匪提前发现就跑了, 等田忠撤了在下山。这都很正常。” 克里斯汀:“我听说徐金昆给了田忠不知道多少钱,要用来剿匪。” 江水眠蹲麻了脚,站起身来:“呵,徐金昆每年从田忠手里收的‘孝敬钱’也不见少啊。而且田忠是以前皖系的, 刚到徐金昆手下没几年, 怎么可能为他好好办事儿。你在这儿蹲着吧,我进去了。” 克里斯汀拽住她:“你确定我就在这儿蹲着?” 江水眠一甩手:“我会帮你找一下洋人人质都在哪里。你不许偷吃我的干粮。” 她说着,姿态并不太躲闪的从草丛里站起来, 顺着山匪寨子的木板墙走去。 因为山沟是个倒葫芦型, 所以他们只在掐腰的垭口处设立了个城墙和木板墙,江水眠攀上垭口两边的山,抓着几颗斜挂的松树,轻而易举就能翻过墙去。不知道寨子里面在庆祝些什么, 或许是庆祝撕毁协约且扣下了物资,远远可以看见寨子里有篝火,有几十个汉子赤着上身舞龙。 江水眠一时间居然望不见寨子的边界。 听他们要了一千五百套军装,就说明山上能打仗的壮丁就至少有一千五到两千人。再加上掠上山的女人,或者押上来帮他们干活的村人,拖家带口起来,这个寨子怕是要有将近三千人。 三千人里,有她这样一个女孩儿或许不太惊奇。江水眠蹲在房顶上,看见几个竹棚土垒的小院子里,也有些女人似乎在收拾东西,走来走去,穿着打扮和外头也差不了多少。她安了心,从某家房顶上顺了一个笊篱,端在臂弯里,也走在了路上。 越往里头走,鞭炮的声音响起来,江水眠神经紧张,几乎以为是一阵机关枪枪响,身子都缩在了墙根。风吹了好一阵子,才把远处鞭炮的白烟吹散。 江水眠这才看见,孙尧居然在山里给自己修了个有点简陋的小洋楼,刷着白漆,镶着彩色玻璃窗户—— 他是让多少头驴把石头和玻璃运上来的啊! 洋楼前头,正是一群人搭着台子在庆祝,红布铺的扎眼。她觉得洋人应该关在孙尧住的地方附近,但孙尧的洋楼和洋人的门前,怕是有不知道多少人守着,她现在还不敢轻易前往。 江水眠正要绕开热闹地段,转去小道上,绕了一会儿就就看见一口井在路端,几个男人似乎觉得太热了,正把井里的水拎出来冲凉。 江水眠本想躲开绕道,却听见一人用方言道:“恁冲啥子澡来!后晌又死了个老太,咱俩得去搬嘞!那老太死了之后,尿嘞一裤裆,sao的很!恁洗了澡也是白瞎,弄得一身味儿!” 要不是江水眠在临城也呆了两天,怕真是听不太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 那个冲澡的人一听,气得把桶使劲儿放在地上:“清起来再扔不行啊!大半夜里拖个老太扔进沟子里,恁也不怕撞了邪!恁干去吧,俺不干,俺媳妇前两天说生了病,就是从外头带了邪气回家嘞!” “那不行,你就让俺两个干这脏活。前几天那死嘞好几个,都是俺们去扔哩!凭啥恁都不干这事儿!” “死死死!至于么!饭也不是莫给,是吓死了还是咋个!走走走,赶紧扔,扔完了俺要去河里洗!” 江水眠算是听明白了,怕是押上来的中国人质有不少都死了,他们就负责把尸体扔进山沟里去。跟着他们找,应该就能找到那帮人质。不过听说孙尧这些年,其实抓了不少人关在上头,有乡绅也有普通村民,加上最近被抓的一百多个中国人质,人数就太多了,怕是一个屋子都关不完。 江水眠先不想这些,她扔下了笊篱,跟上了那群人。 那帮赤着膀子的汉子捡起白褂子,一边走一边穿,顺手把缠在脖子上的辫子甩到身后去,手里荡着一圈大钥匙。 四周的山都很陡峭,就靠着一处近乎垂直的山边,坐落着一排排就跟仓库似的没有窗的仓库似的房子,都是泥砖垒成的。 那个捏着钥匙的笑道:“把窗封了也算好。要不然俺以前走到这条路上,都能闻着一股屎尿味儿。” 有人回头骂道:“好个屁!咱们一会子进去搬人的时候,不还是要闻!还不如以前有窗,能散散味儿。” 其中一人正在拿火石点火把,转头道:“为啥要封上窗子?” 捏着钥匙的已经走到门前,笑道:“能为啥,有人跑了呗!谁愿意跑就让他跑就是了,还费那个劲垒窗子。” “那个跑了的带着别人也跑嘞!要不然能封住么?” 一人一边开锁一边笑道:“真不知道养这帮子人能有啥用,都莫有人来赎的!还不如都扔沟里去哩。反正咱们现在手里有洋人嘞,那北京的总统也要听咱们嘞!” 他们捏着鼻子进了屋里,打着火把,把屋里的人挨个踹一脚,想要找到那个死了的老太太。江水眠连忙翻身上了房顶,她扒了几块儿瓦朝下看去,屋里窜上来一股味道,熏的她差点没睁开眼来。 那帮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老太太的尸体,抓着腿正在往外拖。门就这么开着,却没人敢跑,怕是他们曾经都见过跑出来之后就被砍死的,不敢也没力气讨了。江水眠想一想,能像她这样随随便便抓着树翻过山的人也不多了,就算他们逃出来,四壁都是山,垭口又有围墙和守卫,怎么也没办法。 她扒了好几块瓦往里看,虽然他们几个拿着火把在里头进进出出,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