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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也可以一直待著。在租界裡,又有德国领事馆的保护,你是绝对安全的。」 「谢谢你、朱利安。」武子吟对朱利安的善意感激,可一颗心思却已是飞到了伊尔库茨克,只想早些与二哥会合,「二哥孩子刚出生,正是需要帮忙的时候。」这也是大哥做的安排,子吟是绝对不会违逆的。 朱利安便垂下眼,闷声看著自己交握的手。 过了一阵子,他想到了另一个理由了,忙抬头道,「那东北的军队……你就不管了吗?这次买的军备可不算多。」 「我会联络马克。」子吟对此确有挂碍,可他相信到了伊尔库茨克,总是有通讯途径的。他转头看向朱利安,期盼地说,「若然真不方便……也许……届时也需要你帮忙传递讯息。」 「你这是帮大白军队买的军备,我作为一个洋人,不好干涉吧。」朱利安便推辞道,这话说来不假,可内裡的含意,却是希望子吟能因此而留下。 武子吟对此便不认同了,在这样艰难的时局,大哥和二哥却是倚靠朱利安做联络点,由此可知他们对他的信任,「朱利安,你是大哥二哥的朋友,洋人又如何呢?你待我们也是推心置腹,并没有因为立场而作过保留。」 朱利安看了子吟一会,蓝色的眼珠子便像入了神似的,紧紧的盯住了他,因为子吟这话正说到了他近日心裡的挣扎,「洋人和华人……真的没有所谓?」 「你和科林待我都是那麽好,可从没有因为是洋人而摆过架子。」武子吟便由衷的与朱利安道出他的想法,「与人种相比,我还更在乎人的好坏。」 要说在武家白家生活之时,子吟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可经过了这一年的闯荡,他却是见识了许多,看人看事的观点也就不一样了。 那瞧著和善热络的徐洪吉,可不就是个杀人越货的败类? 华人又如何?还不是会对同胞做出欺骗和伤害的行为? 朱利安看著子吟那温顺的眉眼,在他那柔软的性子裡,却是藏了一股韧性,有他独特的坚持和处世观,朱利安已不止一次,为他意外的决定而吃惊。 可同时的,子吟对著信任之人,却又好得不得了,就是一个贴心的大男孩儿。 朱利安心裡便涌起了一阵暖意,就很想要把眼前人紧紧的抱住、亲他、疼他。 即使他是华人,也顾不了。 「嗯。」朱利安反应地绽了个笑容,「任何时候,只要你有需要,儘管找我。」 武子吟便朝朱利安回以颔首,心裡感激不尽。 「过几天便是华人的春节了。」二人说完了正事,朱利安却是贪婪的提了个要求,想让对方再多留一些日子,「我想体验华人过节的气氛……你能待到过完年再走吗?」 「嗯。」子吟忖著过年出门也实在不适合,便答应了,「那我给你们做饺子。」他从前在武家的时候,都跟娘在小院裡一起做年菜的。 既决定了出发的时间,也意味著子吟即将要与朱利安及科林分别。在上海小住的数月,子吟十分感激他们的照顾,便决定筹办一个传统丰富的春节,让他们体验一下华人过节的感觉。 子吟本是要亲自出门採买贺年物品,可科林却执意跟著帮忙。朱利安的领事馆正好提早休假了,他不愿被独留在家,便也自告奋勇的要跟著去採买。 于是子吟带著两名洋人,走在满是红纸、鞭炮、过年食品的大街上,一边买,一边给他们讲解每个东西的意义和用途,也算成了一道风景,毕竟过节是华人的事,从没有洋人要来採买的。 朱利安看到一张红纸上有个男娃娃抱著一尾大鱼,便说要买下来。 「这个好兆头。」武子吟便对店家说,「来一幅。」 「这是甚麽意思?」 「鱼与馀、裕同音,象徵年年有馀。」子吟便意外的看向朱利安,「你不知道意思……怎麽说要买呢?」 「我看那男孩子可爱。」朱利安说著,从店家手裡接过那张画,便定晴看著那男娃娃,但凡画出来的东方男孩,他都要联想到子吟,便觉得很是讨喜。 「武先生,请你也替我挑一幅,我想要贴在房间裡。」科林对于这些带著吉利含义的年画很感兴趣,也要子吟替他解释,选幅好兆头的。 三人走过了年货的街道,双手便提满了东西,朱利安还要子吟买鞭炮和烟火,他要做租界区裡第一个放炮的洋人。 如此忙碌的过去数天,小公馆便添上了许多的春节气色,衬著西式的家俱别有一番风味。 又过了一天,朱利安清晨起来,便像是要献宝似的,神秘兮兮地喊了子吟,「武、你来一下。」 「甚麽?」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朱利安说著,便把子吟带到了他的睡房去。 「看这个。」朱利安展示出自己一床红色丝绸的被套和枕头,带著隐隐的兴奋和炫耀,问,「怎麽样?」 「朱利安……」子吟一看,眼睛便膛得极大,「这是……」 「过年不都要换红色的吗?我在街上看到……记得你没买,便自己买了。」 子吟摇头失笑,万没想到朱利安竟是把婚礼用的龙凤床具给买回来,被褥确实是红色,散发著洋洋的喜庆味道,可这并不是过年的物事啊。 子吟静默了一会,实在不想扫对方的兴,只好委婉的说,「朱利安……这个春节用不上。」 「甚麽?」朱利安便皱起眉,因为他买的时候,店家还说了许多祝福的话语。 「这是新婚时候,给夫妇佈置新房用的。」子吟苦笑著解释道。 「新房?」 「对……就是新婚夫妇居住的房间,这被子上的图案为鸾凤和鸣,有夫妻和谐之意……」 朱利安怔了一会儿,「噢……是这样……」 「嗯。」子吟摸著那龙凤被,却是有些怀念,想起了他与嚷儿的婚礼。 当时他看到这红被褥,只有无比的紧张,就怕自己没有经验、让新婚妻子失望。可一下天旋地转,被按到床上的竟换成了自己……然后……他就被嚷儿做了那夫妻之事。 子吟如今回想,便觉得这也是仅有的,与妻子甜蜜的回忆,他很珍惜的记著每一点细节,足够让他怀念一辈子。 却说朱利安知晓自己摆了个大乌龙,倒是没有尴尬,他就觉著这被单上绣的鸟儿特别好看,瞧著就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他决定把床这样保留到过年,反正就在他睡房裡,没人能瞧见的。 除夕夜当天,洋租界裡的华人佣工也都纷纷的请假回家,公馆裡便真真正正只剩下科林、子吟和朱利安三人。子吟从早上便准备著饺子的馅料,又著厨子在离开前做了团年饭的菜式,正是准备吃到年初一。 「武,我可以帮忙吗?」科林就见子吟拿那麵团压出的皮,手势纯熟的把rou馅子包进去了,也有些跃跃欲试。 「好的。」子吟看老管家眼裡都要放出光来了,便笑著教他作法,「摊在手掌心……放一匙的rou……然后、对、用两指揉好……」 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