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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中滚的狼狈不堪的崔季明被漩涡拉入深水,他还没来得及想去水中拦,崔季明就被吞没,顺水滑去了下游。 十几个侍卫和殷胥一起在下游深山内几处支流找寻,到了天都快黑下,才发现她衣服挂在岸边凸出的石头上,生死不明。 崔季明摸了摸自个儿肋骨,顺着往上一摸,就摸到了自个儿仅存的荷包蛋水平胸围在湿透的衣服下原形毕露,她一只手强挤进殷胥抱着她的缝隙里,插科打诨道:“哎哟你是跪在石头上的么,这鹅卵石可扎腚了,你真精明。” 殷胥竟然在黑暗中小小笑了一下:“你硌着了?” 他说着将她往上抱了抱,崔季明让他亲昵的动作弄的心惊rou跳。之前还恨不得咬死,这会儿又这般熟稔,她真经不起这小子的忽冷忽热。 “找到了。”殷胥朝远处喊道。 几个侍卫快步赶来,他们都一身精湿,手里也没有火把,再过半个时辰就要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殷胥发现了她小腿上的箭矢,皱了皱眉,两手再将她打横抱起来,跟侍卫往草地里踩出的小道走。 崔季明实在是没有力气,可她又别扭,又觉得自己还是要客气客气,晃了晃他肩膀道:“你把我放下来呗。我自己能走。” 殷胥道:“腿都快废了的瞎子还挺会逞强。” 崔季明:“……卧槽,小冰块你真是长本事了,还会怼我了啊。” 殷胥闷了半天才道:“别乱叫。” 崔季明:“哦,九妹。” 几个侍卫转过头去被口水呛得只咳嗽。 崔季明向来不会不好意思,殷胥身量已经高了不少,两手也稳,崔季明好不容易有点少女的感觉,这才享受了没一会儿,却感觉到眼前一亮,面前的空地上似乎被点起了火光,等她摸到了眼镜带上时,殷胥已经抱她放在了火旁。 眼前一小块勉强存活的篝火,旁边歇息着几位侍卫,泽紧皱着眉头面无血色的蜷成一团睡在草地上,元望与修还醒着,看到崔季明俱是站起身来,连忙过来看她。 “别激动别激动,我就是洗了个山间春水的澡,泡久了腰疼。”崔季明笑着抬了抬手。修与元望都坐到了她旁边。 殷胥将她放下了,却不离开,他用匕首划开她的裤腿,去看那已经泡的发白的伤口,崔季明却笑着去扯自己的裤腿:“看什么看,我腿毛扎手。” 殷胥:“……伤口泡的太久,会容易发炎。” 崔季明:“我铁打的身子,你有关心我的功夫,不如看看太子。” 殷胥:“就是太子走不了,我们才放弃往山外去主动找别人,这里没有大树,燃起了火,他们若是搜山,很远就能看到。不过也有可能是杀手先找到我们,这就是要赌了。”他说着,手指还是掰开了崔季明扯裤腿的手,崔季明也是受伤了没力气,让他强硬的给制住了,还有点懵。 崔季明实在是有点怕他认真的样子,平时臊的再好玩,认真起来真就是说一不二。 殷胥:“侍卫中应该有会处理箭伤的,我叫他们来。” 崔季明摇了摇头:“别信他们,都是些公子哥,入宫做侍卫的有几个上过战场,我不是第一次受这种伤了,心里有数。你坐着吧,我们等就是了,只盼太子能熬得过今晚,熬不过入了长安城,有你要面对的。” 殷胥扶着箭矢靠近伤口的位置,抬刀将箭杆砍断,伸手给崔季明换了个姿势,拿外衣给她,又问:“你这样躺着行么?” 崔季明抬眼看到了他的目光,连橙红色的火光也不肯盛的黑色瞳孔,仿佛就眼里只放得下她一个人似的,笃定认真的让人想躲,她感觉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实在是熟悉,侧了侧身垂眼玩笑道:“少了个能让我抱在怀里的美人,啧,否则星光篝火,实在是美好啊!” 殷胥手一滑,压在了她伤口旁。 崔季明差点从地上弹起来:“疼啊!” 殷胥冷笑:“呵,真委屈你了。” 他松了手,崔季明又忘了疼,笑嘻嘻道:“没有美人,有个枕头也不错啊,九妹的腿借我一阵如何?”她说罢,湿漉漉的脑袋就往坐在旁边的殷胥腿上拱。 殷胥这人洁癖又脸皮薄,崔季明记得他被她碰一下都能气的恨不得将她掀飞了,此刻她就是要恶心他。本以为抬起脸必定是殷胥一巴掌将她脑袋拨到一边去,却没想到殷胥确实是耳朵骤然红了,两只手紧张的搭在身边,却就是没推开她。 哎呀他怎么这么能忍了?难道是被逼出了忍耐槽上限? 他是不是最近受了什么打击? 崔季明又嘴贱道:“九妹你这大腿怎么比河边石头还硬,我勉为其难转开头不去看你的脸,还能想象是枕在一个整天练蛙跳的美女腿上。不过我脑袋枕过,头发都把你裤子弄湿了,你一会儿起来,别人别说你尿裤子了啊。” 殷胥额头上青筋都要跳出来了,他瞪了她一眼,抬手捂在她嘴上:“闭嘴。” 崔季明呜噜呜噜半天,殷胥恨不得能把她的嘴按回地里去,她一个字儿也没闷出来。 可她脑袋又相当舒服的枕着殷胥的腿,实在是在场一圈中最像大爷的那个。 看到殷胥捂着崔季明的嘴将她按在了他膝头,旁边修和元望仿佛看见幼童街头因为糖葫芦打架,目光愈发诡异了。崔季明将其理解为艳羡,仿佛显摆般用仅露出的上半张脸对两个少年挑了挑眉。 修与元望难以直视的转开了脸。 殷胥看她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根本就不挣扎,手指指了指她:“我松开手了,你不许说胡话,睡觉。” 崔季明也不点头,一副“你捂着我一夜我也无所谓的样子”转开脸来。殷胥看她无所谓的样子就不爽,伸手竟然去捏住了她鼻子。 崔季明让他的幼稚给震惊了。 卧槽这他妈是那个偷窥装逼、冷面无口的心眼九殿下么?! 她憋得脸红,挣扎起来,殷胥面上浮现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卧槽殷胥这是在耍猴么! “你再这样我往你手里吐口水啦!”崔季明一句话,周围人只听见了一阵闷哼。 殷胥忽然感觉掌心好像被某人舔了一下,触电般抬起手来,怒瞪向她,还没开口谴责,崔季明竟先血口喷人:“九妹你这手里全是冷汗,这是肾虚啊!你看你双手冰凉,想必蹲下起立就头晕,夜里盗汗,年纪小小就这么虚,以后没法肆意享受人生啊!” 殷胥真想掐死她。 崔季明胜利的笑了笑,抓住他的手腕,用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