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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尿过尿, 所以才有如此报应。 另一边,迟迟等不到副堂主回归的孟七七二人, 婉拒了掌柜留饭的邀请, 趁势离开了四海堂。掌柜的很不好意思,相约改日再谈, 请他们务必原谅四海堂的招待不周。 孟七七谨慎地与范阳一同回了他的住处, 而后再悄然离开, 回到吉祥客栈附近。不出他的预料,客栈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即便他已对外宣称今日不见客,仍有人愿意过来凑热闹。 剑篱仍在, 许多人来了又走, 议论纷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陈家堂仗势欺人却不小心欺到孟秀头上的消息便不胫而走,故事衍生出了好几个版本,各个都能以假乱真。而过多修士聚集的结果便是防卫司被惊动,派出了禁军前来震场。 远远一看,吓,一圈巨剑围着客栈大门, 这还得了? 银甲的军士很快便把守住了各个路口,领头的将士却不敢表现得太过强硬,抱拳与众人说了什么,而后亲自去与陈伯衍说话。 孟七七远远看着,那银甲上折射出的耀目日光刺得他眼痛。他收回视线隐入阴影中,随手捏起一块小石子,打在沈青崖的窗户上。 不一会儿,愁眉苦脸的蔡东家挎着菜篮子从客栈里出来。天姥山大弟子沈青崖为他开道,温和有礼地对众人道:“请各位让让,东家买菜。” 众人迟疑着让开一条道来,犹如众星拱月般目送着蔡东家离去。 蔡东家腿肚打颤,挎着篮子走得极快,并发誓待会儿再也不从前门走了。 过了大约二刻光景,东家回来了,还带了一个送菜的菜农。两人这次从后门进,众修士总不可能去帮他搬菜,即便瞧见了,也很快移开视线。 只是他们都没有看到的是,菜农进入客栈后立刻把帽子一掀,撕下人、皮面具丢给了迎面走来的沈青崖,问道:“鬼罗罗呢?回去了?” 沈青崖一边慢条斯理地戴上面具,穿上菜农的衣服,一边答道:“跑了,不过刚才外面有好几个人在暗中窥伺,不知道他在不在里面。不过以鬼罗罗的性格,十有八、九会折回来。” 孟七七点头,道:“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儿,宁愿事情办不成,也不要暴露了身份。刚才在四海堂我就感觉不大妙,神京这地方卧虎藏龙,比我们想象得还要难搞。”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说罢,沈青崖整了整衣领,这便出去了。 孟七七换回自己的衣服,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呆愣在原地假装自己是一颗大青菜的蔡东家,道:“东家辛苦了,去歇会儿吧。” 蔡东家不辛苦,他一想到刚才在众多修士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偷龙转凤,就觉得身体里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够他从神京一路逃到关外。 孟七七无奈,他也没办法啊,谁叫客栈里就他们几个人呢?于是他朝东家眨眨眼,道:“放心吧东家,天塌下来有我孟秀撑着呢。” 蔡东家不禁莞尔,摆摆手很是嫌弃:“去去去,忙你的去。” 孟七七无辜地耸耸肩,转身找大师侄去。 大师侄正在门口与禁军的林校尉说话,林校尉是来询问详情的,他得确保神京不会在禁军眼皮子底下出乱子。 校尉虽官阶不高,可大夏重武,禁军直属皇帝,权利极高。而且禁军之中不乏修士的存在,如眼前这位林校尉,也是一位二境的修士。 林校尉半只脚踏在仙门中,对陈伯衍自然恭敬有加。禁军在他的指挥下散开,只分布在几个重要的位置静静戍卫,并不干扰吉祥客栈前发生的一切。 但是,似孤山小师叔这样的大人物出现在神京,是需要逐级上报的。林校尉安排好一切便要离开,谁知客栈里却忽然传出一声慵懒抱怨,让他又忍不住回头。 “大师侄,是谁在外面吵闹?” 众人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看,却什么都看不到。陈伯衍转身朝屋内颔首致礼,道:“是禁军的林校尉来了,还有许多仙门道友,希望见小师叔一面。” 孟七七便答:“在下说了今日不见客,又无甚大事,何苦堵我的门,扰我清修。都散了吧,大好时光不思修炼,我区区一个孟秀有什么好见的?” 话音落下,众人连忙解释并非刻意堵门,许多来凑热闹的便都散了。林校尉也再次告辞,却又被孟七七点名叫住。 “禁军的校尉大人,赵将军如今可好?”孟七七问。 赵将军是前任禁军统领,官拜骠骑大将军,显赫一时。十年前元武之争后隐退,据说是旧疾复发,一直未曾再回到军中。林校尉入伍时,赵将军早已退了,对他了解得甚少,于是只能答道:“回孟仙君,赵将军目下正于京中静养。” 林校尉有些好奇,据说这孟秀也年轻得很,甚至比他年纪还要小,怎么会忽然问起赵将军? 孟七七却再未多言,寒暄了一句便让他走了。 片刻后,吉祥客栈门口的人终于散得差不多了,仍有几位想要递拜帖的,便被孟七七一句话打发了。 “明日午时,百花楼。” 得到准信的人乐呵呵地走了,包括鬼罗罗留下的那位公主府的下人。大师侄的脸色却似乎比刚才更冷了些,他拂袖收了剑篱,巨剑崩裂,片片如冰晶般闪耀夺目,如同下了场碎光般的雨。 孟七七便从楼上探出头来,见此情形,道:“大师侄,东家快被你吓死了。” 恰好从孟七七门外走过的蔡东家:“……” 陈伯衍回了二楼,孟七七正盘腿坐在床上比对着一大一小两块血晶石,神情专注。 陈伯衍站在他面前,问:“小师叔明日要在百花楼设宴?” 孟七七头也未抬,反问:“不是你说要请我去百花楼吃饭?” “师侄只请了小师叔一人。”陈伯衍道。 “得了吧。”孟七七支着下巴看他,道:“你又没恢复记忆,就我们师侄二人在百花楼,互相看着打坐修炼吗?” “若我想起来了,那该如何?”陈伯衍问。 “那得等你想起来了再说,小师叔很忙的,没时间陪你玩儿。”孟七七可不上他的当,随手把指甲盖大一小块血晶石抛过去,道:“哝,从四海堂偷出来的,你看看。” 陈伯衍无奈,是真无奈,他体会到了自出生以来最大的无奈。他捏着血晶石仔细看了看,道:“这是真的。” “真的?”孟七七若有所思。 “假不了。”陈伯衍很笃定。 孟七七又问:“那魂草又是什么?” 陈伯衍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忽然沉默下来。他的沉默,必定代表着什么不能说的隐秘,而当孟七七以为他会再次拒绝回答时,陈伯衍却问:“小师叔当真不知道我在阴山镇守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