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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幽幽飘落。 她的右手握住剑柄,眼神沉了下去,屏息cao纵五感像雷达一样从身周铺陈开来,周围树影幢幢,白千羽不敢大意,忽然探测身后有一动,她拔剑转身挑开那道往她背心攻击的剑气,往攻击袭来的方向挥剑而去,剑尖被制住了,白千羽看到了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从暗处缓缓步出。 他弹去指尖的剑尖,竟发出金石之声,白千羽的虎口一震,却没有发麻。 白千羽自然认出了他,她默默收起剑,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还是卫澄之先出声:“进来吧。” “不了,哈哈,我还是撤吧。”白千羽就着月色看到了卫澄之脸上的魔纹。 “那你来做什么?”卫澄之的声线依旧冷冰冰的。 白千羽是谁,扯谎专业户:“替你原来的同门来看看你有没有吃好喝好睡好,现在我看到了,你还有力气揍徒弟,所以我决定跑路了。” “哪个?”卫澄之来了魔域之后似乎更加惜字如金了。 “庾曼音。” “你知道了?”卫澄之深吸一口气,抓住了白千羽忽然前来的线索。 草,正常状态下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嘤嘤嘤地扑进他怀里,疯狂说对不起,最后把他搞上床?还是应该冷淡地说,我没有心的,不要再对我好了,最后把他搞上床?那么摆出妖女的姿态说,人情偿还不起,不如rou偿,最后把他搞上床? 还有别的选择吗?白千羽的脑子在飞速运转着,甚至有些过热过载。 “走吧,跟我进去。”卫澄之并不知道白千羽脑子里在想什么,看着有些呆愣的她,无论如何不能抛下她不管,尤其这里是魔域。 “不了吧,挺尴尬的。”白千羽下意识就把心声说了出来。 卫澄之皱了眉头,可就是硬不下心:“进去!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我有正经师尊。”白千羽非营业状态下说出来的话真的可以气死人。 “呵。”卫澄之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他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他不想把她气走,可是不满的情绪还是透露了出来。 “佩剑,谢谢。”就算别的还不起,一句谢还是要有的。但凡卫澄之当年对自己态度好一点,别把“妖女别脏了我的地”的态度摆得这么明显,白千羽还是愿意睡了他之后再陪他久一点的,大概。不过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心境早就变了,假设永远都是不存在的。 在堕魔的瞬间,卫澄之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很陌生的状态,仿佛所有被压抑的感情都像洪水一般奔涌而出,许多情感令他自己都很陌生,它们推着他往深渊坠落。随着情感潮水的消失,愤怒、嫉妒、恶意、杀意淹没了他,理智变得遥不可及…… 醒来之后,脸上长出了魔纹,杀戮的渴望潜滋暗长,他的理智尚未完全出逃,作为名门正派,他应当自尽,可是…… 想见她,想再见她一面,所以要活下去。 最后,她还是跟在自己身后走进城中,卫澄之将她安顿在自己所居住的宅子里,这里并没有原来城主所居住的处所那么富丽,也许是经历过破城才会变得如此衰败。 “你练剑不精,并没有我想象的长进这么多。”卫澄之的开场白差点让白千羽笑劈,难怪范九徵管他叫剑疯子。 白千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该指望满脑子只有剑的人会聊天,背对他的卫澄之实在是找不到话题了才说出了这句,果不其然冷场了,待到他推开门回过头,才发现她在笑。 “唉,问我佩剑趁手吗,也比这个好啊。”白千羽笑得无奈。 “是嘛……”卫澄之似乎总是猜不透她想做什么,一开始以为她借练剑为名接近自己,后来以为她会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魔域再见时又觉得她会最终在魔皇身边停留,其实都不是的,她什么都想要,也有本事要得到,比如把魔皇气得够呛却还想着她这种事,一般人根本想都不敢想,更别说去做了。 她本事大,谁也别想留住她,只能希望她那天忽然想到自己施舍垂怜。 这个念头让卫澄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还是白千羽打破了沉默:“佩剑很趁手。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又到我手上的吗?” 卫澄之知道自己当初心灰意冷,将剑输给了支茂伦,因此不论白千羽到底从谁手里得到的佩剑,他都不想知道:“不想。” “嗯,是我问的不好。”白千羽笑着换了个问题,“这个城池的魔人应该不会像你训练徒弟那样被你弄这么狠吧。” 卫澄之扬了扬眉毛:“当初你都能承受得住的训练强度,这群大男人没问题的。” “不要以己度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心里只有剑。”白千羽摇了摇头觉得做卫澄之的手下实在太惨了,城主简直就是恶魔啊。 “我并非心里只有剑,我心里还有你。”这一击直球倒和卫澄之当初的告白一样,来得没头没脑的,白千羽又笑了,卫澄之有些气闷,一屁股坐在桌前,看似随意地倒茶,结果茶壶里压根没水,堕魔之后怒气总会因为小事而触发,他尚不能像魔皇和景儒衡那样很好地控制魔气与怒气,平素一个人、或是与手下在一起时还好说,今天当着她的面绝对不能失态。 卫澄之“砰”地一拳敲在台面上,可怜的桌板从他的拳头周围裂开了几道细缝,白千羽接触的魔人虽然不多,却也看出卫澄之目前的状况,比起怒气上头就出去杀手下吸魔气的某些魔人,卫澄之别提多有毅力了。她一点也没在怕,倒不是她圣母,但就武力值来说,卫澄之就算狂化了也赢不了她,就算剑术比不过他,她还会用法术啊。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卫澄之,发现他也没出现眼睛充血,浑身冒黑烟那种坊间盛传的症状,只是拳头握紧、青筋暴突、嘴角抿得很紧。观察了两秒,白千羽用手指戳了一下卫澄之的紧握的拳头,纯粹就是好玩,下一秒卫澄之紧握的拳头松开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他带着茧的拇指沿着她的指缝摩挲,白千羽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在消退,只是他摸她手指的方式太过色情,她的身体开始有反应了。 还有什么办法呢?这已经不是好好说话的开场了。白千羽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澄之,别摸了,今时不同往日,我可比第一次上你的时候敏感多了。” 卫澄之的眉心跳了一下,没理她,顺着她的手指往上摸到她的手腕,他松松地环住手腕,就像把脉一样抚摸着她的脉搏。 “澄之,真的很痒,你能不能别这样……”白千羽和他面对面坐着,膝盖轻轻一动就能靠在一起。 卫澄之执着地盯着她,将她另一只手也握住:“当年,我对你很冷淡,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感情。” “我懂,毕竟一开始把我当成是祸害万剑山弟子长老的妖女,好像也没什么错。我确实祸害了你啊。”白千羽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纤长浓密的睫毛在暧昧的烛火间就像厚密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