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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承言正打算放弃之时,又收到了一则传讯,“往往最引人注目的,最不会引起警觉”。而这时,金承言恰巧就看见了在桥头发生的小郡主寻亲一事。 金承言拜的是衍周,自然对阵法甚是熟悉,灵石的追踪没有出鞘的惊鲵和沈墨轲的灵气,就无法发挥作用。但是金承言却也可以设法找到沈墨轲,只要罪人沈墨轲在符阵的方圆一里之内。 收到传讯后,金承言将信将疑的实验了一下,竟然发现那果真是罪人沈墨轲。金承言知道机会难得,所以他更要一击中的。然而他的埋伏却被沈墨轲打了回来,而金承言原本计划好的乘胜追击或者是加兵派员都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 他只来得及做一次攻击。 然后沈墨轲就消失了,凭空消失了,找不到一点踪迹。 “该死。我真该死。”金承言将自己锁在房间中自省。 今日本来有剿灭罪人,立下功劳的大好机会,但是他却生生的给放过了。而且他虽然是得到了第二条讯息才找到的沈墨轲,但是两条信息之间的时间隔得极远。若是告诉师尊,师尊池海凡绝对会痛斥他为何不早报,还会对他生疑。 本以为能抓到罪人沈墨轲,折损几个虾兵蟹将没什么,师尊问起来也不会怪罪。但是,金承言万万没想到,他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行动竟然失败了。而且这一次不仅派出去的几个手下昏迷不醒,还赔进去了不少灵丹,除了沈墨轲确实在江州之外什么信息也没有找出来。师尊必定会怪罪。 金承言敲敲自己的脑袋,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定要想出一个既不会得罪师尊,又能够保全自己的说法来。 “怎么会呢。你做的很好。”凭空出现在房中的声音,声线悦耳明朗,但金承言却被这声音吓得全身僵硬,还有那一只亲昵的拍着他肩膀的手。 这是他的房间,生性多疑的金承言给房内下了许多禁制,但是此人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此处。他是如何进来的?金承言不敢想象。因为他的这房间,怕是掌教池海凡都不可能毫无动静的进来。 金承言的身体僵硬如死尸,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都填满了恐惧,金承言根本不敢回头。 但那人却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眼前。金承言不敢动弹,但是他的眼珠紧紧的追随着这位突然出现在他房内的罗刹。 先是有着潘云纹路的袖口,然后是玄色的衣袖、衣袍,金承言看不清楚此人的面孔,直到他坐下来,坐在灯前,那令人心生恐惧的恶鬼面具出现在了金承言眼中。 然而,金承言却觉得这只恶鬼面具应当是此人身上最温柔的部分了。他的气息,他的行动,他的声音和黑如深渊的双眸,都给予了金承言无限的恐惧。此人身上的每一寸,甚至周身空气,金承言都能够清楚感觉到,是来自于地狱。 此人是罗刹、是厉鬼、是制定阿鼻地狱规则的地狱主君。 “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面具道。 “什、什么。”金承言颤抖着声道。 “谢谢你让他对修为这件事变得在意起来,不然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劝他。”面具的十指交叉叠在胸前,整以闲暇的看着这个御琼山派掌教的爱徒。 “什、什么。”金承言的词库中似乎只剩下了这一个词语。可他牙齿战战,就连这唯一的词语,都说的口齿不清。 “有道是送佛送到西。对于御琼山派,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做,不如你就一次性帮我把事情都办好了吧。”面具望着眼中已经渐渐开始失去情绪的金承言微笑,打了个响指。 只一刹,金承言浑身所有的经络、血脉凸起,满脸满身遍布起了青筋,眼中的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金承言难以抑制自己的行为,他仰天怒吼。 殊不知,他的这个动作更让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凸出,全身血管不断的蠕动,像一条条长长的有着无数分支的虫,样貌骇人,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金承言体内钻出。 不过,下一秒金承言就恢复了平静。他身体各处正常好像恰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面具将猩红的恶鬼面具摘了下来,其下是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容颜。 金承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在此人的面前以头抵地跪倒在他的身前:“候君上教令。” 雨落芭蕉,窗透初晓。 沈墨轲从睡梦中醒来时,便听见的是窗外零落在石阶上的雨声。而自己不过刚刚睁开眼,苏琊的脸就进入了眼帘。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黑色的眸子中担忧且关切的目光,让沈墨轲感到时光似乎又有些错位。 “你醒了。”苏琊安心似的叹道,沈墨轲看着他的模样,就知道苏琊陪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一夜。 沈墨轲刚刚抖了抖嘴唇,一字未说,就又听见苏琊道:“放心,一切安好。灵剑山庄、墨辙都没有任何异常。” “至于我们是如何被人发现的,想来你也不会让我去找他们调查。”苏琊冲沈墨轲笑了笑,满是宽慰的、让沈墨轲安心的语调,“没人知道我们后来去了哪里。不过,我也留下了其他迷惑的线索。绝对不会给灵剑山庄添麻烦。” 苏琊一直都知道沈墨轲想要知道些什么,沈墨轲点点头,苏琊做事,他也向来放心。 沈墨轲笑着回答道:“好。” 边听苏琊说着,沈墨轲边体察了一下体内的灵气,在“睡眠”的帮助下,体内的灵气已经补充了大半。这么久了,沈墨轲才又再一次感觉到了灵力不足的无助。 先前自己一人也就罢了,在与墨辙同住的时候,沈墨轲也尽量避免与人接触。十三年来,在每一步前他要算五步,这样走来也算是相安无事。但是,这一次,虽然沈墨轲知道,其中的原因自然也有着行踪走漏的意外,却也是无法抑制的感觉到了一丝后怕。 若是苏琊来不及救他呢?难道因为自己体内这本可设法抑制的禁制,自己因觉得对于往事改变无益,不必去争,就又使得他们天人两隔么? 沈墨轲眼中的一瞬愧疚和迟疑没有逃过苏琊的眼睛。但苏琊还来不及对这个话题做些文章,就被沈墨轲调换了话头。 “再过十几日,就是中秋了。”沈墨轲望着窗外,这场突如其来、和时节的雨让他想起了一些被遗忘了的事,他转过头去看着有些怔愣的苏琊,“去墨辙府上,一起过中秋吧。” 然而,沈墨轲却没有立即听到苏琊的回答。 沈墨轲没有奇于苏琊的怔愣,想来这个邀约也的确唐突了些。 中秋二字为何意?即便御琼山派上从不过佳节。沈墨轲也不会忘记中秋的意味。沈墨轲相信苏琊也不会。 面对着苏琊的无言,沈墨轲有些不好意思的屈起另一只没被苏琊握着的手,用手指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