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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菜。 阮念初拆开塑封碗递到莱因手里,热情道:“今天是你厉哥请客,随便吃,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跟他客气。” 莱因笑着说:“那先谢谢厉哥了。” 下一秒,厉腾便冷淡接话,“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饭。” “……”阮念初眉心抖了下,在莱因有点尴尬的目光中,露出一个无比尴尬的笑容,呵呵道:“幽默幽默。你厉哥跟你开玩笑呢,来,吃东西。” 话说完,她就从桌下抓住了厉腾的手,用力一捏。生怕他再说出些她没法圆的话。 好在,厉腾之后就不吭声了。 直到这顿宵夜结束,他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阮念初和莱因倒是说得起劲,中文,英文轮着来,双语交流,相聊甚欢。 莱因年纪小,虽刚来中国,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却很快,微信,微博,各类聊天软件都已熟练使用。阮念初兴致高昂,一会儿跟他聊微博的实时热搜,一会儿跟他分享自己收藏的表情包,两个人说说笑笑,不存在代沟。 厉腾坐在旁边听。越听,脸色就越是冷。 什么王者农药,什么跳一跳,什么大吉大利,晚上吃鸡,听着乱七八糟。 末了,阮念初和莱因互关了微博,添加了微信好友。她还笑嘻嘻地说,要他下次吃鸡带她一起。莱因笑着应下。 厉腾径直起身结账。 吃完东西,莱因与他们告别,自己打车走了。阮念初和厉腾则一起回家。 车上,她全副注意力集中在跳一跳小游戏,没有察觉到他面上的严霜,反而眼也不抬,乐呵呵道:“小托里以前就喜欢说话,活泼好动,现在长大了也差不多。” 人在落难时,最易分辨善意。阮念初当年被囚于柬埔寨丛林,孤苦无助,在她心中,厉腾是救她命的英雄,托里和阿新婆婆是她唯一的朋友。 光这点,足够她感激他们一辈子。 所以,能再遇到小托里,阮念初是真的高兴。小托里有了新名字,新身份,焕然重生,她也真的替他开心。 厉腾却只回了一句,“二十岁,不是小孩儿了。” 这句话,跟莱因回给她的如出一辙。 阮念初转眸瞧他,正色抒发自己的观点:“管他多少岁。反正在我们面前,他以前是小朋友,现在是,往后也是。”少年矮小瘦弱,躲在她怀里瑟瑟发抖的模样,阮念初至今记忆犹新。 “七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厉腾语气很冷,眸色也暗得有些危险,“其他事我不管。但是阮念初,我话说前头,你别跟那小子走太近。” “噗。”她没忍住,直接笑出一声,“厉首长,你一把年纪了,托里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连个小孩子的醋都吃?” 厉腾唇抿成一条线,直视前方,不吭声。 “知道么?”阮念初靠更近,咔擦,补刀:“你这种行为,就叫‘幼稚’。” “嗯。”对方坦然自如,“我就这么幼稚。” “……”看来,他今天不止不讲理,还有返老装嫩的迹象,实属抽风。阮念初瘪嘴,不理他,只低下头,继续玩儿她的跳一跳。 刚好乔雨霏邀请她多人接力,她进入游戏房间,看见江浩和托里都在里面。 连着两局都是阮念初垫底。 她丧丧的,皱眉,摁摁摁,把音量调到最大。一时间,死寂被打破,欢快的游戏音乐充满整个车厢。 这次,她发挥超常拿到了第一名。 退出游戏界面后,看到消息界面有新内容。点开一看,是托里发来的私聊,写道:念初姐真厉害。 是念初不是十五:承让承让【抱拳】 莱因:我等下要开几局游戏,一起么? 是念初不是十五:嗯嗯。 是念初不是十五:但是我现在还没到家。 莱因:那你回家之后跟我说一声。 是念初不是十五:好。 回复完,她便退出聊天界面,去刷朋友圈。 阮念初性格懒散,不主动,人际交往中的技巧,算计,和笑里藏刀,她一向不碰,也没精力去学。因此从小到大,她身边的朋友都不多。 微信好友倒是有几大百。同学,同事,还有扫码打折加来的微商。朋友圈里的内容,除了卖东西的,就是晒娃晒自拍的。 她手指无意识地翻动,看见一条动态,很另类——那一天你来,就比如黑暗的前途见了光彩。你惊醒我的昏迷,偿还我的天真,让我知道天是高,草是青。 发送人是莱因,头像是一片湛蓝色的天。 nongnong的书卷气息。 阮念初眨了眨眼睛,留言:不明觉厉【大拇指】。 只过了几秒钟,对方便回:最近在看中国诗人徐志摩的诗集,刚好读到这首。摘录学习。 阮念初低着头,看着手机笑起来,随口感叹,“哎呀。男大十八变。”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肤色黝黑,笑起来便露出一口白牙的小托里,被七年的光阴一打磨,长成了个文艺小青年。 厉腾没有搭她的话。 他神色如常,只是眼底凛冽的寒气,彻底凝成冰。 这一晚,新买的杜蕾斯用掉四分之一。阮念初玩完几局游戏之后,上床睡觉,差点丢掉半条命。 她在过程中哇哇大哭,边哭,边夹杂哭腔生气怒斥:“你疯了?吃相这么难看,又没人跟你抢。就不能、不能温柔一点吗!” 厉腾总说自己在这事上没放纵过,阮念初一直都不信。但这晚之后,她信了——他以前不放纵,再生猛,也只是泰迪精修炼成的人;放纵了,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他适合身经百战的妖艳狐狸精,凭她这颗小白菜,哪招架得住。 厉腾由阮念初哭闹,咬牙摁死她,力道,速度,丝毫不减。 谁说没人跟他抢。 他这姑娘又傻,又呆,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 事后,阮念初是真被掏空,缩在被窝里奄奄一息,连动脚趾的力气都没有。她闭着眼,软乎乎的,开始慎重思考要不要跟他分房睡。 没多久,就呼呼睡着了。 厉腾看着阮念初酣睡的颜,倾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眼底浓黑弥漫。然后裹紧她,盯着窗外的夜色,直至夜尽天明。 * 被折腾得太狠,次日,阮念初连排歌的时候都哈欠连天。演出团的同事们见她这么虚,都很关切,问她有哪里不舒服,可以请假回家休息。 阮念初只能干笑着,婉拒大家的好意。 她没哪不舒服,就是累,好累,相当累。但再累也只能硬抗。因为房事过激而去请病假,那也太丢脸了。阮念初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莱因的出现没给生活带来太大波澜。 但变化还是有的。 在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