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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他恐怕是要办公,不过…我试著联繫他吧。」怒洋不能理解孩子们怎麽总是惦记朱利安,在他印象中,朱利安只跟相貌姣好的洋人青年相处,对小孩儿,是敬谢不敏的。 子吟吞吐了一阵,却是想不出拦阻的理由,他不想见朱利安,然而以他和白家交好的关系,果然是难以避免。 「那昨天的四叔叔呢?」沙赫突然问道,「我们还会见他吗?」 「不会。」怒洋就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甚麽?」 「我们早已不往来,只是碰巧遇上罢了。」 「哦……」 两孩子各喝了一碗rou粥,又吃了馒头,就决定今天到公园去散步,他们一同走出浦江饭店,外头正是阳光普照,在寒冷的冬天,暖阳倒是显得格外珍贵。 「牵好手,不要乱跑。」 子吟一手牵著沙赫,一手牵著不破,在繁忙的大马路上,走的并不利索,怒洋就提议说,他到前头去拦黄包车,等车路不那麽繁忙了,子吟再带著孩子慢慢的跟上。 这时,一台汽车驶过,在子吟及两孩子的面前,却是突然减速,毫无预兆的打开了门。 子吟愣了一下,车厢裡坐的,却是两名壮硕的男子,他们目光狠厉,在这车子经过的一瞬,两人同时出手,一人对子吟举枪,另一人,却是衝著孩子来的。 子吟心裡一惊,下意识就要把孩子护到怀裡,然而却是迟了,他的肩头一阵剧痛,另一人就把不破拦腰抱起,在这眨眼的功夫,车子扬长而去。 怒洋站在对头,看不到这要命的一幕,他就只看到车子经过,然后,子吟瞠大著眼,有血红的液体,从他的衣袖渗流下来,沙赫吓的哭起来了,遥远的朝他大喊:「三哥哥﹗三哥哥﹗」 而他的儿子——白不破,却是不见踪影了。 第四百零八章、医院 第四百零八章、医院 朱利安接到消息,就赶忙从领事馆离开,跑到仁济医院来了,仗著洋人兼一国领事的身分,护士长亲自把他带来病房,他就看到了久未见面的友人,以及……武。 「白三少帅,有一位冯.鄂图先生来访。」 「让他进来吧。」 那护士应了声,才让朱利安进到病房裡去,沙赫正靠在床边儿,抬头看到有客人来了,就睁了睁眼睛,蔫蔫的喊了声,「朱利安叔叔……」 「沙赫。」朱利安走上前,揉了揉沙赫的头,小家伙眼眶通红,还在抽噎著,即使看到朱利安叔叔高兴,却已是展露不出惊喜的神情了。 朱利安走近上前,就看清床上躺著的武,以及两边儿的三白和沙赫,蓝眸垂了下来,就对老朋友说道,「三白,我来了。」 「嗯。」怒洋瞥了朱利安一眼,便又看著床上的子吟。 朱利安仔细的察看武,看他闭著眼,睡得正沉,然而整条胳膊却是给绷带包扎著,他就问道,「武怎麽样?」 「那枪射程近,子弹穿过肩膀,没有留在身体裡。」怒洋就平静地道,「医院替他做了缝合,也下了止痛的吗啡,今晚儿,大概就能醒转。」 朱利安呼一口气,就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你通知大白了吗?」 「电报是发去了,但大哥在威海卫,二哥在南京,即使知道,也是脱不开身的。」怒洋平静地说著,又低声道,「就是我从盛京调兵来,少说也要两天。」 朱利安顿时就明白了,三白为何会主动联繫自己,他不由坐直身子,正色问,「有甚麽我能帮得上忙?」 怒洋目光落在床对头的沙赫,小不点哭得可怜见儿,从出事以后,情绪就没有平静过,「有人绑走了我儿子,子吟也受了伤,如今我是分身不暇,能不能……把沙赫暂时託付科林照顾?」 朱利安眨了眨金色的眼睫,便理所当然的点了头,「没问题。」 沙赫听了三哥哥竟是要把他安置到别处,就吃了一惊,连忙就是摇头,「我不走……我要陪武……」他是亲眼看著武受伤,而不破被那些人强行抱上车的,这在他心裡就留下了莫大的阴影,好像只要稍为离开子吟,就连他也都要给绑走了。 怒洋此刻并没有哄孩子的心,听的沙赫还要抗拒,他就略略加重了语气,「你待在这裡,子吟一旦醒了,还得分心照顾你。」沙赫听了,还想要争辩,怒洋却是斩钉截铁地道:「你不去朱利安那儿,我就让人直接送你回盛京。」 三哥哥一直都是和善而亲厚的,沙赫从没有被这样强硬的恫吓过,就委屈的抿紧了嘴巴,眼泪一颗颗滴下来,然而两小手却是紧紧揪著床单,死活不要离开的态度。 朱利安看三白深蹙起眉头,也是个烦躁不休的模样,心裡就叹息了,儘管表面上他显得那麽的冷静,然而儿子当著面前给绑走,武还受了枪伤,恐怕他如今也是心乱如麻。 怒洋从来就不是轻易求助于人的性子,正是真的无计可施了,才不得不找朱利安,把沙赫交託过去。 朱利安就招了招手,对孩子说,「沙赫,过来吧。」 沙赫抹著泪,委屈的看了两大人一阵,最后还是很乖的,走到和颜悦色的朱利安面前,朱利安把他抱到膝上坐了,从裤口袋变戏法一般,掏出了那包著花纸的巧克力糖,「来,给你吃。」 小孩子嘴裡有了甜味,那委屈的心情就悄悄的平伏过来,然而他还是对著朱利安说,「我不走……武现在睡觉,他醒了,要看到沙赫的。」 朱利安就扫了扫沙赫的头髮,说,「武受伤了,正要人照顾。你就到我家吃饭、睡觉,养好精神,我们每天都来看武。」 沙赫看了看朱利安的蓝眼珠子,确定裡头十分清澈,并不是诓小孩的,才乖乖的嗯了一声,朱利安拍了他的背,称讚他乖,沙赫才又丑怩地下了地,要走回子吟床边的位置守著。 怒洋看朱利安安抚了哭哭啼啼的沙赫,心裡也是鬆一口气,他就道,「老朋友,谢了。」 「你是大白、二白的meimei呢。」朱利安就露出诚摰的微笑,「不用跟我客气。」 怒洋就牵强的笑了,知道朱利安是故意跟他扯嘴皮子,他现在确实是心乱,把子吟送到医院来,心房猛烈的跳著,甚至隐隐的带著恐惧,就是自己当年给炮弹片划破肚皮,也不至于如此的慌。 「上海不是白家地盘,我这几天会多出外走动,子吟醒来,也许亦需要你和科林来看望。」 「小事情。」朱利安就对三白问道,「掳走你儿子的,是甚麽人?」 「我不能确定。」怒洋迟疑了一阵,道,「但很大可能,是日本人。」他就把昨夜遇到震江的经过,以及日本人一直想要与白家合作的意图,都告诉朱利安了。 震江是唯一没到德国留学的白家人,朱利安对这第四个白,就只在白府仅仅的碰过一次面,三白跟四白一言不合,就在庭园吵起来了,然后四白就像斗败的公鸡,愤然掉头离去,这姐弟间的关系,一目瞭然。 「你那四弟,我记得,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