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骑士她每天都在偷偷和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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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骑士大人真是尽职尽责啊。” “对啊对啊,大人每天都会去月潭那边视察。” “是怕被禁锢的那头黑色的恶龙跑出来吧?” “一定是这样的,大人一直为她在和恶龙的死战中,失手将阿布达光明之剑掉进永堕深渊而自责呢。” “唉,除了阿布达光明之剑,还有什么能够诛杀恶龙?让那条恶龙一直活着总不是办法。” “不知道啊,听说再过两个月圣骑士大人会和其他人一起将恶龙送去月光森林,可能精灵一族会有什么办法?” …… 日落之时,一群小兵站在城门口,怀着无限的崇拜之情目送骑着白马的银发少女远去。 这位身着铠甲和鲜红披风、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从城中奔出、朝着茂密的黑色森林而去的银发少女被称作“救世的圣骑士”、“光明的使徒”、“森林的先知”、“屠龙的勇士”……她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从先灵的墓碑中拔出了阿布达光明之剑的人,她击溃了魔兽组成的大军,她斩杀了盘踞在人类城市的红色巨龙、捕获了无恶不作的黑龙……自她四年前从精灵族遗落的圣地——银雪森林走出,她从未愧于救世主之名。 而那只被捕获的恶龙,此时便被囚困在黑色森林中央一汪月牙形状的潭水间,为防恶龙再度祸乱人世,数十位大魔法师针对恶龙、以禁忌之术联手在这座黑色森林中设下了一千道禁制。 以防万一,作为“救世的圣骑士”的切茜娅,还主动承担起了每日巡视的责任。 她越过层层禁制,来到森林中央。那汪月牙形状的潭水底部冒着腾腾热气,而与之相接的一座瀑布又将冰冷的雪水摔入潭中,两相结合,将这汪水潭变成了一座天然的温泉。而那头传说中的黑龙,便在潭水中靠近瀑布的一座石台上,只是石台上的龙,却并非世人所知的巨大龙身。 那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拥有着金色的头发与黑色的眼眸,赤裸着的上身清瘦而有力,下身只围了一条白色丝绸。在他身上一道火焰似的的伤痕自左肩而起,斜向心口,在距心脏半分处才堪堪止住。 他虽为人形,但头上的龙角、背后的龙翼、以及那条长长的龙尾巴昭示了他非人的身份。 但见切茜娅的身影,这只似龙似人的少年立刻飞扑上来抱住她。 “你今天晚了一刻!”他这么说着,尾巴尖却上下摇了一摇——他每次见到她尾巴都会不自觉地上下摇晃。 切茜娅立刻挣脱了他的怀抱,抱住那条龙鳞冰凉的龙尾巴,边蹭边道:“东边有几只魔兽来袭——” “你受伤了?”他在她身上嗅了嗅,眼神顿时一冷,“放我出去,我来把它们杀干净。” 黑色的尾巴尖竖了起来。 放他出来?切茜娅看了眼那张她无比熟悉的脸,心想那他怕不是会把她叼到龙窟里再不给她出来。 于是她摇摇头,“我没事,别担心。” 切茜娅大约四年前来到这个世界,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这个世界太真实了,她还一直醒不过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睡梦中穿越了。 这是一片由人类、精灵、人鱼、龙、魔兽五个种族所居的大陆。而这五个种族又分别与这个世界的一种或多种组成元素相关—— 龙带来了魔法,精灵带来了祭祀之术,人类带来了先知预言,人鱼带来了美丽与希望,魔兽带来了丑陋与绝望。 当是时,精灵族式微,人鱼族回到了深海,以人类的血rou为食的魔兽越来越多,两头恶龙毫无顾忌地四处作恶,人族在战争和死亡的阴影之下艰难求生。 而她的到来——精灵王说她是精灵族的圣物,因为她出现在精灵族遗落的圣地,而人族说她是预言中的救世主,预言中拔出了阿布达光明之剑的人是救世主。 那把会发光的剑插在一片墓地的其中一座墓碑上,她当时被十几只魔兽追赶,是在生死存亡之际拔出来的。 她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救世主的潜质。 据她了解,这片大陆的东边有一个阴影笼罩之地。有人说魔兽是被阴影笼罩的人类和动物变化而成,也有人说魔兽是从黝黑的地底爬上来的怪物。 而那两条恶龙,红色的那条喜欢盘踞在人类的城市,黑色的那条喜欢掠夺金银财宝。两者的共同点是都会屠城,不同的是,红龙在屠城时会特意避开精美的建筑,而黑龙所到之处无不废墟焦土。 虽然这是一个陌生且危机四伏的世界,但她其实感觉还好。可能是因为这个“救世主”的身份,这里的人从上到下对她都非常友善,她还在对抗魔兽入侵的战场上结识了几个同生共死的朋友。 她需要担心的只有另一时空的索斯亚,不知道她突然不见了,他会疯成什么样。 但他们相隔着时空,这事她着急也没用,她只能一边帮助人类抵御魔兽,一边四处暗暗打听回到那个世界的办法。 谁知道他也穿过来了,还穿成了那条作恶的黑龙。 变成龙的索斯亚正在动手脱她的衣服,边脱边不耐烦道:“好麻烦,就不能穿得简单点来我这里吗?我又不会伤害你,为什么非要穿整套的铠甲?” 因为不这样穿其他人会非常担心她,而且,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见臭名昭着的恶龙是不是太反常了点? “知足一点!我都给你争取到这么好的关押地点了。”切茜娅摸着他的尾巴瞪了他一眼。 大魔法师们本来想把他跟恶贯满盈的罪犯一起囚禁在臭哄哄的水牢里。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切茜娅坚决反对了这个计划,并指出城外那座黑森林非常适合设置禁阵。 龙尾巴上下晃了晃。 切茜娅任由他把她脱得干干净净,扯着他的尾巴跳进温热的潭水。 她看上这方温泉很久了。 虽然以前也能来,但是以前其他人也能来,不像现在,她能独占。虽然这么做显得她有些自私,不过她说得也没错,黑森林的地形的确很适合设立禁制。而且如果囚禁索斯亚的环境很恶劣的话,还不知道会逼得他搞出什么乱子,他可不是不懂人性的龙。 