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5
,因此并未理会谢尧白可怜兮兮的眼神。 马车停在玉京王府门口,阿容掀开车帘,见一雪衣人立在王府门口,正要抬脚进去。 心中一喜,阿容欢快地下了马车,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过去,抱住雪衣人的胳膊嘻嘻笑道,“三哥哥才回府吗?阿容正好来找三哥哥呢!” 感觉到三哥哥的胳膊有些僵硬,阿容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这一看,才晓得自己认错了人。 这雪衣人虽与谢昀体型相似,可面容却是天差地别,若说谢昀是清冷的仙人,这人便是俗世的妖精。面容昳丽、精雕细刻,双眦内窄外宽略微上挑,很有些风流味道。 阿容急急松开手,连声道歉。 雪衣人摇摇头表示无碍,随即道,“既然王爷不在府上,在下便去府内等候。” 门房微微欠身,“易公子,里边请。王爷稍后便回。” 雪衣人点点头,抬脚迈过门槛。 阿容并未急着进去,而是看向门房问道,“三哥哥去哪里了?何时回来?” 门房歉然一笑,“大抵是去杏林伯府上了,具体何时回倒是不晓得。” 得不到准确的答案,阿容也只好先进王府等着。 “对了,方才那人是谁?” “小的不知,只晓得姓易,是王爷的贵客。王爷交代过,若是此人到府上来,须以上宾之礼待之。” 正厅里头,易云长气息内敛,闭着眼静静等待。 阿容却有些不自在。她方才认错了人,甫一上去便抱住他的胳膊,这对头回见面的人而言实在太过亲昵了。 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对面的男子则毫无动静地闭着眼。阿容因着尴尬,不自觉地便坐成了最标准的宫廷坐姿,笔挺笔挺的,像一棵小白杨。 阿容心中挣扎,想着要不要到王府的后院去等谢昀回来。 但转念一想,谢昀不在,她也可算是半个主人,这时候若躲到后院去,将客人孤零零地晾在正厅,好像也有失礼节。 这时候,管事亲自端着果盘和点心进来了。 而此时的谢昀正在董决明府上。 “都休沐日了,还cao心你的那些兵?”董决明实在有些不明白,之前见谢昀还是个十分有趣之人,现在却满门心思地扑在战事上,开战时自不必提,便是闲下来也放心不下他亲自cao练的那支军队。 “褚袍军正值扩招期,需要更多的供给。”这褚袍军便是谢昀一手带出来的虎狼之师,因着褚色衣袍甲胄而得名。北狄人凶残,在战场上极爱专挑大楚士兵的伤处戳刺,这痛上加痛的滋味尝过一回便不想再尝第二回。但这褚色却能极好地掩盖血迹,叫敌人难以看出弱势和伤处。 董决明唇角微挑,有些嘲讽,“你先前用自个儿的私库供给,不是还被皇帝给说了一顿么,说你有笼络军心之嫌,啧啧,这回你还要费力不讨好?” 谢昀晓得董决明对皇上怨念颇深。年前漠北大寒,朝廷的供给又迟迟不来,他便派人快马加鞭回京从私库调度,这才缓了燃眉之急,结果班师回朝时皇上非但没有嘉奖,反而指责了他调用私库的行为。他还未动怒,董决明就先气上了。 在那之后皇上恰有些头疼脑热,欲召董决明进宫诊治,结果董决明大着胆子生生推了。 “这回不一样。”谢昀笑起来,“你先前不是说捣鼓出了更好的伤药?我想用到褚炮军里。” 他点了点桌面,“用军饷买。” 闻言,董决明眨了眨眼,嘿嘿笑道,“这样。那让我想一想要不要趁机敲上一笔。” 此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端着茶水进房。 “公子慢用。”她中规中矩地说了一声便要退下去。 谢昀点点头,忽地有些似曾相识感。 “等等。”他立即出声阻拦。 董决明疑惑看他,却晓得谢昀必定不是无缘无故留她,毕竟谢昀在他这里已经与“清心寡欲”挂上了勾,如何会对一个丫鬟动凡心? 胡姑娘只好停下来,“公子还有何……”她看清了谢昀的面容,呆愣当场。 谢昀这张脸是她生平仅见的清俊疏朗,如云似月,像是午夜时分最令人屏息的夜昙,只消看过一眼便再也不会忘却。因此她几乎是立刻便想起了在何处见过此人。 七年前,胡氏药铺门口,他缓缓拿出一枚“媚”字檀木牌,有礼地笑着问她,这木牌是不是她不慎掉落的。 思及往事,胡姑娘几乎细细颤抖起来,却极力克制着。 “胡姑娘从临安镇寻到京城来了?”谢昀的手指轻点桌面,眼中满是审视。 胡姑娘心中一慌,越发觉得谢昀定是知晓了什么,正绞尽脑汁地思索该如何解释,便听董决明道,“阿昀,她家的药铺遭了流寇洗劫,现在只剩她一人了,这才投奔了我。” “哦?”谢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胡姑娘,“原来如此。” 胡姑娘几乎以为这一关已经过了,却听谢昀平淡地续道,“那胡姑娘的任务完成得如何了?可需要我与决明相助?” 董决明敏锐地捕捉到谢昀不同寻常的口吻,疑道,“任务?什么任务?” 胡姑娘牙关打颤,眼中蓄泪,几近崩溃地“噗通”跪下,“对不起!” 董决明听她哭着道歉,问,“胡姑娘,为何道歉?” “对不起!董神医,我骗了您!” 这话一出,董决明充满疑色的双眸渐渐冷却,不言不语地看她。 “我不是什么胡姑娘,我叫缠枝,没有姓。”缠枝膝行几步,急切地看向董决明,“之前我接近您确有企图,但是现在没有,现在的我是清白自由的,董公子,您一定要信我!” 谢昀没想到胡姑娘这么快就招了,心中反而生了疑,莫非胡姑娘当真没有存歹心? 董决明面色冷凝,看着涕泗横流的缠枝,“既然要我信你,就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蜀中怀瑜 缠枝哽咽着点头, “只要董公子肯信我便好。” 她沉默了一瞬,这才开口: “我本是流落无依的孤儿, 六岁时被人捡了去, 他们将我养大,教我本事。我本是很感激他们的, 结果后来才晓得, 这是一个专门培训杀手的组织,而他们教给我的本事也并非寻常姑娘所学, 而是魅惑人心、杀人取命之道。” “起来说吧。”董决明开口道。 缠枝垂眼,有些别扭地坐在木凳上, “我本不愿做这些, 但他们给每一个杀手都下了药, 每月都必须服用解药,否则便会疼痛难忍,状若癫狂。” 董决明对药物极为敏感, 当即便问,“你的毒是否解了?可否容我一瞧?”越是棘手的毒.药, 他便越是跃跃欲试。 “已经解了。”见对面二人皆是面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