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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拦下了。以后如果要自己过日子,还是早些习惯自力更生的好。 “若有什么事就唤外面的下人去做。” “多谢赫伯伯。” 从饭厅出来,才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默默叹了口,我就知道他会跟出来。 路清风伸手帮我戴了头顶的帽子,没有多言,只是揽着我朝房间走。 他大概也能知道我的心事,所以才一直沉默着。这种情形在我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中并不多见,跟我在一起时他总是话很多,可若有旁人在,他的话就会骤然减少。我们彼此默契的沉默着,我从桌上拿了本没看完的书,倚在榻上继续看,他伏在案上,研着墨,不知在写什么。 过了很久,一张纸迎在了我的眼前,我伸手接过来,几行有力的字迹立于纸上。之前没看过他写字,没想到他的字这么好看。 我细细读着,上面交代了他存在钱庄的银子数目,还有些其他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最让我惊讶的是他在峒国阳城的边界偏僻处竟然还有所宅子。 他写了这么久,就是写这些? 仿佛看出我所想,他对我笑道:“还写了一封信是联系我在离城认识的人帮我去寻沈前辈的。” 他将我手中的纸折好,又递还给我:“要成亲总不能让你稀里糊涂的嫁了,这纸你收好。” 我点了点头,暂且将纸塞进了袖中。 他揽着我半躺在榻上,屋内温暖,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多日失掉的睡眠竟然回来了,有些困意,我打了个哈欠。 赫北堂掀了门帘从门外进来,手中拿了什么东西,还没看清,他伸手递向路清风,道:“你们先挑挑日子吧,闻说炼影都把日子挑好了。” 因为炼影即将出嫁,我已经让她回王府做准备去了。她成亲的日子定在春节后。 我看清他手中拿着黄历本。想到在现代,结婚更是一项繁琐的工作,张罗了半天却感觉像娱乐了别人。带着困意哈欠连天的我愁眉道:“能不能别这么麻烦啊?哥你随便定个日子就得了。” 赫北堂急道:“这是随便定的事吗?你怎么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么不上心?” “日子礼节都不重要,人才是最重要的。”我从路清风手中抢过黄历,随手翻了翻又丢在了赫北堂怀里“让我过个安心的年吧,这事又不急,等从离城回来再说吧。” 眯起眼睛我靠在路清风身上继续迷糊着,赫北堂一脸的无奈,路清风笑道:“那就听云儿的吧,赫兄也别急了,事情要一件件的办,眼下还是先着手你的事吧,给金娇的礼书都下好了吗?我有些事可能要稍早你们启程几天,年后就动身了,你们不必急,等天气转暖再走吧。” 我的眼皮跳了一下。赫北堂也是才知道路清风会早走,语气中少了焦躁,多了几分顿悟:“我说呢,云儿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今晚连饭都吃不下,原来是因为这个……” 一侧的一双大手轻柔的摸着我的额头,我往他怀里蹭了蹭,他的怀中温暖旖旎。 赫北堂笑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想着除夕本就该大家聚在一起过年的,可我却藏了私心,有些于心不忍我提声道:“哥,别走了,一起等新年吧。”说完却又打了个哈欠。 他无奈的看着我笑道:“怕是你也等不到新年了,白前辈不是说你最近失眠吗?难得想睡,困了就先睡吧。” 赫北堂退了出去,不多时我就在路清风的怀中昏睡了过去。这一觉来的猛烈,似乎想把我这几天的失眠不足都找回来。 感觉他拉了毯子在我身上,我抱着他腰身的手紧了紧。 一双温暖的手抚过我的脸颊,一个湿润的吻印在我的额头。 炮竹轰鸣响过的新年中,耳畔擦过他温柔的声音:“新年快乐。” ☆、3.重回 新年终究是要过去的,路清风还是要走的。 他走之后没多久,白术叮嘱了我一些日常要注意的事,打包了行李跟着刘钱也走了。 在此之前一次诊脉中,白术曾跟我讲过他与老妖怪相识的过程,原来他早在他三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她。 “那年我刚刚丧偶,心情郁闷,收拾了行囊出了门,决定从此游历再不踏回伤心地,游历到山野间,见一年轻女子站在山崖上,我以为她要跳崖,上前制止,谁料她反而斥责向我,说她只是突然参不透这世间的事,我笑她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懂那些大道理,她却说她已经活了快六十年了。那个人就是你师父…… “我们一起游历了些时日,这期间她用她切身的事例教会了我很多,我也祥通了很多,可她自己却还是想不通。她这种特殊的体质已经困扰了她太久,之前我就想跟你说,你劝不动她的,她宁可做一个风年残烛的年迈老者,也不愿再无休止的活下去。世间人都知道年轻真好,可谁又懂,这人是不知满足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求得,你师父所求的,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的人生罢了。” 我心中忍不住心疼起她来。 与此相比,我是幸运的,我有哥哥,有路清风,即便遭受过大劫,却获得更多的人的疼爱。只愿此后能安然一生,即使平淡些,也是好的。 因为我的生活中总有不平静,所以淡然的生活也不会索然无趣,只会让我更加能体会到风波外难得的静心。 这之后不久,我便开始催促赫北堂出发去离城。 赫北堂满目的焦灼:“云儿,我知道你担心路兄,可这才刚进三月,外面还有些冷……” 我连声制止了他:“如今我身体好了很多,只要不是深冬都无所谓的,不过是初春,多穿一些就好了。哥哥,若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走了。” 他知道我的脾气,曾经他只是赫北堂的时候都劝不动我,如今是我哥哥替我着想的他更劝不动了。当天我们收拾了东西,他下去布置人手和马车,准备两天后动身。 三月,我又重游了重山外的那片寒潭。 眼前重叠的不再是四年前我痛身坠河的画面,却是那一日,路清风毫无顾忌的奋不顾身跳进河里的画面,他有力的臂膀抓着我,仿佛再不愿我从他手间离去…… 赫北堂见我面色静如水,只轻轻拍了拍我,我放下车窗帘,对他轻笑道:“哥哥,你可知道,自从那次劫难后我时常感觉心中被捅的那个大洞还在鲜血淋漓,寒意十足的往里面灌着风。可他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我便知道,胸口的那处伤痊愈了。” 赫北堂笑着望我:“云儿,你知道路兄曾跟我说过什么?他说为了你能过得舒心,愿意放下对慕容家的仇恨,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明白。 他一向是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