索斯亚把她的双手从自己的尾巴上拿下来,放到自己腰间,尾巴钻入水中绕着她的脚踝打转。 “小猫,我的。”索斯亚一边摸着她的腰一边吻她,但他的舌头刚伸进来又退了出去,他放开她的嘴唇,扭头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他皱起眉,“你为什么要骑马?你明明能骑龙。” 切茜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这是……在吃坐骑的醋?不过她想象了一下他变成龙载着她在天上飞的情景,忍不住有些期待。 索斯亚看她表情,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在吻她的间隙中低喘着引诱她,“怎么样?放我出去?带你飞。” “不、不行……这里的禁制是由二十七位大魔法师设置的,我解不开的。”切茜娅认真地解释。 所以他还是放弃出去的念头为好。 “你是‘救世主’,说什么话他们不听?随便找个理由诳他们解开不就行了。”索斯亚说得满不在乎。 她明明是他的小猫,应该乖乖跪在他身下,满足他一个人的所想所求就可以了。救什么世?管其他人的死活做什么? 切茜娅:“……” 她诚恳道:“你把他们想得太蠢了。” 也把她想得太好骗了。 她隐隐有些担忧,她记得她把她的马拴在了森林外层。索斯亚被困在这里已有半年,他之前的感知力还没有这么强大。 除了那把光明之剑,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得了龙。魔法虽然能暂时困住他,但龙族是这个世界的魔法之源,魔法对它们的限制很有限,假以时日,索斯亚必然能冲破这里的禁制。大魔法师们也正在商量在龙身上被光明之剑造成的伤好之前,把它送到精灵族那里,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掉龙。 这么想着,切茜娅有些懊恼。她是在和黑龙打斗的途中发觉不对的——那时它还不会变化人形,也不会说话,完全就是一头单纯的凶猛的野兽。 但是她在跟黑龙对峙中,发现龙虽然对她的同伴杀心甚重,却似乎并不想伤害她,甚至到他们战至永堕深渊的上方,她拼死将那柄光明之剑插入龙身,而龙却仍未对她下手。那时她才意识到这头龙好像并不是毫无人性的怪物。 她看着那双悲伤的黑色眼眸,看着它凑过来在她胸口蹭的脑袋,反应过来这头龙似乎是索斯亚。 情急之下她拔出了剑,又为了不让同伴发现异样把剑丢进了永堕深渊。 简直是美色误人。 好在她之前已经把另一条作恶的龙斩杀了,世上只剩了他一条龙,否则那她可真成了这个世界的罪人。 后来她和同伴们把重伤的龙运了回来,而他拥有人形是在被禁锢在这里的半个月后。历史上并没有龙有人形的记载,据索斯亚所说,这是因为人类在龙族眼中等于蚂蚁在人类眼中的样子,人类会想变成蚂蚁的样子吗?所以虽然龙可以变成人形,却没有龙屑于做这种事,他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从龙族本能的传承中找出来方法。 尾巴尖顺着她的脚腕向上,在她大腿内侧来回蹭了蹭,切茜娅敏感地抓了下他的手臂。 “小猫又分心了。”索斯亚语气平静。 “没……”切茜娅心虚地反驳。 他把她抱到潭水中的石台上,单手撑在她脑袋边上,欺身压上来,冰凉的尾巴贴着她的隐秘地带。 “嗯……索斯亚?”切茜娅双腿不由夹了一下,她伸手拨开他额前的金色发丝,看着他和黑夜宛如一体的眼睛。 “小猫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盯着她,轻声问。 “不是!”他又在胡乱想些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想时时刻刻跟我在一起?”尾巴尖伸进她隐秘的xue口,索斯亚注视着那双因欲望而变得更加水色诱人的紫色眼瞳,尾巴忍不住地往深处探入。 干脆就这样穿透她,把她挂在自己的尾巴上,这样他就可以时时刻刻看着她了。 “嗯……别……这个……”龙鳞终日冰凉,她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肩,他肩上龙鳞一闪而过。 不知道是不是龙性的影响,他似乎变得更粘人了。 “我是……每晚都过来的……” “白天也要,我不想自己待着。”索斯亚咬了下她的耳朵,侧过头注意着她的表情。 “白天……嗯……我要打魔兽的……” “你可以放我出来,我陪你一起。” “不……” 他能不能听话暂且不论,要知道这条龙可是屠了好几座城的啊。这种深仇大恨,放他出来只有他们都被通缉的份。 或许她可以告诉他们龙已经不是以前的龙了?但索斯亚的性格加上这种强大的力量……她实在不敢做保证。 “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都可以陪着你?你明明是我的。”他抱着她翻了个身,坐在石台上把她搂在怀里,尾巴从她xue里退出来,在她后背上蹭动。 “嗯……我都说了我跟他们只是朋友……” 她知道他说的那些人是屠龙者小队的其他人,屠龙者小队算上她一共七个人,其实早在他们把重伤的他运回这座城市的途中,他就已经很不满了。 尽管那会儿他还只是一头龙,但眼神非常清晰地表达出了他想要吃了她的欲望。其他人只认为龙是因为被她重伤了关在笼子里而生气,只有她知道他是见不得其他人跟她勾肩搭背—— 尤其是屠龙者小队中有个剑士很喜欢她,甚至当着还是黑龙的索斯亚的面跟她表了白,不能说话的黑龙当场把笼子撞裂开了——要知道制作一个能装下一头那么巨大的龙的笼子他们也是很不容易的啊! 她后来只好天天偷偷去摸摸他的脑袋,天天偷偷跟他说她很想他,这才让后来的旅程安静下来。 “我找不到你,所以把自己关了起来,那之后世界就一直都是黑色的了。”索斯亚语气难掩失落,“直到再看到你。” 他找不到她都快疯了,为什么她一点事没有,甚至再见他都没有跟他表示重逢的喜悦,难道她真的不喜欢她了?根本只是为了让他听话或是拿他泄欲才天天过来的。 “索斯亚,我……”切茜娅舔了下唇,手指抚摸他的脸颊。 “小猫,乖乖告诉我……”索斯亚在她肩上吻咬着,他想问个清楚,又不太敢问清楚。 chapter0115·神之恶 一周后,在西弗的葬礼上,切茜娅再次见到了伊贝尔。 伊贝尔穿着黑色的长裙,面无表情地跟来客说话,眉目间尽是挥之不去的阴霾,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 虽然之后的事切茜娅没再参与,但她多少有听说“苍蓝之泪”内部的交火和冲突,看来赢家是伊贝尔。