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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样痛到头晕目眩,四肢发冷的地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没有保养好,这小腹坠痛又腰酸腿软的感觉,倒像是宫寒。 尽管躺了大半天,肚子没有先前那样难受,可是这环境也弄不出个暖水袋给她,只能多喝热水,喝多了吧,厕所又去的勤,每绑一次月事带就感叹一次其繁琐,心里那个苦不堪言。 李钧彦有心阻拦,一个孩子家进去打扰作甚?但谢远明显更听他小jiejie的话,许晚晚一声“可以”,他便看也没看阿力的脸色,推门而入。 李钧彦哭笑不得,这才多久的功夫,谢远就更听少女的话,对他这个劳心劳力的爹爹一再忽视。 许晚晚青丝披散,整日里挂着笑意的明朗容颜已然不见,面呈苍色,神有倦怠,好似病了一场。 谢远看着娘亲这个样,越发担心。 他早上出门时,娘亲还容光焕发的站在门口送他,一日之间就变得病怏怏的,心里竟有些怨念爹爹怎么没有照顾好她。 唉,早知道,今天就应该答应带娘亲去镇上玩儿,人一开心,自然就无病无灾了。 “谢小远,你怎么看着我愁眉苦脸的?”许晚晚一说话,精神气恢复了几分,听起来倒没有看上去那样弱不禁风。 其实,许晚晚刚答应谢远进门后,就有些后悔。她知道古人都很讲究,女子来阴水不宜会客见人,怕沾上晦气什么的,她肆无忌惮的让人进来,人家小孩子是不懂,可外面那个人呢? 然而,是她多想了,外面的李钧彦毫不介意,他只是觉得少女需要休息,不应该被打搅,所以想拦一拦谢远,不过,方才听见许晚晚一如平常活力的声调,便安心的去灶屋烧火了。 谢远凑到少女床头:“娘亲,您怎么了?” 哎呀,被人担心的滋味果然受用无穷,可也不能太让人挂心了,尤其,她根本没有伤病。 许晚晚心中熨帖,伸手抚了抚孩子的头,答非所问:“咦,谢小远,你好像长高了耶。” “真的吗?”谢远听了,也情不自禁的去摸自己的脑袋,一面还道:“等我长得比娘高,就能帮您晾衣服了。”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孩子,但懂事的孩童,定能讨人喜欢。 不知道阿力是怎样教育娃娃的,让谢远一言一行多有老成之态,虽说是很让人安心,不过少了一份稚子的调皮,叫人看了心疼。 会不会是因为,这孩子的母亲离开得早? 谢远瞧许晚晚蹙着秀眉略出神,不明所以:“娘,你怎么了?” 许晚晚收回神思,舒心一笑:“不用担心我,娘亲只是有点儿不舒坦,过两天就没事了。” “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要过两天,现在不能好起来么?我不想让娘亲生病......”孩子连珠炮似地,不依不饶。 许晚晚斟酌着措词,料想孩子的生母以前没有给他教过生理课,她虽不能去除古人的迷信思想,但教导一个孩童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越发振作了精神。 “娘亲不是生病了,嗯......娘亲这个状况啊,是由于来了癸水,这是每一个及笄的女子都会来的生理特征,所以,你就算担心,它也不会说走就走的,因为,这是女孩成长的证明啊,就像你以后会长喉结,个子会蹿高一样。” 谢远认真的听少女正色解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许晚晚看他听得进去,继续循循善诱:“不过,这大姨妈......咳,这癸水每月都会来一次,持续一周左右,还伴有肚痛,体乏,精神不振等症状,就像娘亲我现在这幅鬼样......所以,你以后要是有了妻女,在她们这种时候,要体贴入微,温言软语,切忌惹她们发怒,否则情绪不好,会加重体虚的!” 当然,这最后一句,是许晚晚随口诓的,哪里知道孩子真的听进了心里。 一想到娘亲以后每个月都有这样受累的时候,谢远惆怅不已:“儿子记住了,以后定不惹母亲生气烦心!不过......娘亲,怎样才能让它不复发?” “......”许晚晚摆摆手:“除了有身孕那几个月,就是变成老婆婆的时候,才不会再有。” 娘儿俩聊得高兴,殊不知冷落了李钧彦许久,待男子将热饭热菜端上桌,毫不客气的冲房内道:“谢远,出来吃饭。” “来了!”谢远回来半天,也确实感觉腹内空空,正要出门,又眨眨眼:“娘亲,我给你把饭菜端来?” 许晚晚大窘:“我这又不是短胳膊缺腿,哪里就这么金贵了?你快去吧,我马上就起。” 三人入了饭桌,少女和谢远的话依旧是最多的,不,严格来说,就数许晚晚的话多。 以前就阿力父子两个人吃饭,奉行“食不言寝不语”,顿顿沉默无声,根本不像现在——少女时不时的问七问八,话题多多,好奇心强盛,喜欢拉着谢远左一句右一句,每顿饭吃的格外热闹。 李钧彦不难发现,多了一个许晚晚,很多习惯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只是,他比较在意的是,少女很少拉着他聊天。 这可不能怪许晚晚,谁让阿力前些天整出一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姿态,就算她想开口,也没有这个机会。 不过今天,阿力对她温言软语,恢复了更早以前的态度,许晚晚的胆子就大了很多,没说两句,就对李钧彦开了话匣:“你今天怎么没有去打猎?” 这不是废话吗,就是看在她一副半生不死的模样,人家阿力才不放心单独留她一人的。 “临近腊月,猎物越发稀少,反正很难逮到,今日索性休息一回。”出乎意料的,李钧彦绝口不提说是因为她。 许晚晚转着眸子一想,很配合的点头:“是哦!也许我们应该考虑一下别的生计方式,比如开垦良田啦......咦,我们家没有田地可以耕种吗?” 李钧彦抬头,微微一愣。 “我们家”这三个字,被她说的那样自然确凿,仿佛已经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实。 “没有,分配田亩是按人头划分,当年我们虽然迁到川成村,但没有落户,所以并无资格,后来我有狩猎的手艺,便也没有主动去请求耕地。” 许晚晚越听越糊涂:“还要你去主动要求,才给分地?” 李钧彦替她夹上一碗菜:“你有所不知,川成县处于边防地界,以前属百濮人的地盘,由于长年征战,除了军需物资比较丰厚,其他的并没有机会开拓出来。后来,这里收复统一,纳入汉人,才渐渐开垦荒地,有了通商往来,虽然仍旧贫乏,却也在循序渐进的发展,但是荒地虽多,却并没有完全垦为耕地,所以至今分配不足。” “原来如此。”许晚晚若有所思的点头。 “百濮人”她还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