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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气从容不迫,没有丝毫私人化的情绪。 “这么说,你还是代理族长而已。”薛鸿轻蔑地一笑,“代理族长召开的会议,当然也只需要由代理长老出席就够了。” “我刚才说的,你没有听懂吗?我不是代理,而是正式接任,拥有完全的权责。所以,如果你的父亲也已经正式把权责交给你,你就可以坐在那里。否则就请站在角落旁听,这间会议室里并没有设置你的席位,也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薛鸿的表情微微扭曲,似乎马上就要冲口而出一句“给脸不要脸”。但终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太过出格,只好转过身一扬手:“这种浪费时间的会议,原本就不该来。我们走!”一边说,一边带着那一伙随从愤愤而去。 薛夜来没有对此表态,只把目光转回到了其余在场的人脸上,逐一打量他们的表情,似乎在问:还有想走的人吗? 他的目光里有一种与当前情形不符的平静,这反而让人捉摸不透。没有谁继续行动,每个人好像都在迷惑不解地等待着什么。 这个时候,刚才出去的那些人突然从门外倒退了回来。 座位靠近门口的人愕然发现,外面竟不知何时站了几名身穿制服的宪兵。一个容貌英俊的青年面带温和的微笑,不偏不倚挡在了门廊中央。 “皇家宪兵队?”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四下里响起一阵压低声音的惊呼,又迅速安静了。 对于皇家宪兵队,多数贤者都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抵触和畏惧。 虽然贤者侍卫队和皇家宪兵队都负责保卫皇家安全,但前者由元老院管理,后者则直接隶属于皇帝。也正因为如此,尽管皇家宪兵的级别并不高,却天然有一种凌驾于贤者之上的微妙优势。 “抱歉,抱歉。”薛如衡语调恭谦,向会场内微微鞠了一躬,“我无意打扰会议进程,只是作为家族的一员在这里旁听。请诸位继续,不必在意我。” 薛鸿的脸色有些难看。怪不得薛夜来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他原以为那不过是虚张声势,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暗地里留了这么一手。宪兵队听到的,就等于皇帝听到了。 脑子又转了转,他突然想到了更多——身为一名皇家宪兵,薛如衡绝不可能不经允许就私自听命于薛夜来。所以,这个家伙会出现在这里,必定得到了皇帝的授意。 那就是说……薛夜来得到了来自皇帝的支持。 薛鸿后背上渗出了些许冷汗。他猜不透皇帝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支持薛夜来,但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也不可轻易小觑。 这么想着,他慢慢退回到会议室内,把先前的张狂收敛了大半,盘算着要怎么下这个台阶。 第50章 薛夜来看了一眼门外,收回目光, 轻描淡写地说:“不必在意, 宪兵队只是维持必要的秩序, 不会干扰我们的事务。” 他顿了一顿,环顾一下全场。“在座的很多都是我的长辈, 论辈分,论经验,确实本来都轮不到我在这里发言。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们家族正在经历一段非常困难的时期。作为族长, 我在能力上是欠缺的,我不会否认。但在这样一个关头,我必须站出来承担自己的责任。因为如果连我自己都不这么做,那么我就根本没有资格要求任何人为了家族出力。” 会场内出现了一阵短暂的静默。有些人低着头, 也有些人不带任何表情迎视着薛夜来的目光, 等待他的下文。 “家族里的事务, 我以前没有怎么参与过。但我一直处在家族的中心, 对于家族的整体氛围是有感受的。诸位, 我们家族内部已经貌合神离了。而且我知道, 你们都和我一样清楚这一点。这么多年以来,我父亲一直努力维持着家族凝聚力, 希望我们可以再一次像从前一样同心同德。可是现在,我父亲暂时无法把这样的职责继续履行下去了。所以我……” 说到这里,薛夜来眼眶微微一红,垂下眼睫, 但又很快抬起,稳了稳声调继续说道:“所以我决心,把这个重担接过来,尽我所能走下去。你们每一位都是能力出众的人,有你们帮助我,我们家族一定可以度过难关。” 他停了下来,等待其他人的表态。 过了一会儿,站在角落里的薛鸿象征性地拍了两下巴掌:“嗯,说得挺好的。但我有件事不明白啊,既然你是一心为了家族,而你又承认自己资历不够,没有当族长的经验,那为什么你不把族长的权力移交给别人呢,这不是皆大欢喜吗?——哎我可没找碴的意思啊,那些话都是你自己说的。” 他被冷冻在旁边,一直尴尬不已,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却又无法可想。于是一抓到薛夜来言辞上的漏洞,便立即进行攻击,以期让对方也下不来台。 出乎他的意料,薛夜来并没有对他这些话显露出丝毫恼怒,只是非常平静地望着他。就在薛鸿渐渐感觉有些发毛的时候,薛夜来开了口,声音缓和:“我刚才提醒过你,你不属于列席者,而是旁听者。按照规定,除非有异常情况,否则旁听者不能擅自发言,必须先向族长示意,得到许可之后才能讲话。这个规矩不是我定的,更不是针对你。” “这……你……”薛鸿语塞了一下。他本以为,薛夜来这样年轻气盛的公子哥肯定心态浮躁,只要他用话一激,对方马上就会不顾一切地反击,那就正好在不知不觉中跟了他的节奏。 结果对方却并没有立刻理会他的挑衅,这让他多少有些措手不及。更让他意外的是,薛夜来从座位上站起身,向他走了过来。 “干、干什么?”薛鸿竟然开始紧张。他倒不怎么忌惮族长的权威,薛夜来的父亲从来没拿他怎么样。可薛夜来是个毛头小子,要是一时冲动起来,说不好会做出什么。精神力角逐?或者直接动手打架?那也太难看了。 没等他想好,薛夜来已经在他面前站住了,缓声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之前要求你在角落里旁听,是为了压你一头?” “不……”薛鸿不由得稍稍退后了半步。对方没有动用精神力,但他感觉到了奇异压迫。但那并不是为了吓倒对手而故意彰显出来的气势——薛鸿平时没少跟人争狠斗勇,任何虚张声势的阵仗都唬不住他。 薛夜来给他的压迫感类似于一种决心。不是为了战胜谁,不是为了强过谁,而是因为有非做不可的事。 正这样想着,只见薛夜来微微向他欠了欠身,像是一个点到为止的鞠躬。“我对你本人没有敌意,但我要守住家族的规矩。不行使族长权力的时候,我仍然是一个晚辈,我会在私下里为我的冒犯之处向你们每一个人赔礼。但是现在在这里,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