不知道索斯亚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一点没跟她聊这件事。 玛伊雅也来了葬礼。 自玛伊雅说了那句——“你要不要跟我上床试试?”之后,她们便没了联系。 “那天吓到你了我很抱歉。”玛伊雅主动过来跟她道歉。 “没事……”切茜娅有些不知所措,真要说起来,她当时推开玛伊雅跑出去的反应才是太过激了。 主要是玛伊雅那句话一出来,她满脑子大写的要死,只想着要尽快跟索斯亚说清楚,否则她可能真的要死。所以她一时顾不了这么多,推开人就跑了。 不过她跟索斯亚解释时,他的反应让她觉得她好像真的有点反应过激了。 他问她做错什么了。 她一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但她还是只能跟他道歉。 “小猫是在为自己的可口诱人道歉么?” 他这样问,她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他又问她是不想和玛伊雅发生关系还是不敢。 当然是两者都有,但她根本没有想不想的余地,她都快被想象中的他惩罚她的手段吓哭了。他非常擅长利用人的恐惧心理,从这点上来说,他甚至能用她的想象弄疯她。 “不敢——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不然呢?他自己不知道他自己折磨人的手段吗?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害怕他。 然后,他保证他不会因为别人对她起了兴趣而对她做什么。 切茜娅完全不能相信,他还说她再跟别人牵扯不清就把她剥皮抽骨呢。 于是他又说:“至多把你捆在床上多cao几顿。这样可以么?” 他当时的语气像是在跟她商量她能接受的惩罚。她半信半疑,因为这实在不能说是惩罚,或许他有什么花招准备在床上使用?不过他那么说,她紧张的情绪多少有些缓解。至少他在性上没有什么很吓人的嗜好,也没有在这方面让她很难受过,切茜娅发散想象了一下,于是当晚做了个让她很一言难尽的梦。 葬礼规模不大,不过很多大佬级别的人都过来了。 比如卡安洛和艾米丽娜,西铎的堂哥和爷爷,以及暮光区最大的黑道组织“白色港湾”的首领……等等。 除了这些人,还有几个白道上颇有名声的人也有现身——西弗手上有几家以拍情色片、黑道片出名的影视公司,在白道上也跟不少人有交情。 切茜娅留意了一下“白色港湾”的首领——可能是因为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不止是她,她注意到其他人也在暗中打量这个年轻的首领,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没有想到那么大一个组织的首领,会是个性格非常乐观开朗的年轻女孩。 不过她也没有过多在意,毕竟“白色港湾”的活动区域不在黑森林区。而且据她了解到的信息,这个组织似乎会保护、救助贫民,也会收养、教导流浪的孤儿。比起其他黑道上的组织,“白色港湾”看上去更类似民间的慈善机构,只是他们手上也沾了血,也有从事走私毒品、军火的生意,也有和其他黑道组织往来。 她没有过多注意其他事的另一个原因是——艾米丽娜总是时不时地把视线投在她身上。她没办法不发现这件事,因为艾米丽娜看她的目光和索斯亚看她的目光有相似的东西——那种赤裸裸的审鉴。不同的是艾米丽娜看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打量的意味,而索斯亚注视着她时的眼神总会有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 索斯亚说起过,如果卡安洛来找她麻烦,她可以说索斯亚他……很爱她,可她不能对艾米丽娜用这样的理由。如果是艾米丽娜,她得利用格林希尔家族没落的隐情来周旋——他连这种事都跟她说了啊。 不过这只是因为她完全在他掌控之中吧,她的确不敢、也没有资本背叛他。 教堂的神父在为亡者祈祷。 虽然切茜娅非常确定今天躺在棺材里的亡者,并不值得任何人的祝愿。所以说,她才不相信这世上有神的存在。 切茜娅并不认为在这样的场合会突生什么事端,所以心情一直还算放松。但是,在散席之时,她偶然地瞄了几眼“白色港湾”的那个年轻的首领,却瞄到在她上轿车时,一个替她开车门的男人——那个男人穿着西装,戴着个同色的贝雷帽,身形和侧脸看上去很像9号。 简直如晴天霹雳,她登时愣在原地。她不敢确定,也不能去确定,只悄悄在心底画了一个问号。 “怎么?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一个声音突然响在她左侧。 “没有。”切茜娅下意识地回了句,扭头发现问她的人是西铎,他那头紫色中夹杂了一抹白色的头发吸引了很多视线。 切茜娅稍稍往旁边移了几步保持距离,“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子……很厉害。” “是很厉害。”西铎认同地点点头,“听说去年才从她哥哥手里把组织接过来。她哥哥——嗯……好像被逮捕入狱了,我没关注是因为什么罪名。” 切茜娅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西铎,他不像弗勒斯那样目的明确,也没有什么越界的举动,这样跟普通同学似的日常跟她搭两句话她也不好冷脸。但是他毕竟姓凡诺林,她并不认为他会无缘无故地接近她。 尤其是她隐约记得他一开始在安娜朋友开的party上,面对她明明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现在又突然转变了画风,变成这种“我是好人”的模样。其中必有蹊跷。而且伊贝尔也提醒了她说西铎不是什么善类,她说他很有可能是看上了她的眼睛,因为紫色的眼睛比较稀有。 切茜娅不是很能接受“我看上了你的眼睛”这种说法,因为这跟“我看上了你这条手臂”一样令人感到惊悚。 伊贝尔之前还跟她开玩笑说她是吸引变态的体质,都不用她防着她跟拉斐尔有什么了,因为早在那之前,她吸引到的人一定会把她弄死。 切茜娅很想说这不是她的问题,这是他们这种地方出变态的几率太高了的问题。 “你这两天稍稍开心点了。”