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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便有赞同的声音响起。 可恩静却彻底变了脸色。东廷仍坐在身旁,深邃的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睨过她,同时,听到连楷夫说:“这只南音团队,我想邀请对南音最有研究的恩静小姐来担任我们的总指导。” 果然,最终面目露出来了! 她就说,将她的照片贴得满厅堂都是,这连家母子必有他们的目的!果然这建议他早不提晚不提,偏偏搁在这众目睽睽下堂而皇之地提! 台上Cave的桃花眼正含着笑定着她,可那笑眼里的威胁只有她知道:亲爱的恩静,轻易拒绝可是要自负后果的哦。 她紧紧地握起拳头,指甲已陷入掌心里。 身旁男子也将目光定到了她身上,冷冽的,含怒的,同样夹杂着威胁——你敢? 是,她不敢,更不愿,可连楷夫的威胁犹言在耳。 好久好久,久到仿佛大半个世纪过去了,恩静才垂下头:“太突然了,我想……我需要考虑考虑。” 阮东廷的车开得就像随时会飞起来,在初春的冷风里呼啸而过。 车上除他之外,只陈恩静一人。 而刚刚,十五分钟前,就在晚宴刚结束的时候,连楷夫那混蛋竟走到他面前:“Baron,要不我们来做个交易?” 阮东廷本来就冷着一张脸,看到他当然更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让开。” “我真的有个不错的Idea。” “少废话,让开!” “哎,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通情理呢?就像刚刚,我们恩静meimei多想点头哪,都是你这张面瘫脸……” 恩静瞪大眼:“你别胡说好吗?”她什么时候想点头了? “好好好,那我说正题吧——Baron我问你,说真的,你是不是很想和秋霜在一起?” 恩静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连楷夫竟会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可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东廷时,却见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滚开。” 还好Cave脸皮厚:“我是认真的,这主意对你对我都好——”他看了眼四周,晚宴结束,宾客渐散,于是Cave放心地沉下声:“这样吧,我把何秋霜娶了。” “你疯了?” “先听我说完,”Cave一手搭到他肩上,“你也知道我有多喜欢恩静,等我娶了何秋霜,我们两对就可以经常混在一起,然后呢?我们换妻啊!”也不管恩静在一旁又羞又怒又震惊,此蠢货就是一副老子世界最聪明的样子:“你找你的秋霜美人,我找我的恩静meimei……” 阮东廷开始眯起眼,恩静知这就是危险的讯号了——是,危险,非常危险!可偏偏Cave那蠢货接收不到,甚至桃花眼一弯,就像想到了什么,风流倜傥尽显于表:“说真的,我实在是怀念恩静meimei肩下的那颗胎记,你也知道那有多性感……” “连楷夫!” “砰!”恩静愤怒的尖叫和拳头蹬上脸的声音同时响起——瞬时间,周遭一片静寂。 所有人都看到阮东廷突然揪起Cave的衣领,那表情就被吃了五百吨炸药——是是是,他脾气不好他手段狠辣他是出了名的冷面王所有人都知道,可像今晚怒得这么彻底,彻底得这么恐怖的,所有人发誓,这是绝对是本世纪里头一遭! “再说一遍?”只见他揪起他Cave衣领,目光狠戾得几近于噬血:“你他妈给老子再说一遍!” “别这样阮先生,快松手啊……他胡说的!我发誓他真的是胡说的……” “你闭嘴!” 全世界都在看,看他像发了疯一样地将好端端的晚宴搞成灾难现场。恩静想拉他却反被他吼了回来,周遭人人好奇却又退避三舍,没人敢上来劝一句,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终于,终于在阮东廷的拳头又要下去时,听到婆婆的声音:“Baron!” 恩静调到半空的心,终于跌了下去。 “大庭广众成何体统?”秀玉拉开了阮东廷,连问也不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公共场合,你是想丢自己的脸还是丢‘阮氏’的?!” 阮东廷这才像是清醒了一点,那双眼依旧含怒,依旧瞪着连楷夫,可瞪过之后,还是回过头来硬压下火气:“妈咪,等等让阿忠送你回去,我先走了。”柔声同秀玉说完后,便又冷了脸转头:“你,跟我走。” 这个你,指的是恩静。 而那口气是冷冽的含怒的带着无限威胁的,直勾勾热辣辣地朝她扔来。 于是她知道,她完了。 初春的风从车窗外刮过。受不了满厢压抑的气氛,恩静稍稍降下车窗,想让风也灌一点进来。 “关上!” 她一个激灵,迅速又关上窗。 车子快得像是要飞起来,满车厢压抑中,恩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其实我和连楷夫真的没什么……” “有没有回家就知道。”他声音冷而低,扣着方向盘的手却紧得发白。 恩静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两人都回了家进了房,阮东廷锁下房门:“脱衣服。” “什么?” “我要检查。” “阮先生……” “自己来,别逼我动手!”他突然吼出声。 电光石火间,他刚刚那句“回家就知道”涌入她脑海里——是,那个胎记,他要检查连楷夫说的那一颗胎记! 恩静紧紧揪着自己的前襟:“不是的你听我说,我和他真的没有……” “看来,是要让我动手了。”他却不听她的话,高大身躯带着欲破表的怒,一步步逼近她,在恩静死死揪着前襟猛摇头时,他突然手一抬,嘶——黑丝旗袍的前襟被拉开—— 盈白的,如玉的,在灯光下泛过温润光泽的肌肤上,肩下方,是一颗血红色的胎记。 是,连楷夫说的,是真的。 空气瞬时间凝结,就在那一秒,就在周遭。 也不知多久,恩静只觉得浊热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喷洒在她耳旁。气息那么热,声音却那么冷,冷得仿佛来自于十八层地狱,他问:“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阮太太’?” 恩静绝望地闭起眼。 “说啊!说你他妈到底和那个王八蛋给我扣了多少顶绿帽啊!” “我没有!” “没有那个王八蛋怎么会知道?”她死命地摇头,向来聪慧的脑袋现在一片空——她怎么说?胎记就长在她身上,在她肩下,在那永远也不可能暴露于光天化日下的地方,她要怎么说? 情急之下她只能使劲抓着被撕成垃圾的衣服:“我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