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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挤在桌角上,戳弄自己的饭菜。她吃饭无rou不欢,没吃几口,殷胥就低声斥责她:“中午就喝酒,成什么样子?你吃点青菜能死么?” 她还没来及的乖乖点头,考兰就瞪眼了:“郎君昨日伤了身,可没少劳累,吃点rou补一补也不打紧吧。” 崔季明私底下掐了他一把,瞪眼心道:考兰你丫挑什么事儿?你往常见了他不是挺怂的么? 殷胥微微挑了挑眉梢,没跟考兰说话,看了崔季明一眼:“你随意。” 崔季明:——我他妈不敢随意啊! 考兰立刻拿他自己筷子夹了一块小羊排,递到崔季明嘴边:“郎君,吃呀。这羊排做的还挺好的,我想你肯定爱吃。” 崔季明:……表面装小妾,实际当了大爷这么多年,头一回帮我夹菜,还特意挑在这种时候! 更何况这羊排好吃个屁,煮的都塞牙缝也就你说的出来这种话! 崔季明勉强道:“你自己吃啊,不用管我。我还是多吃点……” 考兰整个人扑上来,羊排都怼到她嘴上了:“尝点儿吧,你平时不就爱吃这个么?三郎昨天守夜怕是也累了,吃完饭咱们去歇一会儿。” 殷胥斜眼,看了一眼张口咬住羊排的崔季明,轻轻冷哼一声。 坐在对桌的独孤臧要和张富十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了。 显然殷胥跟季子介之间颇为熟稔,肯定不是他们对待皇帝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但也不能这样——正大光明的撕逼啊。 崔季明拎起压在她身上,给她塞了块羊排的考兰,撑直身子的时候,“不小心”压在了殷胥的手背上,她就跟装作不知道似的没拿开,殷胥眉梢抖了抖,没说话。 考兰又端了酒杯来:“今日是大年初一,郎君千杯不醉,为什么不喝两杯?倒是独孤将军和张将军下午都还有要事喝不了,董将军——” 董熙之两耳不闻窗外事,低头只嘬小羊排。考兰噎了噎:“董将军也不会喝酒,桌上也就奴能陪郎君喝两杯,我给郎君满上。” 崔季明馋酒,rou可以不吃,这酒本就是今天新开的好酒,递到嘴边怎么都有点拒绝不了。她这才低头要抿,殷胥抽出了被她不小心压住的手,搭在膝头:“倒是一直想看看金龙鱼,也不知道金龙鱼还记不记得我。我已经用罢了,不若季将军带我去看看马。” 她心道:金龙鱼要是能记得你就怪了。 崔季明后背一麻:“……好。” 考兰扭了扭身子,坐直身子,低声笑道:“奴知道郎君没吃饱,回头叫厨子再蒸些饼子,郎君先去吧。” 崔季明:考兰你闭嘴吧你再这样我就没法活着回来了! 张富十和独孤臧连忙低头,学着董熙之吃的浑然忘我的样子,拿截羊蝎子嘬的跟吹哨似的,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圣人倒是迈着步离开了,崔季明那手背擦了擦嘴连忙跟上。独孤臧等回头看见俩人的身影从长廊那头消失了,这才扔掉跟黄鼠狼啃过一样的羊骨头,看向考兰,摇头敬佩道:“你这样敢跟皇帝顶嘴的,我还是头一回见。指不定明儿我就见着你脑袋挂城墙外头了。” 考兰翻了个白眼:“往常我也不不愿意顶他,切,瞧他那得意的样子!耀武扬威!” 张富十是愣没看出来圣人到底哪儿得意了。 考兰越想越气:“他就是显摆!他要是威胁她,逼我走,我就远走高飞,找哥去!哼!” 完全不了解刚刚一场隐隐血雨腥风的董熙之抬起头来:“哎呀我说这羊排真好吃啊!齐州这几年穷的我都快不知道羊rou啥味了!哎?季将军呢?圣人呢?” 张富十:“……” 独孤臧:“……你还是好好吃你的吧。” 考兰斜眼,道:“可怜孩子,在军营里吃了多少年猪食,这跟在猫尿里煮过似的羊rou你也觉得好吃,都给你,来来这些都给你。” 崔季明追过去走廊,还没来得及转弯,殷胥一把拽住她的手,俩人从扫干净雪的小道上下来,踩在软软的雪窝里。 崔季明:“你生气了?” 殷胥:“他就是个半大孩子,我跟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崔季明:“那你这干嘛,一副要教训我的样子。” 殷胥倚着墙站着,拽着她的手指不撒手:“我想你不成么?你从朝堂上走,可是连头也不回。” 崔季明靠着他:“你不是下朝了么,难道要我独留在原地,痴痴望着你离开的方向么?”她语气实在是嘲讽,搞的殷胥不好意思承认他确实这么干的。 殷胥:“我恨死上朝了,否则这会儿我们还可以躺着呢。” 崔季明叹气:“行了吧你,这才几个时辰不见面,你至于追到这里来么!” 殷胥环住她,脑袋搭在她肩膀上,只觉得崔季明太磨他心智,两辈子养出的良好习惯,可以要她轻而易举的破坏殆尽。殷胥:“我不想……不想让你去打仗。我也不想上朝了。真烦。要是能咱俩也能有个休假就好了。” 崔季明抱住他,大笑:“怎么着,要是有休假,就让人端着吃喝,几天几夜脑袋发晕也在床上不下来?” 殷胥:“你也就说起来有本事,到时候说不定吓得倒退三尺。” 崔季明噎了噎:“我就开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 殷胥微微抬起脸,瞧她吃瘪的样子,有些想笑,却又道:“你每次都是,先是火急火燎,只要是我温吞了,你又生气。等到之后,你又无所谓起来,独留我一个人满心在意。” 崔季明:……我特么都快被强jian到失去意识了,好不容易逃下来,还想让我热情如火,你要求这么高,怎么不买个能漏气的去?! 只是这一刻,殷胥望着她的神情,崔季明忍不住又想起来某人昨日又傻又急的样子,心里头痒痒的,昂起来头亲了亲他。 殷胥按着她的额头,半晌道:“我会想你想到要死的。” 崔季明笑:“说那么文艺干嘛,直接说自己就满脑子龌龊不就行了么。” 殷胥咬了咬她嘴唇:“你比我下流多了,还有脸说!” 崔季明此刻真觉得,想永远不会到洛阳城去,永远不过了这个正月,永远都留在这个年纪。这几日的美好几乎都让她忘记了自己还在战区之中,然而不过大年初三,紧接着而来的战报就把她和殷胥打醒了。 和恒冀对抗的朝廷军在年关被突袭,损失过半,如今正在仓皇退至相州。而重要的是,康迦卫手下的太原兵力正在朝他们而来,朝廷军一旦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