西铎打量了她两眼,非常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很高兴。” “谢谢?”她只好这样回。 开心点了?没有吧——她跟西铎道别后暗自嘀咕。 晚上切茜娅洗好了澡,坐在被窝里等着索斯亚的电话。 她一直没有再回她租的那间公寓,但也没有退租。房间里毕竟放过人头,她不好坑害下一个不知情的租客。 索斯亚的电话晚了十几分钟打过来。 “我今天去了趟花之圣母大教堂。”他懒洋洋地跟她说着,“虽然我不信神,不过那座教堂很漂亮,会让人想到你。” 切茜娅抓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话,他总喜欢以一句“我今天……”开头,扯两句跟她完全无关的事,又猝不及防地扯到她身上。 “小猫信神吗?” “不信。” “嗯,信我。”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高兴。 切茜娅只能当作没听见,“怎么突然想到去教堂了?” “有个朋友要做祷告,他说他习惯在……杀人之前做祷告。” 切茜娅:“……”她不应该问的。 “葬礼怎么样?” “很无趣。” “校门口跳舞的玩偶今天也非要送你花了吗?” 因为放学时校门口总会有很多人,每天穿着不同的玩偶装跳舞的人会抱着很多花送很多人,她尝试当面拒收,但因为四周太多人了没好意思坚持,只能非常友善地表达一下自己不想要花的意思。 “没、没有……今天他们不送花了!” “怎么你一拒收他们就不送了?”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很不善。 “我……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可能是巧合!”切茜娅有些不安,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情况啊?而且跳舞的玩偶也不是针对她?她仔细想了一下,虽然每次似乎都会恰好拦住她和安娜等一群人,但是她们有一大群人啊? “乖,别怕。”索斯亚轻叹了一声,“又没有说要对你怎么样。” 是哦,他对她怎么样的时候才不会提前通知她。 索斯亚又恢复了好脾气的样子,“我最近画了几幅画,我觉得我画得很好。”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 “但是,查尔斯看到骂了我半天。” “骂?”切茜娅怀疑自己听错了,索斯亚他会乖乖挨骂? “嗯,说我白白浪费颜料,根本不懂什么是美,审美还不如小猫小狗——他有一幅画,是引了附近的流浪猫流浪狗沾了颜料踩出来的。”索斯亚不满地啧了声。 切茜娅忍不住笑出了声。 索斯亚等了会儿,轻声问:“笑了?” 她一愣,转移话题道:“我能看看你的画吗?” “被撕了,查尔斯说他不能容忍污染视觉的画留在世上。”索斯亚一副不能苟同的语气。 “那……”切茜娅想了一下,“你之后还画吗?” “画,因为查尔斯要画一副我在画画的画,我干坐着也很无聊,只好浪费他的颜料。” “那他审美还是很好的。” “想夸我可以直说。”索斯亚懒懒地笑了一声,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语气严肃了起来,问:“小猫,我只有很好看这一个优点吗?” 切茜娅差点脱口而出是啊。 chapter0116·绯乱夜 他凶恶贪婪,残忍无度,冷血无情,罪不可恕。 切茜娅敷衍地说他聪明、温柔、可爱、单纯……索斯亚越听越不对味,出口打断:“小猫是在自我介绍?” “没有。”切茜娅一口咬定,看来他也很清楚他不是什么可爱的人。跟他一对比,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使。 “小猫想想自己是为什么喜欢我的?”索斯亚诱哄着她。 喜欢? 那是她以为他……以为他是她在危险之境的避风港,以为他是她在坠落中抓住的希望,以为他是无尽黑暗里的她的光。 全都是她以为。她现在很想把从前那个天真的她从自己的记忆里甩出去。 显然索斯亚很想听她说些赞赏他的话,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她数着手指头说:“因为怀抱很温暖……”虽然后来在他怀里时总怕他突然卡住她的咽喉。 “声音很好听……”虽然后来他开口说话之前她总会感到不安。 “感觉很善良……”虽然后来证实他救她只是出自他的恶趣味,而非她误以为的善良本性。 “很会照顾人……”虽然后来发现他是根本不把她当人。 “床上很……咳咳……” 她不肯再说。 索斯亚忍俊不禁,她很容易被一点点温柔困住,这是很典型的缺爱和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他压低了声音跟她说话:“想要么?” “什、什么?”切茜娅结结巴巴地问,她一直不太能受得了他用声音撩拨自己,尤其是咬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说话时。但她发现像他现在这样通过声波震动、隔着万水千山的低语也很让她受不了,可能因为其中夹着电流。 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索斯亚耐心地等她上钩,“手在做什么?” 切茜娅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她如实说明。 “穿着睡衣么?”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索斯亚哄着她:“乖,脱掉。” 她照做时不知道自己是情愿还是不情愿。 她缩回被窝里时他再次出声:“揉揉你的奶子。” 她犹豫了一下,听着他的呼吸声闭上眼伸手揉按了下自己的胸。 “好不好摸?” 明明是他刻意点的火,他自己却没事人一样隔岸观火。 “不一样……”切茜娅咬了下唇,跟他的手不一样。 手机放在了一边,她戴着耳机听他的声音跟电流一样穿透她的神经。她夹紧了双腿,无端恼恨自己怎么非要把他那件浅蓝色的衬衣外套丢在租来的公寓里。 “更喜欢我摸你奶子么?” 对面有一些布料摩擦的声音,而他的气息也不再平稳。 切茜娅舒了一口气,半是呻吟地“嗯”了一声。 “乖。”他声音有些哑。 她咬着唇不出声。 “湿了?”他轻笑了声问她,“有穿内裤么?” 