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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头,骆玢念初中时就常在这吃。店面很小,但是很干净,桌子总是擦得发白,最关键是,这家的鱼丸真是要命地好吃。 作为幸州人,骆玢简直就是幸州鱼丸的狂热爱好者。到鹭州读书之后,骆玢对鹭州一带的实心鱼丸表示了不可理解:骗子!没有馅怎么能叫鱼丸! 白色的丸子圆滚滚的,足有五六个,个头也不小。汤面比较清淡,漂着碧绿的葱花。拌面是用葱油拌的——虽然很多人喜欢用花生酱,但骆玢口味独特,并且拒绝随大流。还有一笼蒸饺。骆玢拆了一次性筷子,往汤里又倒了醋,开吃。 咬开丸子,汤汁在唇齿中迸溅的感觉让骆玢感觉到了生活的意义。在鹭州读书的时候他一直有股冲动在鹭州开家幸州鱼丸店,拯救被实心鱼丸折磨得水深火热的人民群众。 傍晚的幸州,很热闹。 骆玢吃饱喝足,在街上随便逛荡。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特意要去的地方,就是想感受下人间的烟火气。 “啊,骆玢。”没走两步,骆玢就被人叫了名字。骆玢想着自己虽然长得很帅,但也不至于出个门走两步都会被粉丝遇到吧——不过,这回还真不是粉丝,是熟人。 叶小君。 旁边还有个骆玢不认识的女生。戴着个黑框眼镜,文文静静的样子。 “噢,小君,出来玩啊?”骆玢跟她打了个招呼。遇见熟人就没什么偶像包袱了。 他也挺久没见到叶小君了。上次见还是那个坑爹的世界末日海边露营,寒假的时候骆玢还为程鑫的事跟叶小君聊过几句,不过到现在骆玢也没得到个什么结果。 “听说你保研了?”叶小君两根麻花辫没了,剪成个改良版的蘑菇头,看上去清清爽爽的,新发型蛮适合她,没有麻花辫显得那么低龄。 “对啊,还是鹭大。”骆玢一脸坦然,“你也要四年级了啊。对了,你们保研应该也开始了。” 叶小君笑了:“我不知道,我不保研,准备回幸州工作呢。” 骆玢奇怪:“那,程鑫还留在鹭州呢……” 叶小君的脸色沉了沉,旋即又笑道:“怎么,程鑫没跟你说吗?我们分手了。” 骆玢愣了一下:“他没跟我说,可能觉得丢脸吧。” 叶小君反倒觉着不好意思:“是我的原因,跟他没关系的。你要是有见到他,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骆玢摇头:“要说自己去说啊,你骆总很忙的,专门给你们传话啊?” 叶小君笑了:“我也没机会见到他了啊。” 是啊,骆玢想,这年头,如果不是特意去见,住得再近都不一定天天能见到。他想起了让他抓心挠肝现在还吊着他胃口的李老师,内心一阵悲痛。 “好,我要是见到了,就转达一下吧。”骆玢挥挥手,“二位美女,再见。” 骆玢觉得挺没意思的。虽然程鑫分手跟他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无论如何当初也是自己牵的线,就这么断了,还是有些遗憾。 骆玢没问叶小君他们为什么分的手。想来想去无非那么几个原因,要不然就是真的不再喜欢了,要不然就是毕业分手魔咒,两个人为了毕业去向问题产生了矛盾。学生恋爱无非如此,连欢喜和悲伤的原因都简单得如此纯粹。 骆玢叹口气,竟然有些自怜自艾,人家一场恋爱都谈完了,可他连开始都不曾有过……如果前几天那可称得上是犯傻的行为不算的话。 感情使人智商变低,连失恋都开始羡慕别人,骆玢觉得自己可能病得不轻。 李老师啊,拜托你在看文献写论文备课开会的间隙……稍微想想这个严肃的感情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告完白就怂的骆总回家了=。= 让我想想办法让他俩飞速进展一下。 第69章 第69章 骆玢在家躺尸了多天,过着吃饱睡睡醒吃的原始生活。此种颓废行为木清终于看不下去了,最后给骆玢安排了任务:给木雨家的君庭辅导功课。小姑娘现在念初中,读的是市重点,紧锣密鼓地筹备要考市一中,学习压力不是一般地大。除了要完成学校布置的作业之外,还要上一堆辅导班。 这么热的天……骆玢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他也只敢在上午八点前和晚上六点后出门。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学习使人进步。不学习的骆玢早不知退化到什么地步了。 骆玢在外婆家抱着花花顺毛,一边给meimei看题目:“这题选C啊……答案是B?嗯,我再看看……” 初中的数学骆玢都记不太清了,英语倒是还记得一点。只是连续几题都和正确答案不一样,君庭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骆玢,大意是觉得骆玢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当年考上鹭大的选手。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骆玢揉着胖猫,理直气壮,“我大学都读完了,哪里还记得初中的题目?” 温君庭只好安慰自己,大概大学读完人的智商都会降低吧。 外婆在厨房做饭,骆玢躺在客厅的椅子上昏昏欲睡。从厨房里传来高压锅冒气的声音,还有栗子的香味。窗外的天空泛着暖红色,外公在书房里咳嗽,声音隐隐约约。 骆玢是这次回家,才知道前两个月外公住了院。不算特别严重,就是病情来得太突然,才住了院观察。而且老人家年纪也大了,没办法动手术,只能静养着。木清木雨木涛几个子女轮流看护,等外公身体恢复一些了,才接回家来。外婆最近越发地耳背,骆玢在家得扯着嗓子说话,老人家才能听清。 虽然知道人老了不可避免会如此。 可就这样明显地感受到你爱的人渐渐老去,还是件挺令人难受的事。 晚饭是栗子稀饭,蒸墨鱼仔,空心菜,卤豆干。非常朴实的家常晚餐。两个老的和两个小的,相对无言,默默吃饭。骆玢在外婆家肆无忌惮,把稀饭喝得稀里哗啦响。木清实在没有继承外婆的手艺,骆玢想,要是他天天这么吃,现在是个大胖子也说不定。 君庭他们家离这边不远,不过小姑娘假期在这附近的补习机构上课,干脆就顺道拐过来吃饭了。 老人家也欢迎。 虽然骆玢和君庭大部分时候还是玩手机玩pad看电视,和老人家说不上几句话。但总归是有个人在。家里有人在,感觉是不一样的。 年纪大了,除了死亡与病痛,最害怕的,还是寂寞与孤独。 骆玢吃完饭把碗筷送到厨房里去,锅里还剩一点稀饭,外婆可能会怕浪费,明天把旧粥掺到新米里继续煮。骆玢把剩下的稀饭倒进碗里,有小半碗。反正不难喝,他就站在厨房里把稀饭喝完了,然后拧开水龙头,把碗和锅都洗了。 “我来……”外婆端着饭碗走进厨房。厨房的灯没开,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