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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的眼神里出现一丝慌乱,“阿年,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踪过你!” “今天我没有说在哪里下地铁,是你主动拉我的手在市中心出去的。”陈年有些冷漠地说。 “孩子,也是在跟踪之后,才有的吧?”他们在一起两年多,每一次都做好安全措施。而前段时间,梁雪告诉他在安全期,不用做任何措施。 即使梁雪以绝食、自杀来威胁陈年,最后这个孩子还是没了。 陈年搬出了这个小租房,留给梁雪五十万。 梁雪躺在双人床上,只觉得冷。即使身上出着热汗,她的心也寒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她只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啊!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梁雪意识不到自己哪里做错了,她把所有错误都堆到别人身上,而她就是那些受尽伤害的无辜者。 梁雪浑浑噩噩地天天去围堵陈年,想方设法复合,不顾场合地说出不合时宜的话,让陈年在公司里颜面尽失。 陈年更是坚定了自己不能和梁雪在一起的决心。 一人跑,一人追,直到梁雪的五十万用完了,她不得不找工作挣钱了,才放过陈年。 她成绩极差,几乎每科都是擦线及格,毕业大半年都没有工作,又自诩是重本出来的,不肯降低身价去找一份小企业的工作,最后竟沦落到让父母打钱给她做回老家的车费。 梁雪最后在县城里的服装店找了一份导购工作,嫁了一个离异有子有女的出租车师傅,日复一日过着忙碌的、疲惫的生活。 只是她偶尔想起刚上大学时意志风发的自己,心里一痛,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 任雾睁开眼睛,年轻女子开心地眯眼对她笑。 “好开心啊,居然可以过得那么好,一直陪在爸妈身边,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年轻女子感慨道,“我上辈子想都不敢想呢!” “如果没有那些人,你的生活肯定更精彩。”任雾说道。 年轻女子摆摆手,“谢谢你呀,看到一点也不包子的自己,看到她们过得不好,我真的好开心!” 年轻女子带着软绵绵的笑容离开。 “开始打分。不做包子,让伤害你的人自食其果,得五十分;②陪在父母身边,好好过完自己的一生,得五十分。满分完成任务,扣除道具费,目前总得分为三百分。”系统打分总结道。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头晕,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晚安呀! 129、一二九 “我想不管那两块叉烧, 只想自己过得好一点。”说话的老妇人看上去六十多岁,穿着深蓝色衬衫黑色宽松裤子,看上去干干瘦瘦的。 任雾看了看老妇人的面容, 看到她脸上深刻的皱纹和头上凌乱斑白的头发, 知晓这个老妇人辛苦了大半辈子。 * 原身家境贫寒,年纪小小便到大城市里去打工, 在服装厂里从小工做起,几年间习得了一门缝制衣服的手艺。 二十出头, 她和做建筑的对象结了婚, 很快就怀孕了。她的早孕症状十分严重, 便听从丈夫的建议,辞工回到乡下家里待产。 她本来想着生完孩子就继续外出打工,把孩子留给家婆照顾。然而在怀孕期间, 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来袭, 家婆不治离世。 原身生下女儿, 在邻家婶子的帮忙下坐完了月子,出月子后也只能待在家里照顾女儿, 顺便种种地。 没过两年,儿子出生了。原身更是忙得团团转, 外出打工这件事情早就被她抛至脑后了。 原身一直在家里种菜种庄稼粮食,除了自家吃的,还能余下不少挑到集市上去卖。不说能挣多少钱, 起码生活是过得去的。丈夫每年存下来的钱也会尽数交到她手里。 生活充满了盼头——两个孩子都在镇上上高中了,丈夫每个月都能汇不少钱回来,家里的庄稼和蔬菜长得可好了,一个月下来能挣个一两千块。 就在此时,做建筑的丈夫在施工过程中, 从五楼摔了下来,后脑勺着地,当场去世。 噩耗传来,原身连伤心痛苦的时间也没有,连夜坐大巴赶到丈夫工作的地方,处理后事,商议赔偿事项。 丈夫离开之后,这个家的全部重任都压在原身身上。 女儿读高二,儿子上高一,每年学费生活费合起来要一万多,单靠她在家里种菜种地是养不活这个家的。 年近四十的、十多年没外出打工的原身别无他法,心里又放心不下两个孩子,只能就近在县里的小服装厂打工。厂里包吃住,每个月能拿三千五,原身心里总算踏实些。 一年半之后,女儿高考,成绩刚过二本线,选了一个离家四百多公里的大学。 原身看着那本上的大学每年学费,心里默默盘算着——一年学费五千,住宿费一千五,每个月一千块钱的生活费,一年下来将近两万,整个大学读下来可要八万。 对这个家庭来说,这些费用实在太多了。而且,明年儿子也要上大学了,一年得花四万。就她这份工作,出去必要的开销,一年也存不下四万块。 原身一咬牙,做出去大城市里打工的决定——她娘家的一个表姐就在A市的服装厂里做临时工,按工序计件算钱,手脚快一点,每个月能拿六千。 原身开始了漫长、辛苦的服装厂临时工生涯——每天早上七点起床,随便煮点清水面条填饱肚子,出门前把米饭煮上,八点上班,开始争分夺秒地缝制衣服;中午十二点下班后在厂子隔壁的小商店里买把蔬菜,两三块钱瘦rou,回租房里快速切好炒熟,吃完午饭歇二十分钟;一点半又开始干活,忙到晚上六点回家吃点饭;六点四十她又回到厂子里,坐在车衣机钱忙碌;十点钟,她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租房里,用电热棒煮水洗澡、洗衣服,忙完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每一天,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累吗?当然累了,可是只要想到孩子们的学费,她就没资格喊累。 苦吗?当然苦了,可是她除了咬牙熬下去,还能怎么办呢? 四年之后,女儿苏新巧大学毕业,原身肩上的担子总算轻了点儿。再熬一年,把儿子苏新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