切茜娅细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往下伸去,扯着内裤边缘。 “想我cao你么?”索斯亚低喘了下。 “想。”她把被子拉开了些,房间里的窗户没关,温和的夜风稍稍扬起窗帘。 索斯亚又笑了一下,声音很轻地跟她说话,“知道你什么地方最敏感么?” “不……” “耳朵、侧腰、阴蒂……手伸进去内裤了?” “没……”一秒后她又点点头,床上紧夹着的两条腿稍稍分开了些,纯棉的内裤被手指撑出轮廓。 “你那里很漂亮,自己看过么?还是说只看过它被插入时的模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在紧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似的。 她记得他曾把她压在镜子上,镜面很凉,而他的身躯guntang,在她身体里的东西更加guntang。她分不清是她身体上升的温度感染了他,还是他的温度感染了自己。 她说是也不是,说否也不是。 “摸到了?”他嗓音喑哑得几乎令她听不清字词,而只能感觉到他在说话。 “没……你来……嗯……”她呻吟了几声。 “小猫……别发sao,受不住。” 可她就是想他受不住。 “想你了。”他呼吸沉重,像是负荷了什么重物似的,“硬得难受,小猫喘几声。” 她听出来他很难受了,但是他难耐低哑的声音很让人心麻,她禁不住想多听听。所以他这样说,她反而闭上了嘴。而且,她才不想管他难受不难受。 “小猫……真不乖啊。欺负我现在动不了你么?” “没……”他这个“欺负”用得很让她哭笑不得。 “你……没有……嗯、没有别人吗?”她仰起头,双腿夹住自己的手,磨蹭了下。 索斯亚啧了一声,反问她:“喜欢看我碰别人?” 尽管知道他看不到,但切茜娅压着枕头的脑袋还是用力摇了摇。 “嗯?”他像是有些不耐烦,“小猫这样我不管你了。” “别……不要……”切茜娅带着鼻音喊他。 “乖宝贝。”他轻轻地呼吸了一下,又问她:“喜欢我碰你么?” “喜欢……”她又想起前几天的梦,梦里她趴在床上,他掐着她的腰从后面抽插着她,她的水流得她整个人都快要缺水。他却始终不肯吻她,她哭了也不吻。 “索斯亚……亲亲我……坏人……” 切茜娅手揉着阴蒂,在高潮中又哭又叫,一时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直到耳机里的人声混杂着电流声再次袭来,她的视野才恍惚清明了片刻。 “真是要命,被你几声浪叫弄射了。”索斯亚半是满足半是不满地叹息了一声,“给我看看你。” “不要,难受。”她抱怨,她浑身都汗津津地,下面还湿透了,床单也被洇出了一片水痕。她知道自己应该去下浴室,但是她浑身都很乏累,一心只想睡觉。如果他在的话她就不用动了,他会把她抱去浴室。 她没听清她睡着时索斯亚又说了什么话,只记得他的语气很温柔,所以应该不是什么问责她的话,她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切茜娅第二天去了趟玛格丽特图书馆——那个被白胡子用来和她传递消息的地方。为了使自己的行为不至于太突兀,她之前一直会时不时地跑来这里假装看一会儿书。但是,自从她看到变成一片废墟的修道院学校后,就没有再来过这里了。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尽管并非她所愿,但是索斯亚的存在将她被六百多条人命围绕住的窒息感中扯出来了,尽管他给了她更大的压迫感。 负责在图书馆回收递放消息的人是图书馆的一个管理员,那人是个沉默寡言的大叔。在她单方面失联的期间,他曾在她面前晃过几次。 她在一本书页末尾、用铅笔画了中间斜插着字母“J”的婆罗门菊的图案的书中夹了张字条,询问白胡子他们关于siA的内jian的调查进度,并对费罗的精神状态表示了下担忧,另附了一句“格林希尔家族的没落与卡安洛有关——此条信息属实”。 但她没有拿走另一本首页画着同样图案的书,尽管那个大叔状似无意地在她面前摊开了下那一页,才把书放回书架中。 她一点也不想再一无所知地、被动地接受白胡子那些人的差遣了。 又隔了一天,她从索斯亚那里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他的房子的钥匙。他这些天一直有在不断地送她礼物,不过都是些吃的和并不贵重的小玩意,只有一个玉石雕刻的艺术品看起来并非凡品。这个钥匙又是不同的——它并非快递送来的,而是保镖中的拳击手送过来的,而且她那叁个保镖很显然已经收到了吩咐——他要她搬去那里。 那是一栋复式的公寓——那条街很清静,附近都是类似这样独栋的公寓,住的大多是非富即贵的学生,距离圣塞里安学校走路不到二十分钟的距离。公寓里有很明显的居住痕迹——他的衣服、边边角角藏着的武器、几件乐器、一个放满了酒的酒柜等等。 切茜娅不是很想在这里住,因为这栋房子到处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尤其是还有他一衣柜的衣服——她很想浇上汽油都烧掉。 提起汽油,她又想起来9号。假设她在西弗的葬礼那天看到的那个很像9号的男人真的是9号的话——那他那天出现在那里,却对她没有任何暗示,这不太符合逻辑。而且从索斯亚的态度来看,9号应该是已死的。 也许她看错了。 等其他帮她搬东西的人都走了以后,切茜娅一个人看着偌大的客厅,第一反应是四处翻找了一下这里有没有地下室或什么上锁的房间。 以她查找的仔细程度来看,应该是没有的,除非有什么秘密暗门——但是,以索斯亚的性格来看,他住的地方有暗门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是想把她关起来吗? 他终于忍耐不住地摘下温和的面具,露出獠牙了? 他这些天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果然只是想让她放松警惕,乖乖自己走进牢笼? 或许是她想多了,他这些天也可能只是心情好,所以逗她玩玩而已。那他现在是心情不好了? chapter0117·假非假 索斯亚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昨天还能好好跟他聊天,甚至跟他撒了个娇的小猫,今天突然又变得战战兢兢起来了。 