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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凤允愤愤地盖上了茶盏盖,“好在此次会试进行的比较顺利,没乱生出什么枝节来,何大人知不知道,办什么事情,都是要钱的。” 何远连连点头,附和着:“是是是,犬子愚钝,有劳殿下费心打点,否则,怎么能当得会元?” “哎,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何大人,可莫要妄自菲薄啊!”凤允摆了摆手,“令公子的文章连陛下看了都赞不绝口,一个小小的会试又能如何呢?” “呃……这……”何远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凤允只当他是知道儿子考上会元高兴坏了,所以连话都说不完整,“这什么呀这。” 让凤允没想到的是,提及何点墨的那篇文章,何远不仅没有因为自己儿子的才华被皇上欣赏而高兴,反倒深深埋下了脑袋,嗫喏半晌,还是把那件事给压在心里了。 凤允轻笑一声,转过头瞧了身旁的水月寒一眼,“别的人听闻自家孩子考了会元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何大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让本王十分疑惑啊?” 何远慌忙抬首,又换了一副表情,忙摆手道:“没,没什么。下官今日是特地来感谢四殿下的,一点薄利,不成敬意,还请四殿下收下。” 凤允慢悠悠的放下茶盏,瞧着他递来的一沓银票,起身走向何远,负手看着大厅外的院子道:“本王身为此次会试总裁,理当为天下举子服务,就算辛苦一点又如何呢?何大人,你说是不是?” 双手拿着银票的何远忙不迭点头,“是是是。这些钱,是下官见四殿下为会试cao劳,看不过去,才……” “何大人,官位有望高升呀。”凤允笑眯眯地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沓银票揣进了自己的袖子中,何远见他收了银票,脸色才好看些。“不过何大人,本王还得提醒你一句,别以为过了会试便会高枕无忧,三月中旬还有一场殿试,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者。” 何远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是啊,还有殿试。皇帝陛下到时候会亲自会考一部分贡士,若是抽到了何点墨可怎么办?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当爹的还不了解自己儿子?分明就是个绣花枕头,会试还要考策论,他连平常的书都没看过,哪里会什么策论? 现在只能祈祷皇帝陛下千万不要抽到何点墨才是。 凤允见这个何远挺识眼色的,又提醒一句:“殿试的题是陛下亲自出的,你知道陛下都如何出题么?” 何远摇了摇头。 “你说,若是本王近日喜欢看一本书,喜欢的不得了,恰遇给人出题,本王会怎么出?”何远忽而瞪大了双眼,连连鞠躬,“谢殿下提点,下官明白了。”说罢,弓着身子慢慢退了出去。 “何点墨本就是靠着自个儿的实力考上的会元,殿下这一桩买卖,不亏呀。”水月寒转了转自己手中的茶盏,道。 凤允也有些奇怪,“他既然有实力,为何何远还会来本王这里?” “许是此次会试题目,他写的最为顺手?亦或是,这个题目的文章,他从前写过?”水月寒猜测着,不禁眯起了双眼。 ☆、第272章 对酒当歌,没房没车 “不管是什么情况,总之我们之间各取所利,足够了。”凤允坐回了座位,端起茶盏时清楚地瞧见水月寒的胳膊一僵,也不知是因为什么。顿了顿,他才道出今日的来意:“我提醒殿下去查的事情,殿下你可查清楚了?” 凤允心头一跳,有水月寒给自己的药之后,没有从前那种感觉,差些都要将那事忘了,“本王派王府的人去江湖上查了,也查不出个名堂来。” 水月寒眯了眯眼,“我的药支撑不了多久,这种病还要靠殿下你自己压制才是,莫要动怒,切记,切记。” “不动怒?”凤允差些笑了,“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人有七情六欲,犹如一日三餐,怒气生来,岂是自己想压制便能压制的住的?” 水月寒依旧面色不改,“那我便只能将话挑明了,既然江湖上也找不到解药,这种病终有一日会爆发,虽危急不到殿下的性命,但能使殿下失去理智,殿下千万不要忘了红莲,万事都要小心。” 凤允神色一凛,红莲,就是他在被蜘蛛咬之后莫名其妙死状惨烈的一个侍妾,当时的他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难道这就是水月寒说的病发后果? 这病的源头肯定是在那蜘蛛身上了,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到哪里去找那只蜘蛛?先前还将水月寒的话当耳旁风的凤允此时重重地点了点头,“本王会多注意的。” “那我便先告辞了,教中有事,少陪。”水月寒广袖一甩,身影如风般消失不见,只留凤允一人坐在大堂之内沉思。 * 太监总管的办事速度果真够快,自皇帝陛下吩咐印制何点墨的文章后不过两日,云扬城内每隔几十米便贴上一张印好的文章,在文章贴好的三日之内,何点墨迅速在京城内“火”了一把,许多老百姓都聚在文章之前窃窃私语,虽看不懂其中内容,但经三姑六婆这么一说,人家的文章连皇上看了都称赞,便打心眼儿里开始崇拜这个从前根本没有听过名字的人了。 杨家二嫂把趴在矮桌上头写字的二牛拽到城门跟前,指着她看不懂的文章道:“看到没,那可是皇帝陛下表扬过的文章,你呀,将来就同他学,保准能考个状元。” 周围人都咧着嘴笑,杨家二嫂这么一说,倒提醒了许多人们,从此之后,赵家的寡妇、李家的婆娘、王家的老婆婆都学着杨家二嫂这般,让自己的孩子抄录文章,一时间竟“云扬纸贵”。 考上贡士的读书人更是整日对着这篇文章夸赞,用词如何如何恰当通俗、提议如何如何正确,批判如何如何深刻……一篇文章被他们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温与卿打完酒后看见一撮人围在城门旁觉得好奇,也凑进去瞧了瞧。 他自知自己科举交了白卷定然榜上无名,因此也没看什么杏榜,更不晓得此次会试会元是谁,只是最近云扬传的疯,说会元的文章被皇帝陛下大为夸赞,状元也没准儿就是他了。 一向高傲的温与卿此刻只想挤进去瞧瞧,这会元到底有如何通天的本事,能写出什么样的文章出来,若当真比自己写的好,还真有一分想同他结交的心思。 挤了许久,总算是挤进了人群,周围的书生们还在不断夸赞,温与卿仰头喝了一口酒,细细读之,越读眉头皱的越紧,瞪大双眼,似是不肯相信,最后连手中的酒葫芦也直接丢了,愤愤撕下城墙上的文章,直接转身想要找那人去讨个说法。 几个书生见他将文章撕下,忙两两一起围住了他:“这位兄台,你这是作甚?” “让开!”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