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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涕零,觉得陛下终于理解了他呢。” 沈令月随口道:“就他那个性子,当什么官都是一样的。不过我也觉得父皇这次的提拔有些过了,按理来说徐暨才是中书令的最佳人选,然后让舅舅兼任兵部尚书……”她渐渐止住了话音。 “怎么了?”谢初问道,他正听着呢,怎么就忽然停住了。 沈令月沉默片刻,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不过觉得说这些没有意思。” 谢初道:“是吗?我不觉得,你说的挺好的,我跟你的想法也都差不多,不过陛下应当不会让我爹兼任兵部尚书。” “表哥,”沈令月看向他,“你难得见一次我,就是为了来跟我说这些无聊事的吗?” “难得?”谢初不可置信地笑道,“你确定是难得?公主殿下,微臣这几天可是天天都来宫里陪着你的。” 沈令月哼道:“那不管,反正我不想和你谈这些无聊事。” “行,”谢初无奈,谁让这丫头是他的心上人,她再蛮不讲理,他也只能认栽,“那你想谈什么?” 沈令月想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 谢初:“……” “哎呀,”她笑着站起身,将团扇置于一旁,“反正时辰还早,表哥,我们也别在这里干坐着了,不如去别处转转?” “不去。”谢初果断拒绝了她的提议,“外面日头大得很,我可不想出去晒太阳。” “表哥,你身为将军,怎么能怕晒日头呢?这要是传出去了,你就算不怕笑话,也要想想以后怎么服众啊。” “不怕晒不代表喜欢晒。”谢初站起身,“说到这个,太史局那边已经有消息了,说是七月初七正是大吉之日,吉星高照,想来日头也会很烈。”他对沈令月道,“陛下扩大了你及笄大典的规模,也延长了典礼的时辰,你当心些,别中了暑气。” 若是换了他人,这种关照之话便是敷衍也要应一下的,但沈令月偏不,“表哥,你一定从来没有参加过姑娘家的及笄礼,也没有好好听父皇讲话。”她道,“外头的规矩我不知道,但宫内的规矩,及笄大典一向都是在晚上举办的,白日里父皇可还要忙别的事呢,就是不忙,我也得花时间准备呀。” 谢初道:“谁说我没听,现在天气这么热,你以为晚上就能凉快多少?现在已经入伏了,白天的暑气可不会散得这么快。” “可公主及笄,穿什么、戴什么,都是有规制的。” “那算我白嘱咐了?” “嗯。” 谢初盯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匪夷所思:“你还嗯?” “那不然呢?”沈令月无辜道,“安慰你一通,再表明一下自己的欢喜之情,感激你能这么关心我?表哥,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调调,那我也是可以这么说的,就是不知道……”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因为谢初低下了头,以吻封住了她的唇,让她没法再继续说下去。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像它突然的来临一样,结束也来得突然,沈令月咬了谢初一口,趁着他发愣的时候把他推开了。 “表哥!”她红着脸轻嗔,又羞又怒,还带着一点紧张,“你怎么……你最近怎么老是这样!” 谢初抬手摸着自己的唇,似乎是在摸索着什么。 “没破皮!”沈令月没好气地道,“我又不是猫,知道轻重!我在问你话呢,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了,老是做……这种事情!” “哪有老是,”谢初道,“明明就几次而已。” 沈令月脸上的红晕加深了:“几次也够多的了,常言道,君子发乎情而止乎礼……” 谢初被她这故作正经的模样逗笑了:“你真的这样想?”他笑着看向她,“希望我对你恪守君子之礼?那要是真这么着,我以后可就不能再来你这了,依君子之礼,女子闺房可不能轻易踏足。” 沈令月有些急了:“这是我的宫殿,不是闺房。” “是你的寝宫。” 沈令月不说话了。 她的脸颊依然带着红晕,眼底漫着羞涩与着急之意,看着似乎是有些委屈,见她这样,谢初立刻就心软了,不再逗她:“好了,我——” 他的话也没有说完。 沈令月忽然踮脚凑了上来,吻了他一下。 真的只有一下,谢初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退回了原地,负手对着他正色道:“我想通了。君子发乎情而止乎礼,可我不是君子呀,不用遵从这一点规矩。”她粲然笑开,“但表哥你要,所以以后只能是我自己主动,你要恪守君子之礼,不能再对我动手动脚……” 谢初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她,但是下一刻,他就悠尔一笑,突然揽住沈令月的腰将她拉了过来,低下了头。 沈令月把脸一偏,这个吻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之上。 她转过头,带有胜利意味地对谢初一笑:“亲不着!”而后抬手捂住嘴,一双明眸笑眼弯弯地望着他,亮晶晶的,盈着满满的笑意。 被她这么一激,谢初也起了好胜心,他现在倒没有之前的那股冲动了,就是单纯地想赢过沈令月而已,两人就这么笑闹起来,直到留香的声音在珠帘外响起,道尚衣局已经把沈令月及笄礼上要穿的衣服送到了芷阳殿,请沈令月去皇后那边试穿,这才停下了玩闹,替沈令月整理了衣襟鬓发,和她一道出去了。 很快就到了七月初七,用罢午膳,沈令月就开始忙碌起来,先是沐浴更衣,换上了行及笄礼前穿的宫装长裙,因着晚上要行笄礼,不可绾发,沈令月便只命宫女梳了简单的发髻,束了发尾,便往了皇后的芷阳殿而去,接受皇后关于及笄大典上的嘱咐与教导。 母女两人一番话说下来,很快到了暮色时分,按着礼制,皇帝只需在行笄礼时到场就行,但一下朝,他就来了芷阳殿,和皇后携着沈令月共同去了麟德殿,彼时百官命妇皆已就坐,帝后二人便先行入殿,在众人拜见之后落了座,等待吉时的到来。 吉时至,提举官高唱“公主行笄礼”,沈令月便随着奏乐缓缓入了殿,在赞者的引导下进了东明殿,由在殿内候着韩王妃为其绾发,换上了宫装正裙之后随乐而出,到了殿前叩见帝后二人。 以往的规矩,公主及笄,只有四凤珠钗需要皇后亲自簪上,其余的钗环首饰都由他人相簪,但沈令月显然不会与他人拥有同样的待遇,甚至连她的凤钗也不是四凤珠钗,而是最高规格的九凤珠钗。礼官唱喏之后,皇后便从上首走下,从执奉礼官捧着的盒中取了九凤珠钗,亲自为沈令月簪上,又将其余一应钗环饰物都给她配好了,这才微笑着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饰以威仪,淑谨尔德。眉寿永年,享受遐福。” 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