他先是找人打探了一下她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公寓里有没有什么吓人的物件。 “放心好了,我没在那里杀过人。”他耐着性子安抚他的小猫。 她却依然胆战心惊地小声问他:“我还能出去吗?” 索斯亚反应过来她是在担心什么,忍不住笑道:“小猫是觉得我会命令你不准出门么?” 很显然她是这样认为的,实际上他也很想这么做。 “小猫真可爱啊,要囚禁你也不是在那里。” 她不说话。 “还怕?” 她应了一声。 “乖一点?” “不怕了。”她立刻道。 “真难哄。”他叹了一口气,明示道:“其他人也都知道这是我的公寓。” 他不觉得他有哪里对她做得很过分,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他?怎么会这么不好哄? 她先是“嗯”了一声,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我住这里……我……跟其他人怎么说?” “说我们复合了。”他很干脆地道。 抱着枕头坐在他的床上的切茜娅一怔,他这是要公开她和他之间的关系——联系?一主一奴,他们真正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他那边突然插入了一个十分慌张的女声—— “我叔叔他……被、被绑架了……” 紧接着,索斯亚丢下一句:“随便你怎么说,我会配合的。”便挂断了电话。 切茜娅脑子有些发懵,坐在床上想了一晚上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的事。 情侣么? 他想让他们以情侣的关系出现在众人眼中——有这个必要吗?她看不出来。按理说他不管是利用她还是调教她,都没有必要再在众人眼中赋予他们一个情侣的绑定关系。从利益的角度来说,他们在众人眼中保持彼此一定的独立性也有利于他做事。比如,之前在伊贝尔家,如果伊贝尔和玛伊雅知道她和索斯亚是情侣这样亲密的关系,那她和索斯亚的处境显然会非常尴尬。 但他既然这样要求,那么他们的“情侣”这个身份一定是有必要的。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必然藏着很深的心机,只是她猜不到他打算把她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不过这样一来,她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也不会被迫失踪了。这让她感觉心情轻松了些。 切茜娅当然不会刻意把她住在他这里的事广而告之,但还是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件事。 这稍稍引起了一些轰动。 学校里正常的八卦讨论姑且不谈,比较让她困扰的是几个“知情人士”—— 弗勒斯异常激烈地表达了不满,直言索斯亚根本是个肮脏败类,完全配不上她,她是被他完美的外表诱骗了。弗勒斯甚至托他一个朋友在她旁边拐弯抹角地说索斯亚根本不喜欢她,他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她是弗勒斯喜欢的人,他想要弗勒斯难堪,她被利用了。 退学了的伊贝尔则有些担心她——伊贝尔骂她是眼瞎了脑残了才会喜欢上索斯亚那种人,她再跟他在一起迟早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伊贝尔自她家发生变故以后,脸色越来越阴沉,脾气越来越暴躁了。不过切茜娅能够理解她的变化——爱护自己的人突然去世,自己所爱的人突然背叛,她还要收拾她家那么大一个烂摊子——想想压力就很大。 值得一提的是,阿斯莫德倒是向她表示了祝贺,说他一直觉得他们会在一起的。 但让她感到最为奇怪的是玛伊雅,玛伊雅特意过来约她一起吃了个早餐。餐桌上她跟她说道:“我不认为你能驾驭得了他,如果你还没有到不能自拔的地步的话,我建议你换个目标。” 切茜娅本来以为她是从她的职业的角度来看待他们的关系的,所以她委婉地答复道:“我并没有……那个爱好。” 但是玛伊雅叹息了一声,说:“我可不是在说床上的事啊,Angel。你知道索斯亚的母亲艾米丽娜吗?那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她很懂得利用人心,而索斯亚是被她带大的。” 她点到为止。 切茜娅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另一个让她感到意外的人是西铎。 他在课间把她堵在楼梯里,十分直接地问:“你喜欢索斯亚的哪里?” “脸。” 切茜娅毫不犹豫。 西铎:“……” “我也不比他差?”西铎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怀疑人生。 “类型不一样。”切茜娅一本正经地解释,“希望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晃了。” 切茜娅突然觉得索斯亚让众人以为他们在一起了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孤立她。 西铎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盯着她的眼睛笑,“别误会,我只是单纯地想看到你开心的样子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问你这些,是觉得你跟他在一起并不开心,你之前不开心他也没有做什么对吧?” 不对,他天天找她说话来着。切茜娅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他天天跟她聊天怎么可能是想哄她开心。 她的沉默让他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如果你不开心的话,可以找我。如果他让你不开心的话……相信我,你拥有的其实比你以为你拥有的更多。” 另一件在学生中引起了讨论的事是——放学时总在校门口跳舞的玩偶不再出现了。每当切茜娅听到有人讨论这件事,她总会想起西铎跟她说她不开心可以找他时,做出的一个机械舞的动作。 在“她和索斯亚在一起了”这件事上,要说最高兴的,那应该是白胡子那边的人了。 