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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化妆,在他额头上点个红点,脸蛋上涂上两坨红,嘴上也画成红艳艳的…… “好了好了。”秦柏对着镜子看一眼自己的脸,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不画了。” “没好。”韩玹觉得眼睛也要画一画,但是他感觉秦柏的眼睛大大的好好看,如果画丑了怎么办? “我不玩了!”秦柏拿出杀手锏。 韩玹只得让步,道:“好吧好吧,就这样吧。” 头发扎成小辫子,这么看着还是很好看的,韩玹满意的点点头,让秦柏先躲起来:“你跑吧。” 秦柏撒腿就跑,然而刚抬起脚,韩玹就一把将人抓了回来:“坏人……女人,哪里跑!” 秦柏:“……” 秦柏被韩玹抓住推推搡搡扔到小榻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 秦柏傻眼了:“你干吗?” “咬你。”韩玹低头在秦柏脸上咬了一口。 “不是应该绑起来打吗?” 韩玹歪头看秦柏:“可是我见父王和母妃就是这样玩啊。” 韩玹在秦柏脸上咬来咬去,觉得好像是有些无趣,于是找了绳子来把人绑了起来,再次摁倒咬。秦柏的小脸嫩嫩的,咬着软腻腻特别可口,韩玹不敢使劲了,怕把人咬哭了。 秦柏在韩玹胸前蹭掉满脸的口水,抬起头道:“笨死了,不是咬的,应该是打的……但是你绑的太紧了,胳膊有点痛。” 然而韩玹低头看了秦柏一会儿,开始认真给他擦掉脸上的红,秦柏又傻了:“你干吗?” “我觉得还是白白的好看。”韩玹低头继续擦。 “痛。”秦柏眼眶里的泪水滚来滚去,委屈极了,“你绑的我手痛,不玩儿了,冷。” “好吧,别哭。”韩玹把秦柏解开,脸上也擦得白白的了,便抓了小被子来两人窝进去:“要不要把门打开?” “不要,我们自己呆着。”秦柏道。 “手给我看看,”韩玹道:“小柏,我觉得你比姮文jiejie长得好看。” 秦柏眨了眨眼,笑了起来:“我也觉得。” “姮文jiejie还爱打人。”韩玹说起姮文来,满腹的抱怨。 秦柏认真道:“jiejie说以后要当女将军的,父亲也说,将门无犬女。” “女将军肯定很凶。”韩玹想着一个女将军踹人的样子,偷偷笑道。 秦柏突然压低声音道:“他们都说将来你父王要当皇帝的,等你们长大了,玠哥哥也会当皇帝,你就是王爷。” 韩玹扭头看了秦柏一会儿,认真道:“等哥哥当了皇帝,就让哥哥封你做丞相。” 秦柏眼睛亮亮的,道:“我会像父亲一样考状元,封侯拜相!” “好!” “那jiejie呢?”秦柏问道。 韩玹想了想,道:“姮文jiejie要是不打人,就勉为其难让她做皇后吧。” 秦柏不高兴了,道:“jiejie才不打人!” “好好好,不打人。” “哼!”秦柏嘟嘴生气,自己趴着。 “对了,玠哥哥好些了不曾?”这几日上学都不见韩玠,秦柏几乎是每日都必问韩玹。 韩玹面色不大好的道:“已是好了,母妃顾忌他身子弱怕会有繁复,说之前回京时也有些发热,要好生调理几日,才不让出门子,过几日便去上学。” “那便好,手指呢?” 韩玹淡淡道:“太医说冻得太久,血rou皆已变冷,只怕是不能挽回了。” “会坏掉吗!”秦柏睁大眼睛看着韩玹。 韩玹摇摇头,用被子蒙头捂住自己,闷声道:“我不知道。” 秦柏隔着被子摸他头,低声道:“皇后娘娘一定会想办法的,别哭。” “我才没哭!” 秦柏叹口气道:“我……还有一事要同你说……” 室内静了良久没有声音,韩玹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好奇望着秦柏:“什么事?” 秦柏抿抿唇,低声道:“父亲封了侯,祖母说我们家要去扬州了。” “扬州?!那么远!!!” “嗯。” 这个时候,两人谁都不曾想到,这一别竟是数年,再见时,都已长大成人。 之后的日子韩玹几乎腻在了侯府里,然而时光荏苒,谁都阻不住又一个冬天过去,又一个春天到来…… 春暖花开的时节,秦柏一家乘舟南下,油绿的湖面上波光粼粼,春光大好。 韩玹一人立在河岸的柳树下相送,看着宁远侯府的大船渐行渐远,双眸中慢慢浮起一层浅淡的灰…… 他执着的站在那里,久久未动,小小的身子显得分外孤独…… “二,二公子……回,回王……府。”一个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轻轻拍了拍韩玹的肩。 “你,你自……己回。”韩玹回头,冲着少年调皮的笑了笑。 少年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闷声道:“不许……学,学我。” 韩玹大笑起来,沉郁的心情也有所好转,揉了一把比自己个头还大的少年的头,笑道:“你去找哥哥玩吧,我要去小柏家挖树。” 韩玹转身跑走了,剩少年一人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怒吼道:“不准!摸头!” ☆、第6章 丹阳,七峰山。 中秋刚过,倾盆暴雨已整整下了三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下已是傍晚,天色暗沉沉压下来,遮天蔽日。放眼望去,有限的视野内只有骤急的雨幕,天地被连成一个压抑的黑洞。 韩玹身着一身重铠,坐在中军帐望着外面,双眉紧紧锁着,英俊的脸上现出一丝焦灼与不安。他站起身,迈开长腿在帐中踱来踱去,终于走出帐外,大声问门口的卫兵道:“上山的路看得如何,派去的人还没回来么?” “报公子!没回来!这雨一下半个多月,前几日少爷回去时就极难走了,泥泞、塌方……多处都过不去,如今只会更不好!”卫兵在雨中大喊道。 韩玹无奈叹口气,又道:“秦将军明日午时才能回来,天亮后再去查探一次这边的路。” “是!玹公子!”卫兵应道。 韩玹返回帐中,披了一件遮雨的红大氅兜头盖住,继而阔步冲入雨中…… “玹公子!你不能出去!”卫兵眼明腿快,迅速往前跨一步拦住了去路。 韩玹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少年,眼前这张严谨固执的脸让他恨得牙痒痒,真想一脚把人踹开。这小子仗着自己贴身护卫的职责,一下午堵他五次了,一步不让他踏出帐外。不论他说什么,卫兵永远只有一句话:“将军让玹公子在帐中坐镇!” 韩玹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道:“让开!” 年轻的卫兵毫不退怯,双眼直勾勾盯着韩玹脚下,面无表情。 “滚!”韩玹怒吼道,“秦柏两个时辰前就该到了!你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