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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的心思他再明白不过,绝不可能是友人,但若是司徒情主动提出只想跟唐靖做朋友,他知道唐靖也未必会拒绝。 但司徒情不想骗人。 他对唐靖的感情,也并不是朋友。 在这么一秒,有一道闪电在司徒情心头划过。 不是朋友……那是什么? “教主你又出神了。”唐靖有些无奈地淡淡道。 司徒情被唐靖这一声拉回思绪,他微微有些歉意,可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而这时唐靖却淡笑着恰到好处地给他解了围:“我这人本来就无趣得很,也不怪教主会走神。” 司徒情听到这话,目光动了动,有些神使鬼差地就冒出一句:“我倒觉得你嘴皮子很厉害。” “是吗?”唐靖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后他便笑了,摇摇头道:“那是以前吧,现在我嘴巴笨的我自己都觉得难堪。” 说完这句话,就在司徒情继续沉默的当口,唐靖忽然道:“教主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嘴巴会变笨吗?” 司徒情微微一愣,沉吟片刻,他道:“为何?” 唐靖微微一笑,伸手托着腮偏着头道:“以前说的那些花言巧语,都只过嘴巴不过心,可现在每一句话说出口之前我都要想很久。因为……” 说到这,唐靖的目光忽然落到了司徒情的身上,然后,他轻声道:“因为我希望从今之后,教主听到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真话。” 司徒情缓缓地攥紧了窗框,目光闪烁了片刻,他低头道:“是吗。” 他差一点点被唐靖这么一句话给打动了。 唐靖听到司徒情那个像是疑问又像是确认的问句,无奈的苦笑了片刻,他忽然有些忍不住地凑近了司徒情些许,然后道:“教主你给我个准话吧,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 唐靖的一句‘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又让司徒情略略动摇了几分。 可此时此刻,司徒情自己也没法对自己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犹豫了许久,司徒情转过头来,正视唐靖的目光,然后道:“我现在没法给你答案,因为我不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 司徒情这一句话让唐靖错愕了许久,失望了许久,末了却落了个意料之中。 是的。 意料之中。 司徒情的动摇唐靖不是没看在眼里,可这不够,远远不够。 司徒情是个当断即断,凡事都能看的极透的人,就从司徒情愿意从天牢中救出自己的那一刻起,唐靖就知道,司徒情并不是什么都看不清。 可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答案呢? 唐靖心里其实比司徒情更明白。 不够动情,不够爱,仅此而已。 自己做的那些足够司徒情舍命来救自己,足够司徒情跟自己平静相处,彼此安好。 但这一切的一切并不能构成司徒情爱上自己的理由。 想到这,唐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司徒情困扰了那么久,自己还一直苦苦纠缠不休,实在是太难看了。 于是他最后默默笑了笑,道:“抱歉教主,让你困扰了。” 说完,唐靖深吸一口气,第一次,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 听着房门的被关上的声音,司徒情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莫名生出几分愧疚感。 可他又确实说的都是实话。 · 月至中天 唐靖抱着一坛酒,静静靠坐在客栈后院的那颗大槐树下默默地喝酒,他其实喝得并不多,只是缓缓地抿一口,等那辣口的味道尽数在喉咙中消散,便再抿一口。 唐靖觉得自己现在很清醒。 他只喝了不过三两酒。 平时在唐门跟兄弟姐妹们一起喝一斤的陈年女儿红他都觉得没关系,可这时,只是客栈里的清酒都让他感到辣口。 忽然,唐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 借酒消愁什么的,也不靠谱啊。 就在他闭着眼,默默靠在大槐树根旁听着微风吹过树叶,拂过天际的声音时,一个稳健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唐靖本来想睁眼,但听到这脚步声坦荡自然,并无隐藏之意,便继续闭着眼假寐。 脚步声在唐靖身边停下了。 唐靖这次确实没有办法再视而不见了,于是他睁开眼,抬头。 一张俊秀出尘的面孔出现在他的上方,微微一笑,那人道:“可否借兄台宝地一坐?” 正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个道士。 唐靖看他的模样,心中纳罕,他从来都觉得司徒情不会和这种太过正派的道长有什么密切关系,但看今日司徒情的眼神,却分明是有很深的联系。 想到这,唐靖不动声色地一笑,往一旁挪了挪,道:“兄台请。” 第二十九章 揶揄 白衣青年一撩衣摆坐下,微微一笑道:“在下鹤归,昆仑派弟子,阁下是唐门中人?” 被白衣青年一语道破身份,唐靖惊了一惊,末了他却不动声色地笑道:“阁下好眼力。” 白衣青年鹤归淡淡笑了笑,随即道:“你这人 |皮面|具,我见过。” 唐靖听到鹤归这句话,便明白自己却是百密一疏了。 人|皮面|具这种东西虽然并非唐门独有,但唐门制作的人|皮面|具总是比别的要精致些,因此也容易分辨。 沉吟片刻,唐靖索性将人|皮面|具一把揭下,露出英气俊秀的面容,然后吐了口气笑道:“之前做任务都忘了摘了,多谢兄台提醒。” 鹤归静静端详唐靖片刻,淡淡一笑:“原来唐门首徒生的这副模样,倒是比画上的好看多了。” 唐靖闻听这话骤然一惊,下意识地便起身一个后空翻退后两步,然后按住了护袖上的暗器囊,神情也变得冷冽起来。 “阁下这是想知道些什么?” 如果唐靖没有猜错,鹤归一定是知道了那条消息才会盯上自己。 而鹤归见唐靖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末了他低声道:“我没有恶意,我也确实在京城收到了一封有关兄台的特殊密信,不过我对这件事只是好奇,并没有什么参与的意思,所以来冒昧打扰一下。” 见到唐靖仍是一副戒备的样子,鹤归伸手摸了摸鼻子,略显无奈地道:“阁下不信,那我就只好离开了。” 说完鹤归便要起身。 而这时唐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左手已经搭在护袖的扣弦上,他执着暗弩直指鹤归后背,冷冷喝道:“不想死就站住。” 唐靖不喜欢威胁别人,可这一次他也是被逼无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知道多少,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再加上……因为司徒情的缘故,唐靖本来就在心里悄悄对鹤归存了一点敌意。 鹤归此时回过眼,便看到唐靖手上扣紧的弓弦和