虽然现在的情况和他们所预想的目标有所差距,但她能勾搭上索斯亚好歹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展。 他们甚至久违地派来了星辰。 那是在她——准确来说是“伊娜”的生日宴会上。 宴会是安娜筹备的,场地在伊贝尔提供的一栋别墅里——切茜娅完全不知道她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有联系的。安娜在宴会上告诉她,之前她突然失踪的那天,伊贝尔有找到她问消息,那个时候她们两个互留了联系方式。然后安娜在临近她生日时主动联系了下伊贝尔,问伊贝尔准不准备给她送礼物,她们可以联合一下。 切茜娅突然觉得安娜这个人也不太能小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抖m的缘故,感觉她胆子很大,至少她并没有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怕伊贝尔。 她的生日其实正好是圣诞节那天,但“伊娜”的生日是11月26日。如果不是安娜提醒,她已经彻底忘了这件事。 宴会邀请了很多人,星辰伪装成其他学校的学生混了进来,在中途假装自己喝醉了撞到她怀里,她只好顺着她把她带去厕所。 在厕所隔间里,星辰飞快地在pDA上打字。 [不过为什么不是弗勒斯呢?他在追求你,人所共知,我们以为你之前是在欲擒故纵。你没有去看望过住院的弗勒斯?据医院那边传来的可靠消息,卡安洛天天去看他,而索斯亚受伤住院时卡安洛一次也没有出现。] 切茜娅对他们的信息来源多少有些了解,他们没有特别深入此地的人员,但在重要地点的附近有安插人手,一些大事是瞒不过他们的。 切茜娅利用了一下信息差,他们并不知道索斯亚的倚仗并非卡安洛,而他们家的情况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是这样。很明显弗勒斯更得卡安洛的喜欢,但是索斯亚面对他也并非毫无反击之力对吧?在弗勒斯身边有可能会得到更多的情报,但他给不了我其他东西了,作为弱势方的索斯亚会更需要我——而这也会让弗勒斯感到不甘和不安。我们的目的是清除黑暗对吧?‘尚未破晓,你我同在。’他们家越乱对我们来说不是越好吗?我认为我们应该挑起他们的内斗,在强势和弱势方之间寻求平衡,获取一方乃至多方的信任,借机壮大自己的势力,这才是最快的清除黑暗的方法。” 伊贝尔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给了她启发。切茜娅到这时才意识到,她似乎已经可以算是打入内部的人了,只不过索斯亚可以随时让她变成泡影。 星辰沉默了片刻。 [你说的对。] [除此之外,我们想知道你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有需要什么帮助的话,请不要客气。] 好吧,看来星辰也可能是因为她不配合的态度才过来的。 “如果我需要帮助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的,我只是不想再一无所知地为你们做事了。” [请相信我们对你绝无恶意!] “我相信这点。”毕竟她是一颗重要的棋子,他们没有理由杀害她。只是——为了给她这个棋子铺平道路,他们也许会杀害其他的很多人。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切茜娅瞄了眼屏幕上的“索斯亚”叁个字,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她有理由打发走星辰了。 chapter0118·玻璃珠 透过耳机,能听见索斯亚那边很清晰的竖琴声和雨声。 切茜娅等那段低缓优雅的竖琴声停了才惊疑不定地开口:“竖琴?是……你在弹吗?” “里拉琴,很久没碰了。”他说着又拨动了下琴弦。 切茜娅想象了一下金发的美少年拿着小竖琴在夜雨中弹奏的画面。 “很、很好……好听……”她差点说出好看这两个字。 “喜欢就好。”他再度弹奏起不知名的悠扬的曲子。 切茜娅站在别墅的二楼,楼下满满一客厅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聚在一起狂欢,很是嘈杂。金发碧眼的安娜跑了过来,冲她喊道:“等会儿我们——” 她连忙竖起食指在唇间比划了下,又指了下自己耳朵里的无线耳机。 “男朋友?”安娜暧昧地看着她。 这个词用在索斯亚身上果然很怪,但她还是只能点点头。 “那不打扰了,不过一会儿记得来吃蛋糕……不来吃也行。”安娜很利落地转身,顺带把二楼的其他小伙伴都招呼走了。 “我有礼物送你。”他在竖琴声中开口,“期待么?” “期待……” 她其实很害怕。 他这种无利不图的人,怎么会想着给她过生日、送生日礼物呢?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道他又挖了什么坑给她跳。 “那就快些找借口回家。” 回、家? 切茜娅神色有些复杂。 她的家在哪呢? 她试着回忆过去,回忆起暖阳春草、冰淇淋和雪人,她记得寒夜里她jiejie和她相拥而眠。她知道那些事都曾真正的发生过,此刻却如同伪造的相片——她记不起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切茜娅费尽心思想了个自己感冒了的借口,为了逼真还狠狠揉了一把自己脸颊,使它泛红。但跟安娜她们说起,才发现这群人并不在意她这个主角的去留,感觉这群人就是想借着给她过生日的名头大闹一场。 她准备离开时正撞上赶过来的伊贝尔和玛伊雅。她们开了辆黑色的suV,玛伊雅穿着酒红色的长裙坐在驾驶座上,车停在别墅门前,她只打开了车门而未下车。 “好了,不用我们喊你出来了。”玛伊雅对她笑笑,把一个纸袋子递给她,“生日快乐。” 切茜娅把礼物接过来道了谢。 后车门稍晚一些时候才打开,坐在里面的伊贝尔穿了条黑色皮裙,气色比之前好多了。而在她旁边,戴着项圈的拉斐利亚跪在车上,脚腕上戴着锁链,身上的白衬衣沾了些血迹,长裤则被脱到了膝盖间。伊贝尔一只脚脱掉了高跟鞋,正在他下体上踩来踩去,他闭上了眼,脑袋搁在座椅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呻吟声。 切茜娅扫了眼迅速收回视线。 