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都会抢在前面把那些女孩子抢过来,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从东城到西城,从南门到北门,我找遍了所有我能知道的地方,我找不到匡煜炜的一丁点踪迹。 三十五、 漫长的寻找积累起巨大的压力和无限的躁狂,最终,我崩溃了。 我在GAY吧里一个人喝酒,喝洋酒鸡尾酒二锅头黄酒各种酒,有人来跟我打招呼,我就叫他们滚。我想如果那些无聊的人不肯好好地滚,我就揍死他们! 我感到无比的绝望,绝望之下是无比的悲凉,从小到大一起长大,从小到大他都把我放在第一位的那个男人现在抛弃了我,我也许一辈子都再也见不着他了。 我想着想着,眼眶忍不住酸了,低下头狠狠咬住手臂,我发泄着自己内心的痛楚。 “煜杰?是你吗?” 我回过头去,又有人走到了我身边,我想叫他滚,嘴巴却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真的是你,你怎么弄成这样?” 孔维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想也不想,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我认识他、记得他,他是曾经动过我哥哥的人!可惜酒精麻痹了我的运动神经,我以为势若雷霆的一拳出去后其实是软绵绵的,反而我自己因为这个动作重心不稳,整个人都往前栽了下去,孔维接住了我。 “怎么喝成这样。”他嘟哝着,然后我听他似乎跟身边什么人交代了几句,等到我神智稍微清醒点的时候,他已经架着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半残不残的月,像我此时黯淡的心境。我忽然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大概是因为我憋得太久、太久了。 我说:“我哥走了。” 孔维惊讶地顿了一下:“走了?去哪里了?” 我痛苦地闭起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孔维琢磨了会,向来单纯得很的脑瓜不知怎么开了窍,他说:“小炜哥走……是因为你?” 我自嘲地笑了笑:“对。”我说,“我把他给上了。” 架着我的那半边肩膀下面的力量突然间就垮了,我失去了支撑当然往下摔倒,孔维忙不迭地又想来接我,最后我俩一起摔了个四仰八叉。 倒在小区的路面上,我们俩望着天空中幽幽的云彩,谁也没有起身。过了很久,孔维才吸了口气,轻声道:“怪不得。怪不得你把我揍成那样,我以前就觉得你对你哥有点保护欲过剩,原来是这样。” 看,连孔维都知道的事,我哥却从来没发现过。不,或许是就算发现了,也不愿意面对吧。孔维说:“这么说来,你这家伙这些年可真是不容易。”他啧啧赞叹,“我还以为自己够惨的了,原来你比我惨得多了,难怪你弄成这样。” 原来连孔维都同情我。 “那现在怎么办?”他问。 我静静地看着静谧的夜空,看着那似要灭了的残月,看着那为数不多几点黯淡的星辰,看着浮云聚散来去。怎么办,我不知道啊。 三十六、 也许是因为那晚喝了太多酒,又在地上躺了一夜让我着了凉,也或许是因为太过伤心影响了我的健康,又或者可能纯粹是因为倒出了心里隐瞒已久的秘密,剥开了外壳露出了我最脆弱的内里,第二天,我便发起了高烧。 一开始我撑着没去看医生,只吃了药在家休息,五天后我那对忙于工作的父母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劲,把我带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发展成了肺炎。知道结果的时候,我其实是高兴的,我自己的手机砸了,就央着我爸妈,让他们给我哥发消息。 “小杰病了,你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他?” “小杰住院了,身边没人照顾,你有空吗?” “小杰的烧老是退不下去,如果再不退,医生担心会引起并发症。” 所有的消息发出去都没能得到回音,我一天天地等着,哪怕最累的时候也不敢松开盯着病房门的眼睛,更不敢小睡,我怕只是我一闭眼的工夫,就可能错过他。但是他没来。我妈说,我哥的手机可能出问题了,现在连她都联系不到他。 我阖上眼睛,绝望的泪水滑出了眼眶。 三十七、 一直到暑假的最后一天,我哥才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瘦了、黑了,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我看着他拿出用打工的钱买的礼品送给爸妈,看着他对着他们言笑晏晏,我盯着他,一寸一寸,恨不得从他的头发丝看到脚底心,隔着衣服看进他的心里,我更恨不得把他牢牢捆绑带回我的“地盘”。我想要他,我真的快疯了,得不到已经是种折磨,得到了再失去简直就是酷刑!我狠狠捏紧拳头,指甲深深抠进rou里,唯有这样,我才能够勉强抑制住自己身体里的一切躁动,爸妈还在,我不怕他们打我,但我知道我不能让他难做。 他花了很久跟爸妈拉家常,到最后,才终于迟疑地抬眼看向我。我在那一刻激动得几乎浑身打颤,全身所有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看我,会对我说什么,但哪怕是怨恨的眼神,我也会甘之如饴,因为那代表着我在他心里还有分量。然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迅速挪开了眼神,他的唇角弯起,但我能一眼看出那是一个僵硬的笑容,他说:“保重。”说完便提着箱子走了。 他眼里再没有我。 匡煜炜的眼里再也没有匡煜杰。 三十八、 那一晚,我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不同的年代、不同的身份,唯一相同的是主角永远是我和匡煜炜,而我们的结局永远是无法在一起。 一个梦里我是江南士绅家的嫡子,匡煜炜是我父亲为我请来的西席。他比我整整大了几十岁,我几乎是在他的看顾下成长。他教我读书、教我做人的道理,为我做好吃的,偷偷地带我出去玩,他像个父亲也像位兄长还像位密友,在我那家规森严、嫡庶之争险恶的家中,他是唯一一个不问我出身真正对我好的人。不知不觉的,我对他产生了超越普通师生情谊的感情,然而我却不敢说出口。他是那样的端方雅正、不染尘埃,他用一颗赤子之心待人待物,我不敢伸出肮脏的手去玷污他。所以我只能看着他、想着他,在离他最近也是最远的距离。我失落失意或是高中榜首,结婚生子又或封侯拜相,都是他在旁陪我。他陪着我走了整整一生,直到最后在一个冬日的夜晚,他为我做完最后一件事,于病榻上安详地阖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我看到自己披麻戴孝,送他出殡,看到那口乌木灵柩沉沉带着他的身体没入黄土,我想着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他的面容,听不到他的声音,触不到他的体温,当最后一抔黄土掩上封土堆,我满面泪痕,觉得自己也跟着他一同死去。 又一个梦里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