伊贝尔侧了下身体,丢给她一个牛皮袋。 “礼物,希望有一天你能用到你男朋友身上。”伊贝尔非常真诚地祝愿道。 切茜娅连忙把头发撩到耳后,给她看她戴着的无线耳机。 伊贝尔挑了下眉。 “她送了什么?”索斯亚问。 切茜娅瞅着牛皮袋里的东西,忐忑道:“皮、皮鞭……和金项圈……” 他轻笑一声,“替我谢谢她。” 切茜娅不得不转告伊贝尔,“他说谢谢你。” 伊贝尔和玛伊雅对视了一眼,伊贝尔掏出手机- 你很怕他? 切茜娅也悄悄打字- 他床上有点……- 如果你有这方面的爱好,完全可以找玛伊雅,她是专业的。 旁边的玛伊雅对她笑了一笑- 不用了谢谢- 你是被他强迫了?我看不出你对他有半分的喜欢。 切茜娅垂下脑袋,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打出一句:当然不是。 她恍然意识到他们的“情侣关系”里最大的问题是她很怕他,他们的相处模式根本不符合正常情侣的相处模式,其他人多多留意一下就会察觉到这个问题,而这一点处理不好的话她的身份的真实性很可能会遭到质疑——伊娜·斯坎丁没有害怕索斯亚·伊斯契那的理由。 难道要她说自己是个受虐狂吗?但是,就她从安娜那里的了解来看,sm之间的关系反而是以m为主导的,而且m是对性虐待乐在其中的。他们这种情况并不符合,而且他对她更多的是精神虐待。他也不是不知道她很怕他——她还是想不到他现在突然要他们公开所谓的“情侣”身份有什么必要性,根本就是凭空添了几吨麻烦。 切茜娅匆匆跟伊贝尔她们告了别。 “小猫?” “啊,我在。” 索斯亚听着她低落的声音,眉心不由皱起,“伊贝尔她们对你做什么了?” 切茜娅一口否认。 她踩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他现在看起来脾气很好,很有耐心。不止现在,他这些天一直没怎么为难过她。 这几天——从她搬来他的公寓,他们通话时有个女声慌慌张张地说自己叔叔被绑架了那天开始,他们每晚的聊天便缩短了时长。应该是他那边有些忙,但他对此闭口不谈,她也不敢多问。不过她多少有些自己的猜测,比如那个女孩和那个女孩提到的叔叔是谁,比如他之前提到的一个杀人前会去教堂祷告的朋友……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绑架人?不知道她是对他的能力太过盲目信任,还是被他欺压太过心理阴影太大,总觉得除非他是幕后黑手或是决定冷眼旁观毫不干预,否则他身边的人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可惜,很显然,那个女孩把他当作了可以信赖的人。 “小猫是学不会听话么?”索斯亚很温和地问。 “我……”她停下脚步,指尖微颤,“她……伊贝尔觉得我很怕你……” “刚刚问你为什么说没有什么?” “对不起对——” “乖,没有怪你。”索斯亚打断她的道歉。 是吗?他明明很不爽。 “小猫这么怕我做什么?是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他摆出一副想要反思的模样。 他好像对她太好了。 她不愿意被关笼子他也没强迫她,她不愿意被囚禁他也放她出来了,她害怕他他也有很耐心地哄她……现在她居然会亲近两个外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的人? 切茜娅眼泪差点一下子掉下来,她闷声道:“是我不好,是小猫不够听话,是——” “闭上嘴。”索斯亚拨了下琴弦。 他又随手奏了段旋律,听起来他的心情有些烦躁。 天上月明星稀,街上四下无人,只有耳机里另一方天空下的雨滴声撩动夜色。切茜娅深呼吸了一口气,主动打破沉默,没话找话地道:“你会里拉琴啊。” “嗯,小时候……” 切茜娅追问。 “我小时候艾米很喜欢折腾我,比如——她扮演美丽、强大、优雅又神秘的女巫,而我是……是她偷来的可怜的小公主。”索斯亚一边随手拨弄着琴弦一边说着,“她觉得竖琴比较适合公主的身份,但我当时太小了,只好用小竖琴。” “小公主?” “嗯,小时候留的长发。她一直为我不是女孩子而扼腕叹息。” “长发……”切茜娅想象了一下,小时候的、长发的索斯亚,她现在也很想扼腕叹息了。 “那有王子吗?” “有,我一个很喜欢表演的表姐。”索斯亚回忆了下,“大我两岁,后来好像去了什么艺术学校。” 切茜娅哦了声绞尽脑汁地想可以跟他说的话题,但这次索斯亚率先开了口:“乖,先回去,我等会儿再找你。” 索斯亚挂掉跟她的通话,接听了另一个来电。 “是卡安洛?”艾米丽娜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为了钱?” “恐怕不是。”索斯亚屈指敲击着里拉琴的琴板,“听说您曾为了查尔斯叔叔多次拒绝我父亲的邀约?” “天哪,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跟他结婚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而且他也不看看,他当年只是个……街头混混?我承认他的身体很讨人喜欢,但是我们根本没有过灵魂上的交流!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一个根本不懂我的男人。他永远也别想得到我的心!”艾米丽娜有些抓狂,“为了多年前的愤懑而残害无辜的人,他真是有病。” 索斯亚仔细想了下,他很了解他的小猫了。比如说他知道她的恐惧,知道她喜欢甜品,知道她的身体哪里敏感,知道她的从前,知道她有多心软。 艾米丽娜过了会儿自己冷静下来,道:“很好,我竟然不知道你去查尔斯家还有这个打算,所以我也被你们利用了是吗?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DArK?”索斯亚不确定地道。 “哦——他手中的DArK的控制权。”艾米丽娜立刻想通了关键,“所以你才这么着急地对西弗下手?他一定以为他还可以通过西弗挟制你,但他不知道你手中还有拉斐尔这张牌……之前你要我缠住他的那几天?可怜的卡西罗尼家族,可怜的伊贝尔……DArK现在是你的了?哈哈哈……”她说着捂住脸笑了一会儿。 “嘘,您忘了哈里特。” “可怜的哈里特——”艾米丽娜的语气变得愉悦起来,“麻烦给查尔斯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